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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书如今不止身形矫健,耳目之力也远超从前。

他七拐八拐穿街走巷,直到钻进一条幽深的胡同内,确认周围再没人跟踪,这才从胡同另一头现身。

出了胡同的谢南书,脸上已然恢复本色没了麻子,也不再跛脚。

他低着头,快速穿过热闹的街市,来到了城南,在一座宾客云集的青楼前住了脚。

这座青楼有三层高,门前匾额上镌刻着“藏香阁”三个大字。

字体行云流水,雄健洒脱,字底描红,字边描金,袝得这座青楼颇有了几分高雅的味道。

门前头戴绿头巾的龟公,见到谢南书抬头打量着店名,又看他气度不凡,立刻殷勤地走上前来。

“客官,您要不要进来喝杯酒听个曲儿?我们这藏香阁虽不敢说京城第一,但无论是姑娘还是小倌,那都是个顶个的水灵雅致,保管什么样风情的都有。”

这绿头巾的龟公专职就是拉客,见谢南书虽是生面孔,衣着也不甚华丽,但却气宇轩昂,双眼有神,一看就不像没钱的样子。

龟公伸手,打着向楼内引领的手势,笑得一脸热情:“客官,您进来尝尝鲜儿,小的给您安排个雅致的上房,保管您满意。”

谢南书第一次光顾青楼楚馆,颇有些放不开,但又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就又顾不上什么了。

他冲那龟公一点头,抬步就迈进了大门。

整个一楼大厅场地极大,大厅上方的空间直达三楼,房顶垂下无数漂亮的镂空灯笼,到了晚上燃起来定会满堂生辉,亮眼极了。

谢南书随着那个龟公一路上了二楼,进了雅间。

还没等坐下,就有头戴棕色头巾的大茶壶,随后跟进来上了热茶和几样小点心。

还别说,这藏香阁里的小厮倒是机灵。

谢南书不想露怯丢人,于是一掀衣袍后摆,直接在盖着锦缎的凳子上坐下了。

那龟公立刻上前为他倒茶:“客官,您是想听姑娘唱曲儿,还是想看小倌抚琴?我们这儿的姑娘和小倌个个都会才艺,包您满意。”

谢南书想了想:“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头牌姑娘,名唤苏小小?”

龟公连忙陪笑:“我们这儿确实有位苏小小姑娘,但她现在已是我们这藏香阁东家的人了,已经不出来接客好几年了。您若是喜欢苏姑娘那样的女子,小的去给您唤上几位来,您选上一选如何?我们这儿的姑娘品貌那都是极好的。”

谢南书摇头:“我只想见见苏姑娘。”

龟公连忙又哈腰陪笑:“哎哟客官,真不是小的怠慢您,您来的属实不巧,苏姑娘她今儿不在店里,她去普华寺进香去了,想必回来也得快过卯时了。”

快过卯时,那天就黑透了。

这还真是不巧极了,谢南书心里长叹口气。

既然今日见不到,他就不想在这儿耽搁时辰了。

自钱袋中取出两块碎银子,一块放在桌上,一块递给龟公,谢南书起身就往外走。

“小的谢客官赏。”龟公接了赏银,笑得更加灿烂,连忙跟上,恭敬地送谢南书出去:“客官,用不用小的知会苏姑娘一声,说您白日来找过她?”

“苏姑娘明日还会外出吗?”谢南书边往外走边问道。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如今这苏姑娘是我们这儿的半个掌柜,小的可不敢过问苏姑娘的行踪。”

谢南书想了想道:“那就劳烦你和苏姑娘说一声,我明日上午过来。”

龟公连忙应了。

谢南书不敢在外逗留过久,只想着赶快返回王府。

谁知他刚拐过回廊,走到楼梯口处,就看到一伙男人说说笑笑地进了藏香阁正门。

这伙人虽然穿着常服,但谢南书一眼就认出了打头那几人是谁。

他连忙转身往回走。

龟公虽然一头雾水,但仍是尽责地跟着谢南书返回了雅间。

谢南书重新坐下:“你挑个温柔话少的姑娘来给我抚两首曲子吧。”

他又掏出块碎银子赏了那龟公。

龟公只道是谢南书临时改了主意,立刻再次谢过赏,笑着退下去了。

桌上茶水糕点仍在,谢南书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楼下刚来那伙人,有三个都是穆云峥的伴读,其余几人谢南书虽不认得,但一看穿着就不会出自普通人家。

自己现在理应在谢府禁足,若被那三个伴读发现自己来了这藏香阁,那不出半日,穆云峥定会知晓。

先不说穆云峥会不会因此动气,只是叫自己去他面前领责,就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他又没有分身术,做不到既在王府后宅持家,又去穆云峥面前露脸。

不一会儿,一个眉目温婉的女子抱着个琵琶进了雅间。

她向谢南书款款施了一礼:“小女子婉婉,见过公子。”

谢南书点点头:“你会什么拿手的曲子,弹来听听吧。”

婉婉于是坐在靠窗的演奏椅上,纤指一动,琵琶的铮铮之声随之而起。

珠弦轻拢玉指寒,大珠小珠落玉盘。

宫商交织成雅韵,余音绕梁梦难删。

还真别说,这个婉婉弹的着实不错,谢南书听着很是享受。

一曲终了,谢南书看了赏,就让她退下了。

他点个姑娘弹曲并非为了助兴,而是觉得包了这雅间却什么都不做,会让人起疑。

婉婉走后,谢南书起身来到窗前,将窗子推开个小缝,向大厅望去。

却见方才那三个伴读之一,此时正站在大厅之中,与一个巧遇的朋友交谈。

谢南书关上窗户,决定再等等。

这时敲门声响起。

“谁?”

之前伺候的龟公在门外殷勤问道:“客官,小的给您新带来一位姑娘,她唱曲儿是一绝,您可愿听上一听?”

“不用了。”

谢南书来这儿本来也不是为听曲儿的,听一首也就够了。

谁知不多一会儿,那龟公又来敲门:“客官,小的给您带来一位小倌,长相斯文秀气,古琴弹得极好,您可要听上一曲儿?”

小倌儿?

这让谢南书本想再次拒绝的嘴一停。

他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小倌怎么接客,顿时心生好奇。

思忖片刻,谢南书回道:“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