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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医生怒气冲冲道:“肿瘤,尤其是脑瘤是极其不稳定的存在。任何不必要的外力刺激都有可能导致它破裂、出血、转移,直至影响整个大脑!你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警告与责备。

护士们也纷纷投来责备的目光。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中的焦急和不满显而易见。

容祀心虚噤声。

整个病房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连空气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医生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我不是为了教训你。只是你必须明白,你现在的病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乐观。以后这种危险动作千万别做了,以免引起病情恶化。”

说完,他重新拿起设备探头,为他检查身体。

好在容祀的行为并未引起肿瘤出血,脑内也没有产生多余的积液。

他松了口气,放下探头,在电子病历上刷刷写明病情简报。

“你现在的情况很复杂,第二根据地的硬件设备不足以支撑切除手术。第五根据地的专家团队已经跟我们院长商量过了,等你身体好转后,把你转到第五根据地的医院。”

“不是说可以先出院吗?”

容祀想了想问道。

之前素素是这么告诉他的。

医生顿了顿:“也可以先出院,到时候你们自行去第五根据地就医。只是第五根据地和第二根据地的医保结算系统还没统一,你自行过去可能无法及时报销。”

兽政医疗保险是兽族联盟内推行的全民医疗保险。

但因为各个根据地财政独立,所以跨区就医无法即时报销,需要在就医地先自费治疗,再持缴费单回缴纳地报销。

现在只有第二根据地和第三根据地统一了结算系统,两个根据地的医保账户可以无障碍使用,所以很多第三根据地的兽人会选择来医疗条件更好的第二根据地就医。

但第五根据地并不像第三根据地这样,处处与第二根据地绑定,所以财政结算系统还是独立的。

容祀表示理解,想了想道:“那麻烦你帮我开下就医证明。”

“等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可以去大厅窗口一起开。”

医生说完,想起这是胡黎安排的病人,怕他误解他怠慢,便解释了一句:“这些手续都是行政处统一开具的,医生不负责这些。”

容祀理解点头。

医生和护士一起离开了。

又过了几天,他身体好转。

李素素没有食言,和希尔一起过来接他出院。

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他随口跟李素素说起医保地的事,感慨了一句:“这么一看,各个根据地财政独立也不是什么好事,连看个病都这么麻烦。”

“毕竟每个人都有私心,更别提根据地和根据地,利益纠葛哪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

“你说得也是。”

两人排在窗口前的长队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像极了一对普通伴侣。

希尔在病房给容祀收拾东西,白锦绒在旁边帮忙。

他略有些奇怪地直起身:“希尔先生,您是虫族的新王,为何还要一切亲力亲为,让奴仆过来做这些杂事不就行了吗?”

希尔斜抬眼皮,不答反问:“你觉得累?”

白锦绒不知哪句话说错了,战战兢兢回道:“倒、倒……也没有。”

“我还以为你的手脚都是豆腐做的,动一动就要烂了。”

希尔嗤笑一声,继续叠手里的衣服。

素素身边的雄性,容祀是在他前头就跟她结侣的,他不得不忍。后来凑过来的,有几个算几个,他都不喜欢。

尤其白锦绒性格绵软,是个雄性都能跑到他头上踩两脚。他在他身上,更是把阴阳怪气的本领发挥到了极致。

白锦绒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他当然知道希尔不待见他,但相较之下,他的态度已经算是很温和了。

其他的雄性……

胡黎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搭理他,每每遇见也是一副不假辞色的表情。

景海喜怒无常,看他的目光就跟看食物一样,他都怕他哪天吃了他。

有这两个对比,希尔只是言辞刻薄,至少还会带他在素素和幼崽面前刷脸。

多亏有他,他才没变成隐形人。

想到这里,白锦绒觉得手上似乎充满了力气,主动过去抢活干。

希尔冷淡地瞥了眼忽然积极起来的白锦绒,嘴边扯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微笑。

他没有阻止白锦绒,只是直起身,偶尔指导他几句。

“这件衬衫是纯棉质地,容易起褶皱,要沿着缝边轻轻折好,不然阿祀看见会不高兴的。”

“这样吗?”

白锦绒按他说的,重新折了一遍衬衫。

希尔半抬起眼瞥了眼,漠然回了一句:“差不多吧。”

那就是行了。

白锦绒心里有了数,又按照同样的步骤折好了另一件衬衫。

希尔心安理得地去旁边喝茶。

他的活都被抢了。

他没活干,只能喝茶。

白锦绒在旁边偷偷瞟着他的脸,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察觉到他的目光,希尔猛地开口:“看我干嘛?”

“其实,希尔先生……”白锦绒鼓足勇气,小声询问:“这位阿祀先生,是谁啊?”

他对李素素了解甚少,连她到底有几个兽夫都不清楚。他不敢直接去问她,只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里慢慢拼凑出这个家的信息。

结果越拼凑,反而越分不清。

以至于现在又冒出了一个新的雄性,他根本摸不清他的身份是谁。

“阿祀啊……”

希尔悠悠开口,睨着白锦绒茫然又无措的脸,莫名生出了一丝优越感。

“他跟我一样,也是素素的合法伴侣,跟外面的野花野草可不一样。比如景海,别看这头鲸鱼整天耀武扬威的,他就是野花!素素要是喜欢他,为什么不肯跟他结侣?”

他不遗余力地抹黑景海,白锦绒听得连连点头。

只要有共同的敌人,他们就是最好的朋友。

他附和道:“景海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你也这么觉得?”

希尔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知音,眼中的刻薄瞬间褪了个干净。

他牢牢握住他的手:“看来你还是有眼光的。除了我和阿祀,其他雄性你都要保持距离。特别是景海,他就不是个东西!胡黎也不行,总是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好像只有他在做事,别人都很闲一样。”

“没错。”

白锦绒很是认同,补充道:“他从来不做家务,每次都是你做饭。”

“是啊!你来了之后,才有人帮我做饭。那两人天天光吃不做,我看他们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要享福就回自己家享呗,整天在我面前晃算什么事,我是他们两个的保姆吗?”

“他们太过分了!”

“就是!”

希尔愤愤不平道。

两人一同发泄对胡黎和景海的不满,关系仿佛拉近了不少。

白锦绒悄悄瞄着希尔的脸色,试探地问:“阿祀先生会不会也跟景海那样很难相处啊?”

“阿祀……”希尔想了片刻,坦白摇头:“他还行吧。”

他解释道:“他是素素的第一个伴侣。素素很念旧,跟他的感情还不错,你就不用想去撬他的墙角了。连我这么英俊的雄性都撬不成,你觉得你能成吗?”

白锦绒诚实地摇了摇头。

如果连希尔这么漂亮的雄性都无法撼动容祀在素素心中的地位,那像他这么普通的雄性就不用想了。

他失落地垂下眼:“素素能记得还有我这个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倒也不用这么自卑。”

希尔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心道:“阿祀不是要出院了?回家后肯定需要人照顾,你主动过去照顾他,保证每天都能见到素素好几次。”

“真的?”

白锦绒眼神一亮。

他现在天天陪小霸玩耍学习,都只有下午三点的时候才能见到她。那时候她也会过来陪小霸玩,他会在那时候抓住机会跟她说上两句话。

除此之外,就只有吃晚餐的时候了。

但这时候餐厅百花争艳,像他这样不起眼的雄性根本没机会跟她说上话,还会惹得景海和胡黎注意到他。

“是啊。”

希尔一心想把照顾病人的活推出去,不遗余力地推销起来。

“阿祀是小霸的亲生父亲。素素给他生了三胎,你想想他在素素心里有多重要!你去照顾他,素素对你的好感是不是会蹭蹭蹭上涨?”

白锦绒听得入了迷,愣愣地点头。

他完全被希尔描绘的未来吸引了注意力。

“还有!”希尔继续道,眼神中充满狡猾:“在照顾阿祀的过程中,你还可以展示出你细心体贴的一面,这些都能赢得素素的好感。而且阿祀感激你照顾他,也许还会主动告诉你素素的喜好。你就可以投其所好去追求她,不是更好吗?”

白锦绒越听越心动。

他仿佛看见了一条笔直通往李素素心尖的康庄大道!

他噙笑望向希尔,眼中满是真诚的感谢。

“谢谢您的建议,希尔先生。我会好好努力的!”

“嗯,这就对了。”希尔满意点点头:“就从主动照顾容祀开始努力吧。”

“好!”

白锦绒彻底被套路进去。

接下来几天,他按照希尔说的,主动揽过照顾容祀的任务。无论是端茶倒水,还是洗衣送饭,他都做得无微不至。

如果不是容祀觉得难为情,强烈拒绝了他,他还想帮他洗澡擦身!

容祀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这么热情,但看他诚意十足,也慢慢被他打动,将他当成了朋友。

在时不时的闲聊中,他说起了从前的经历。

“您以前也是SR兽族?那、那那……”

白锦绒语无伦次地看着他,激动地几乎说不出话。

“你是想问,我明明是中级兽族,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却像个高级兽族?”

“对!”

兽族只凭气息就能分辨对方的天赋等级,等级越高分辨得越准确。白锦绒的天赋等级不够,所以只能分辨出他是高级兽族,却看不出他的具体等级。

“因为我现在确实是高级兽族。”容祀顿了顿,补充道:“我现在是SSSR级。”

白锦绒吃惊得深吸了一口气。

“您是怎么做到的?”

“这涉及到联盟军的机密,抱歉我不能说。”

“……好吧。”

白锦绒失落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但很快,他再度激动起来:“我已经成年了,也许可以参加征兵,也加入联盟军!”

容祀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但同时又有些担忧。

“你家人同意你入伍吗?而且你不是从军校毕业的,入伍后的军衔没有军校毕业生那么高。一切要从基层做起,你能吃得了这个苦吗?”

他打量了眼白锦绒的瘦胳膊瘦腿,十分怀疑他能不能坚持下来。

白锦绒的激动瞬间散得一干二净。

他思量了片刻,表情变得不确定起来。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想试试。”

他说起自己的经历。

“我从小在第三根据地长大,从没有离开那里。后来遇到了素素,是她把我从那里带了出来。”

“来到这后,我才发现其他雄性都有自己的事业,并不是像我以为的那样,只要围着雌性转就够了。”

他惭愧笑笑:“我不是觉得围着雌性打转不好,当然我也想和心爱的雌性共度余生。但……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拥有能让我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

容祀微微皱眉。

白锦绒的世界观似乎跟他的大相径庭。

他不禁询问:“你是哪族兽人?”

成年后的兽人无法一眼看出种族,他只能从他人畜无害的气息中,分辨出白锦绒或许是食草兽族。

白锦绒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见他问起便诚实道:“我是兔族兽人,我父亲是第三根据地的首领白免。”

他这么一说,他就能理解了。

兔族战斗能力极弱,专注繁衍。

白免更是将这一点发挥到了极致,生下了一堆子嗣。

女儿养在身边,招赘高级兽族,为白氏生育高等级后代。不值钱的儿子就纷纷送嫁出去,用来和其他家族加深联系。

难怪白锦绒的想法这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