虽说既有o记还有廉政公署,另外还有个无孔不入的政治处,但试问哪个香江阿sir身上能清清白白?
刑讯逼供于他们来说是保留项目,有阿sir能做到不贪污不受贿,不跟毒贩子同流合污就已经是难得的好阿sir了。
霍岐确实打过宋援朝,但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于峥嵘于sir是他的偶像呐,他每天都在拜读于sir的自传,立志要做一员像于sir一样的好警察。
当时他就在现场,看到宋援朝从不提起于sir,然后对着脑门一枪,当场爆头。
他要还能忍得住,他就不是个男人了。
现在他也不怯于承认,他说:“我已经委托您太太,向宋仔道过歉了。”
但紧接着又说:“那是前年,养和医院有五到六具尸体没有详细的身份纸就火化了,医院年审的时候,卫生大臣本来卡着医院不给过审,但是后来总督打了电话。”
聂钊差点被人弄死,回来之后血洗聂氏,确实死了很多人。
卫生大臣卡着年审,于峥嵘于sir负责调查,霍sir就是帮他跑腿的人,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聂钊找到港督,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之事情就被压下去了。
那也是霍sir一直以来对聂钊有偏见的关键因素。
五六条人命就那么没了,钱权相结合,聂钊在香江可谓只手遮天,霍sir不服。
反正聂钊不让他进仓储园嘛,今天他就必须问出个所以然来。
单刀直入的问,然后盯紧聂钊,他要等个结果。
看得出来,聂钊很不想面对,可是他也不得不面对了,先是鼻息一声叹,他说:“霍sir也够执着的,追了那么多年,明知没结果,却还要继续追。”
霍岐说:“在我心目中,一个正人君子,一不能沾毒,二就是,不能草菅人命。”
聂钊点头,却又问:“那么,查了这么多年,您查出什么来了吗?”
这还用问吗,就是因为他的阻挠和不配合,霍岐才查不清案子,无法结案的。
但是聂老板缓缓后退两步,双手抱臂又勾起唇角来:“还没破案啊?”
霍岐深吸一口气,刚想跟首富理论,就听他又说:“那您的专业水平还是差了点。”
霍岐也不想再纠缠了,就问:“那您能告诉我,梅夫人和梅宝山到底去了哪里吗?”
要不是因为知道太太怀孕了心情好,聂钊还得继续吊着霍岐的。
因为在他看来,霍sir也不是一个足够优秀的警察,只不过比他的大多数同僚要好一点,矬子里面拔将军罢了。
他说:“既然您看过于sir的自传,就应该记得,他在里面写过一桩案子,大概是某个富翁的儿子小小年纪顽皮,报假警,他上门,耐心教育富家子,并因此机缘而跟富翁成了莫逆之交,我记得那是他自传的第一章。”
霍sir果然是个忠实读者,他点头:“对。”
又说:“不想聂老板您竟然也读过于sir的自传。”
聂老板缓松双手,插兜,又近前一步,笑的有点渗人。
居高临下的神态,他说:“那不是假警,而是一桩命案,但就好比你在没有亲自查于sir的案子之前,看不清他其人一样,直到现在你也不知道那是桩命案,不是吗?”
因为聂钊报警说有人要杀他妈,聂荣跟负责查案子的于峥嵘成了好朋友。
但不久后,他的母亲韩玉珠就去世了。
那桩案子被于sir洋洋得意的写进了自传,聂钊恨不能亲手杀了他的。
宋援朝要不是一枪帮他结果了于sir,就他对陈柔那点小心思,聂钊也容不得他。
当然咯,如今不但人死,骨灰都没了,霍sir也就打打嘴炮搞搞精神胜利,查是不可能查清的,聂钊也是因为心情好,愿意提点他一二,悟不悟的就看他个人吧。
看表,聂钊隐隐的心急。
虽然他知道陈柔就在仓储园里头,而且大概率是跟陈恪在一起,不会有事。
可她是个孕妇啊,孕妇是不可以久站的,已经20分钟了,他们难道还没有聊完?
……
陈恪拒绝陈柔帮忙的原因很简单,怕牵连到聂氏。
他小姑的一辈子算是受了苦了,如今他所得到的一切,还是拜小姑所赐。
但是谁敢想啊,他相亲见面,也就那么结婚的妻子,在他这趟回家的时候整个儿大变样,会讲英语了,懂经济了,懂销售了,甚至还知道什么叫服务意识。
他本来找的,是一个跟他这种大老粗很相配的职工女性。
但这趟回家,他就发现他的职工妻子一跃而起,变成知识女性了。
她进步太快,叫陈恪都明点自卑了。
而聂家在剿匪任务中给予他们的支持就更不必说了。
但是,聂家是商人,香江是美元结算区,米国人卡着聂家的咽喉呢。
陈恪就想以命换命,或者他,或者岳中麒,再或者王宝刀,死上几个人,把赌注压高,他们就能拿下鬼头昌了。
陈柔他是坚决不会再让她出现在任何公开的战事场合了的。
她确实很优秀,连他都觉得自己不如她,但有他在,她就不许去。
不过显然,陈柔也没想亲自露面,毕竟她现在是聂家的儿媳妇,她知道聂钊赚钱的不容易,不会任性到,去毁了他的事业的,可是她说:“我可以做空中力量。”
又说:“您只见过我开侦察机,就不想看看我开战斗机?”
陈恪结舌半晌,说:“我们正好有几架苏12,歼机,你能开?”
陈柔一笑,说:“我一开始学飞行,开的就是歼机。”
如果她能开歼机,就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空中力量,那么,陈恪就可以减掉一个纯飞行员的名额,增加一个近战人手,因为歼机飞行员跟别的飞机驾驶员不一样,他们受到机舱的限制,大多都比较矮小,也是专业兵种,不适合近战。
可他现在最缺的,恰是近战人手。
这时他已经有点心动了,陈柔接着说:“要我猜得没错,南海方面会在你们任务开始后,派大批量的援军悄悄合围,给你们以外围的帮助吧,但是您考虑过吗,咱们上次在lvsun,几个小时后当地警察就到了,而届时,一旦你们的人被当地警察所识破,万一抓获了呢?”
陈恪说:“他们有自觉,会牺牲自己,保全集体的。”
陈柔生气了:“尔爷和董爷都欠咱们陈家的,您为什么不用他们呢?”
作为Icpo,他们必须跟当地警方合作,想拖,顶多也就拖几个小时,半天的功夫,而他们要调的人,都是对菲律宾不熟悉的南海战士。
一旦他们被当地警方抓了,为了不认账,他们要嘛把牢底坐穿,要嘛就得自裁。
那是无谓的牺牲,但要换成香江的古惑仔们,可就该菲律宾警方头痛了。
因为菲律宾当地人可不敢惹香江的古惑仔们。
董爷和尔爷也有的是关系,一旦人被抓,他们一反手就能捞出来。
陈恪是那种老式家长思维,总觉得有事就该自己扛,苦一苦,累一累,都该是自己人上,但是陈柔可不认同他这种思维,她越想越气,就又说:“您要总是这种老派思维,我会觉得您一切的事情都是咎由自取!”
他们这一代人还是动不动就想着家国大义,想着牺牲,而以陈柔来看,只要陈恪愿意当老黄牛,他就只配做一辈子的老黄牛,他要想吃苦,就只会有吃不完的苦。
陈恪显然还在犹豫:“总麻烦人家不太好……”
陈柔说:“那您自己去吧,您的东西我也不收,你走吧!”
陈恪忙说:“我给你带的有沉香,还有菲律宾本地产的金珠,一种珍珠,我听人说用它化妆或者是吃,再或者戴着都好,我亲自捡的呢,快收下。”
陈柔转身就走:“我不收,以后咱俩只当不认识算了。”
陈恪紧赶慢赶的追,也知道表妹是真生气了,忙说:“我们确实需要一个飞行员。”
这意思是,愿意要她作飞行员喽?
陈柔虽然止步了,但也说:“尔爷和董爷,您该用就得用。”
陈恪说的倒是实情,他说:“如果要用他们的人,整个计划就都得变,我还得回去跟领导开会,重新再商量,修改方案,而且要上面批准才行。”
又说:“我老远跑来给你送东西,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收下吧。”
沉香,金色的珍珠可不是便宜东西,而且价值特别昂贵的。
陈柔估计陈恪连给李霞都舍不得给,要送给她。
她要真的不收,他心里肯定不舒服,但她背着手,还是不收东西。
直看着陈恪可怜巴巴的,一再伸手示意她拿东西,才说:“表哥,人不能永远大公无私,您得学着自私一点,凡事要多为自己和家人考虑。”
但在这方面,她是说服不了陈恪的。
他一把抓过她的手,把只帆布袋子给她,说:“阿柔,我是军人,保卫国家是我的使命,我要变成一个自私的,凡事只想自己的人,那么……”
那么,普通人,老百姓又如何能信赖自己的国家呢?
有手机在响,陈柔以为是自己的,结果陈恪掏出来个小手机:“我的电话。”
一看又说:“我得去接聂耀了,他是我们的翻译,还缺不得,我得赶紧去,咱们有事电话联系,就这两天吧,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他有手机,就能24小时联络,可过份的是,他都没给陈柔亲自打过一个电话。
还有别的事嘛,疾步跳上船,他又喊说:“那你这两天多多休息,也多吃一点,养足体力咱们再说。”
陈柔挥手:“表哥,路上小心!”
船要起航,当然要鸣笛,随着一声鸣笛,船起航,离开了。
陈柔站了片刻才蓦的想起来,聂钊还被她扔在医院里,不知道在干嘛呢。
得,她赶紧上车,到大门口打一打喇叭,门开,她就出去了。
但是随着铁门开,聂钊几乎是撞进来的,陈柔一脚刹车,他已经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了,然后立刻说:“霍岐往前跑了,快追!”
陈柔并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半个小时内聂钊做了多少妖,但也立刻就明白了:“他跟着你,也知道我在这儿见陈恪,现在去追船了?”
说话间她一脚油门左打方向,在一众车的紧急刹车声中,一路向左,冲过仓储园的范围后再一个左转,直接让车冲上海边道牙子,果然就见霍sir站在不远处。
聂钊也是真崩溃。
因为霍sir比他想象的要滑头一点。
听到一车鸣笛声,他跨上机车转头就跑,去找船了。
他没有车,两条腿又追不上,只能进来找陈柔,也必须把霍sir追回来,因为他绝不能让霍sir看到陈恪或者他手下的任何一个人。
但是他太太一路开车疯狂逆行,眼看一辆辆轿车高速驶来,聂钊还是在副驾驶,已经吓的三魂扫二魂了,眼看太太一脚油门冲上道牙子,更是被吓到魂飞魄散。
她是孕妇啊,肚子里有他的高智商宝宝,万一被颠掉了呢?
聂钊都没顾上给自己系安全带,双手乱乍,准备随时应对突如其来的危险。
但只听ri的一声急刹车,陈柔已经打开车门,走了。
不,是跑了,因为霍sir举着望远镜正在看海面上,看到她之后就去骑车,准备跑路了,而陈柔先是走着,眼看霍sir骑上车,跨步起跑,一通猛追。
聂钊随后下车,双手抱头,他感觉他的高智商baby要被颠掉了。
他也不顾形象了,大吼:“霍sir,霍岐,给我停车,停车!”
霍岐是这样,他猜得到,陈柔进仓储园见的一定不是普通人,而且绝对是跟聂家有关,但是聂钊又特别忌讳,不想让警方发现的人。
那个人会是谁,从哪里来的?
船刚刚经过,人应该还在甲板上,他在这儿就能看得到。
尤其是在看到陈柔逆行,冲上道牙子,冲到人行道上来拦他的情况下,他愈发觉得今天来的人物不一般,也肯定是聂钊脑袋上最长,最翘挺的那条小辫子。
他想直接记下船号,然后找几个海警到海上拦截,去追人的。
不过在看陈柔一路疯狂奔跑,誓要拦住他的时候,他也害怕了,一脚刹车停下了。
聂钊刚刚喜得贵子,孩子要被颠倒,他估计也会像梅潞一样,被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