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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身飒爽的蓝黑色戎装,那一头柔顺的白色长发,以及目前还浅淡的朱红双眸,这人还能是谁?

罗浮剑首!

云骑不败神话的缔造者!

云上五骁——镜流!

裴黎原本想着怎么说天击将军飞霄作为巡猎令使,应该不至于跑这么个边边角角处理几个小兵吧。

既然如此,那他岂不是无敌?

可这是谁?

镜流啊!

除去巡猎星神·岚的赐福,真论战斗力她还就未必不如这些将军们。

所以罗浮剑首为什么会在曜青仙舟啊!

这怎么打?

诶,不对。

为什么要打?

裴黎突然意识到系统之前为什么要给他这一身破烂起个什么可怜套餐,空白身份的前缀了,不就是在这时候搏同情用的吗?

虽然不知道这时候的镜流还有没有同情心。

······

镜流有些困惑地看着眼前的孩子。

受战火影响,此刻的他一张小脸灰扑扑的看不太清样貌,身上穿着也是破破烂烂,看着可怜兮兮的。

但问题就在于此,虽说这次是造翼者佣兵团受人指点成功混进曜青仙舟,但是更像是幕后之人的一次试探,成不了气候。

加上这次恰逢她奉腾骁将军指令前来与飞霄将军交接丰饶民密报,这群造翼者佣兵团甚至连骚乱都称不上。

既然如此,仙舟之上为何会有这样的褴褛幼童?

更别说她那连造翼者正规卫天种都无法抵御的寒气在这个孩子身上毫无作用!

全新的丰饶孽物?

这是镜流的第一想法,随着这道想法升起的瞬间,四周的寒雾顿时聚起了锋锐的剑气。

裴黎看不出,但本能地察觉到了藏匿其中的危险。

凭着感觉,他本能侧身。

一道剑气堪堪擦过他的鼻尖,泛起一片猩红,但又极为迅速地消退。

裴黎惊魂未定,只能更为握紧手中的剑。

不过一个试探,镜流已经明白这个孩子确实不会一点武功,但是那份敏锐的感知力却令人侧目。

“也罢,既非孽物,便交由飞霄将军定夺吧。”镜流兀自低语,便转身离去。

她该率先镇服他的,如此才能保障仙舟安全不会有丝毫纰漏。

但是······

看到那个孩子紧握锈剑,渴望生存的样子,她不禁想起了一段过往。

在那片幽暗的深空中,魔阴蔓延,逼近的山脉吞噬着属于故乡的一切。

万千绝望的悲鸣中,无助的女孩唯一能做的,只有握紧身边唯一的浮草。

幼年的噩梦仍在纠缠于她。

镜流双目微闭,以寒气沁入额间维持清明。

或许是太过相似,她不忍亲自动手,正欲唤来曜青的同袍时,却听到一声“等一下!”

镜流顿足,回身望去,那孩子神色坚定,昂首喊道:“你很强。”

“是。”

“你用剑。”

“是。”

“教我。”

“好。”

轮到裴黎愣了一下。

其实镜流到来的时候他就催命似的找系统了,好歹是个丰饶令使······级别的赐福,一定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吧。

“是的宿主,只要您不断努力,就能解锁新的能力。”系统继续画饼。

见镜流转身准备离去,裴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镜流放过他了,说明这道赐福隐晦,并非所有人都能一眼察觉。

但是,之后呢?

被云骑军带去见一见那位飞霄将军,然后获得一个仙舟身份证,在漫长的时间中继续虚度吗?

他可不是青雀,何况青雀那是自己本事硬,凭实力摸鱼。

可他不过是一个外来者,在缺乏知识与力量,毫无背景的情况下如何在常年征伐的曜青仙舟生存?

他需要一个导师,至少带他真正了解所谓仙舟的社会。

若是被带去见飞霄将军,恐怕会给他扔去地衡司处理,或是被谁领养。

与其被一个不知底细的人领走,他为何不选择相信一次游戏的设定?

镜流,她曾说过:“我的剑,谁要学,我便教。”

若是能跟着镜流学习,无论是生活还是前途都妥妥的啊!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在玩游戏时他就相当喜欢仙舟以及镜流这个角色,此刻见到的可是真人,虽然差点见面就GG,但他依然有着极为浓厚的好感。

“还愣着作甚?随我去见飞霄将军。她允了,我便带你走。”

镜流清冷的声音唤醒了思绪翩跹的裴黎,他应了一声,快步跟上。

此刻,裴黎才真正开始观察这艘曜青仙舟。

不同于罗浮的美感设计,曜青仙舟到处都散发着一股冷硬肃杀之气。

常年征伐,曜青仙舟的所有建筑都有独立完善的防御系统。所以听着造翼者闹的动静挺大,但几乎没有造成任何损失。

不止如此,整艘仙舟对建筑群的排布苛刻到极致,就连这条外围得不能再外围的小巷,都是属于曜青建筑群构成阵法的一部分。

要问这些裴黎是怎么知道的?

只能说在裴黎不懈努力下,终于还是找到了这狗系统的一点用处。

系统记载了不下星穹列车上智库的丰富内容,裴黎将它称之为“小丹恒”。

仙舟很大,自然不会步行前往。

于是镜流带裴黎来到渡口乘坐星槎。

裴黎也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星槎。

只见那一艘艘星槎沿着航线穿梭于云雾之间,裴黎眸中抑制不住兴奋之色。

等到正式坐在星槎里了,裴黎更是跟个好奇宝宝似的四处打量,头不时地望向窗外。

仙舟巡航于星海之中,自然不会有真的云。此间一切,乃至日月更迭,皆是洞天幻化,以及工造司智慧的结晶。

镜流静坐一旁,本想闭目养神,奈何裴黎实在有些聒噪。

她不禁看向这个充满活力的孩子。

这些对仙舟人而言早已看腻的物什,他却有着最原始的好奇。

仿佛,真的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世界一般。

想到这里,镜流亦感到一阵错愕。

她为何会对这个孩子这般上心?

最后,她也只是觉得因为这孩子即将成为自己的弟子吧。

想到弟子,镜流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拿出玉兆,在上面摆弄了几下便想收回。余光一瞥,正正好看见裴黎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玉兆。

“名字。”

“裴黎。”

“等到罗浮,我会给你一个的。”

二人的对话总是如此简短,裴黎也没搞懂为什么自己一个话痨面对镜流却如此惜字如金。

或许是因为镜流现在太冷了?明明游戏里话也不少啊,还会调戏彦卿来着。

二人怀着各异的心思,到达了目的地。

天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