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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断通话后,狼漠并没有急于离开。

第七根据地还有不少公务,他得安排好后才能走。

他先派了一支小队去第二根据地调查。

据说亲和派虫族正在莱尔特平原上建设新王城,也许在那能打听到素素的消息。

这也符合景海的意思。

他只说让他的人去调查,又没说去哪,调查什么。

这些都有解释的空间,就算日后他提起,他也问心无愧。

于公,虫族该杀。

于私,他也只是肉体凡胎,有喜怒哀乐和软肋,不可能穿上军装,就变得无坚不摧。

在这个位置上坐久了,他早已习惯权衡利弊,在各方势力中找到平衡点,将自己摆放进去。

虽然兽世大陆形势诡谲复杂,但不代表这个平衡点不存在。

它埋得很深。

等找到它后,他才有把握维护他和素素的生活。

但现在不行……

他只是负责掌舵的人,真正肆虐的风浪,是民众。

*

【你们听说了吗?胡氏跟虫族合作,要给他们建王城。】

【还有这种事?那帮可恶的商人简直就是钻进钱眼里了,连良心怎么写都忘了。迟早把他们都吊到路灯上!】

【没错,这帮兽奸!竟然帮虫族建王城,胡氏是钱多到没地方花吗?既然如此,干嘛不直接捐钱给我们?】

【我刚贷款买了房子,利率竟然高达1.5%,他们这么有钱就该免息!】

【各个根据地都有吃不起饭上不起学的幼崽。胡氏既然这么有钱,就应该让他们捐款,直接把这些幼崽供到大学毕业!】

【对啊对啊,也要给已经成年的雄性提供求偶基金。跟雌性求偶不仅要房子和飞行器,还要自带嫁妆,动辄几百万兽币,我才打了几年工哪有这么多钱。】

【这点身家都没有求什么偶?幼崽生下来丢马路上喝露水活吗?】

【雌性生幼崽对身体伤害很大的好不好?一不小心就会死在医院里。你们雄性只是付出了兽币,房子和飞行器不都是你们自己的?我们为了生幼崽很有可能付出一条命!】

【整个兽族又不是只有一个雌性生幼崽,别人都好好的,上了网个个都会死。】

【楼上的雄性是生殖癌吗?发言真下头,又是恐婚恐育的一天。】

【这种雄性能不能死一死啊,他母亲知道他在网上发表这些言论吗?】

【我要是他母亲一定很心寒!辛辛苦苦生下来养大的幼崽却在网上发表仇雌言论,姐妹们当心,千万不要和这种人结侣!】

【大无语,联盟法庭能不能出台规范网络言论的法律政策啊?】

【是啊!在外面一个个都是温柔可靠好雄性,上了网全部原形毕露。】

【应该规定实名制上网,头像都换成本人照片,id绑定本人身份证。】

很快,管理员下场禁言了该雄性的账号。

但这个账号被禁言了,无数个账号跳到台前,发表各种仇雌言论。

一场针对胡氏和虫族的骂战,最后演变成了雌雄对立,热度一波接着一波,点燃整个兽族网络。

#雌权#

#仇视雌性#

#雌尊雄卑,雄性的悲哀#

#呼吁平权#

各种话题层出不穷,每个话题后面都带着一个鲜红的【爆】字。

每个点进去的兽族按照性别自动代入自己的身份,攻讦对面的敌人。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胡黎却滑动着兽网上的话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如果没有敌人,那就制造一个敌人。

这才是舆论的作用。

【干得不错。】

【再炒热点,等彻底把王城的热度盖过去后,再发布亲和派的消息。】

【在这之前,尽可能压住虫族的消息。】

胡黎通过光脑命令徐绰。

他吩咐人去做。

与此同时,这场雌雄对立的争吵也减轻了胡氏家族的压力。

多家胡氏控股的企业股价不再下跌,众人纷纷松了口气,也吩咐手下继续炒热该话题,希望借此机会美美隐身。

只有胡硕风觉得不对劲。

这手笔,实在太像胡黎的风格了!

他忙打电话给儿子:“你查查去年的合同记录,有没有和虫族合作这一条。我怀疑胡黎还活着!”

胡文才立刻挂断电话去找。

但徐绰做事缜密,早就更改了记录。

文件上赫然记录着去年8月,胡黎与亲和派签订了长达三十年的合作协议,同时将莱尔特平原以东的区域租给虫族,租期一百年。

他回电给胡硕风:“父亲,确实去年就已经跟虫族达成了合作,文件上有记录。”

听见他的回复,胡硕风的心情并未放松下来。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他切断了和胡文才的通话,问手下:“那两兄弟有没有消息?”

手下很快回复:“他们一直按时传递消息回来,没有异状。”

似乎并未发生什么事,难道是他想多了?

胡硕风放下光脑,眉间略渐松快。

他们的举动惊动了胡黎。

徐绰的人从监控中看见胡文才进入存放合同的档案室,立刻把这件事汇报给他。

他转头告诉胡黎。

胡黎沉吟片刻,泛白的薄唇坏趣味地勾了起来。

【我总不见人影,也许叔叔和堂兄倍感寂寞。你准备下,再过一周我就搬回主宅。】

【是。】

徐绰放下光脑,嘴角忍不住抖了抖。

胡硕风和胡文才不寂寞,他们以为胡黎死了,鸠占鹊巢在主宅过得不亦乐乎。

要是看见他回去,十有八九会吓得魂都没了。

这点手段就想跟家主斗,未免太小瞧他了!连他这个在他身边伺候多年的人,有时候都猜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

要是胡黎有一具健康的身体,他都无法想象他究竟会有多可怕。

可怕的胡黎此刻坐在窗边,阳光穿透透明的玻璃,暖洋洋地洒落在他身上。

他仿佛一具苍白脆弱的人偶,深陷在柔软的圈椅中,捧着一杯热咖啡。

李素素坐在对面,见他时不时回复消息,关心问道:“是公事?”

“嗯。”

他随手把光脑放在茶几上,半抱怨道:“一点小事而已,没什么要紧的。比起这,你来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