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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子,”边关月冲谢南书一笑。

边关月本就长相出众,再配上他一身纱衣,飘飘似仙,哪怕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也自成一幅赏心悦目的美男图。

他此时正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两碟小菜,一壶清酒,整个身子都堵在军帐门前。

“你这是……”谢南书看着边关月准备的酒菜,一脸不解。

边关月仍在笑着,望着谢南书的双眼亮亮地,充满了柔情。

“关月是来感谢公子那日的相助之情,”边关月深情款款地注视着谢南书,“公子先前在藏香阁赠银于关月,如今在这军营之中,公子依旧照拂关月良多,关月实在是感激不尽,无以为报,所以略备薄酒,想陪公子小酌几杯。”

谢南书笑笑:“这些小事,不必挂怀,等日后咱们回了大奉京城,你再请我喝酒吧。我现在还有些事,就不陪你小酌了,你先回军帐去吧。”

谢南书往前迈了一步,作势要出去。

可边关月堵在门口,一动不动。

“请公子垂怜关月的一片心意,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就今日小饮几杯吧。”

边关月不退反进,提起衣摆,直接迈进了军帐中,反倒逼得谢南书后退了几步。

谢南书不明所以,这边关月平时极有眼力,怎么今日却好似故意截住自己一般?

可谢南书还是想去找穆云峥,并不想同边关月吃酒。

“边关月,我现在确实要出去一趟,要不你等我回来再陪你喝酒吧。”谢南书向右迈了一步,想绕开边关月。

谁知边关月竟然也同时向左迈了一步,再次堵在了谢南书面前。

“公子,关月好不容易得来的酒,你就陪关月喝两杯吧。”

谢南书这回确定了,这边关月就是故意来缠着他的。

“你实话实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谢南书直视着边关月的双眼,虽然没有动怒,但语气却已经正式起来,“你如此拦我,到底有何目的?”

边关月闻言,低下了头:“关月……关月只是有些想家了……”

再抬头时,他的眼眶已然红了:“关月在这军营之中,除了公子你,就再没有别的熟人了……”

边关月的眼泪说落下就落下,顿时让谢南书手足无措起来。

“你、你别哭啊!”谢南书在自己腰间袖口一顿摸找,才寻到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你快擦一下。”

边关月接过帕子,拭了拭眼尾:“关月多谢公子垂怜。”

一块手帕这算什么垂怜!

谢南书简直让眼前这个边关月整无语了。

“公子,关月将这手帕洗净,再还给公子吧。”边关月说完,就把手帕揣进了怀里。

谢南书张了张嘴,终是没好意思说什么。

边关月眼角依旧红红的,他走到桌前,将两盘小菜,酒壶和酒杯都摆在桌上。

“公子,”边关月转过头来唤谢南书,“你就陪关月喝两杯吧,关月平时也不爱饮酒,要不是想家心切,关月又孤单一人,关月绝不会来打扰你的。”

谢南书叹了口气,走到桌边坐下了。

他倒要看看,这边关月究竟想要干什么。

“谁说你孤身一人?你妹妹阿依努尔不也在军营中么?”谢南书顺口答道。

“阿依努尔毕竟是女孩子,我这个当哥哥的,还是希望她少沾染酒 气,多读些书才好。”边关月也在谢南书身旁坐下。

他刚坐好,就提起酒壶,倒了杯酒推到谢南书面前。

谢南书看着酒杯,却没有立即端起来。

边关月也不急,动作稳稳地给自己也满上了一杯洒。

他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这样的一双美手端起酒杯,令人光是看着,也会心情极好。

“公子,关月敬您一杯。”边关月冲着谢南书露齿一笑,牙齿极白。

谢南书只好端起酒杯,任由边关月伸过杯子来,碰了一下。

边关月昂头一口干了杯中酒,动作很是洒脱。

谢南书无奈,只得也一口干了。

边关月又提起酒壶,先给谢南书满上,然后又给自己满上了。

“这第二杯酒,关月敬恩公,谢恩公那日替关月向王爷求情,这才免了关月行刺之苦。”

边关月不等谢南书说话,第二杯也直接仰头干了。

谢南书抿了抿唇,只好也仰头干了。

酒杯刚放在桌上,边关月就提起酒壶,再次给谢南书满上了。

谢南书连忙摆手:“别再倒酒了,我的酒量并不怎么样。你有什么话,还是开门见山地说比较好。”

边关月听罢,咬了咬唇,竟是放下酒杯,直接扑进了谢南书怀里,吓得谢南书手里的酒杯“叮当”一声砸在桌面上,酒水洒了一桌。

“公子,关月思来想去,还是想追随公子……”

边关月紧紧搂着谢南书劲瘦的腰肢,将脸埋进谢南书的胸口,竟然还在谢南书的胸肌上蹭了蹭。

谢南书顿时无语住了。

“公子,你就收了关月吧,关月什么都愿意为公子做……”

谢南书长出了一口气,直接伸手扯开了边关月抱着自己的手臂:“边关月,请你自重些!”

谢南书直接就想站起来,谁知边关月竟然再次扑了上来。

这次边关月不仅仅是想抱谢南书,更是将双唇凑到了谢南书面前,竟想直接吻上来。

就在这时,军帐的门帘一掀,一个少年迈步走了进来。

他手里提着一个果篮,边往里走边说着话:“谢公子,意安来看你来了。”

谁知少年一抬头,就看到边关月正搂着谢南书的脖子,嘴都快怼到谢南书唇上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少年震惊,双眼睁得极大。

谢南书一听到帐中来了人,顿时冏到不行,手一发力,直接将边关月推下凳子,摔坐在地上。

他火速站起身,后退好几步,与边关月拉开距离,这才抬头去看来者何人。

来者正是意安,是穆云峥与谢南书出了溶洞后,救了他们二人性命的那个穷苦少年。

当时意安跟随穆云峥回了麒麟军营,知道穆云峥是麒麟军统帅之后,意安当场表示,他想成为麒麟军的一员,于是穆云峥就将他安排进了步兵团。

在步兵团里,意安十分刻苦上进,无论是训练还是执行任务,都十分努力。

谢南书每隔十天半个月的就会去看看他,给他带些吃的用的,还有书籍。

现在的意安与两个多月之前相比,不仅黑了瘦了,还高了许多。

边关月自地上爬起来,瞪着眼前这名突然闯进军帐的少年,心里气恼他坏了自己好事!

意安看了谢南书一眼,随即就把目光转向了边关月。

谁知这一瞧,意安竟面色大变!

意安随手将果篮放在一旁的地上,大步冲到谢南书面前,张开双臂将边关月与谢南书隔开。

“你离谢公子远一些!”意安整张脸绷起来,瞪向边关月的目光满是警戒。

谢南书看着意安的后脑勺,虽然不明白意安为何对边关月是这种态度,但从意安的举动能够看得出,意安是在保护自己。

谢南书抬眼去看边关月。

边关月面色僵了僵,挤出一个笑容来:“这位小兄弟此言何意?咱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小兄弟怎么会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

意安被边关月问得一噎,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才又开口:“总之你不要再缠着谢公子了,谢公子不喜欢你,谢公子只喜欢我师父。”

“你师父是何人?”边关月先是不解,随后反应过来,“小兄弟,莫非你是瑾王殿下的徒弟?”

意安立即瞪大眼睛,连连点头:“对,我师父就是瑾王殿下,是这个麒麟军的统帅,更是当今陛下的儿子,你不可能争得过我师父的!”

边关月笑了,笑容带着些腼腆之色:“小兄弟误会了,就是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和王爷抢人啊,小兄弟你可千万不要乱说。”

意安双眼瞪得更大了。

这个男子看着长得俊美,可是他所说的话语却与行事相差太远。

方才他都差点亲到师娘唇上了,要不是自己进来得及时,师娘就要被他占去便宜了!

他现在竟然说自己没有和师父抢人,那他方才做那个勾引人的举动干什么?

谢南书上前一步,拍了拍意安的肩:“意安,你稍安勿躁。你眼前这人,是你师父的奴仆,他是万不敢冒犯于我的。”

谢南书转向边关月的目光,已经带上了冷意:“边关月,你先回去吧,我和意安还有事要做,就不留你了。”

边关月面上依旧云淡风轻:“那关月就先走了,公子若有需要关月的地方,再唤关月便是。”

他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冲谢南书行了个告退礼,退出了军帐。

一直到边关月离开,意安紧绷的状态才放松下来。

“师娘,师父怎么会收留这个人做了奴仆?他叫边关月是吗?”意安提起地上的果篮,放到桌上,“他不是个好人,你和师父不能留他在身边。”

听到意安对自己的称呼,谢南书面色一窘:“你叫我什么?师娘?谁教你如此称呼我的?”

意安挠挠头:“你不是我师娘吗?我看你和我师父是两口子的样子啊?”

谢南书抚额:“我和王爷倒是可以用两口子来形容,可我是男子,你还是不要叫我师娘的好。”

意安点头:“那好吧,那我还是以公子相称吧。”

看着意安很是不甘心的样子,谢南书突然有了种无力感。

为什么就得叫他师娘?怎么就不能叫穆云峥为师娘呢?

意安从果篮里往外掏水果,一个一个地摆在谢南书面前:“公子,这些水果都是我去旁边的果林中摘的,都十分新鲜,我已经用清水洗过了,你快尝尝看。”

谢南书拿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口,确实又甜又脆。

“意安,你认识边关月?”谢南书拉着意安坐下,边吃边问,“可我看那边关月好像并不认识你。”

意安也拿起个果子啃了起来:“他肯定不认识我,因为我遇见他的时候,我是隐藏起来的,他根本就没见过我。”

“你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他?”谢南书追问道。

意安想了想,组织语言讲述了起来。

那个时候的意安还生活在平遥村里,还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小孩子自然就会顽皮些,那个时候的意安特别喜欢去平遥山上玩儿。

上树掏鸟窝,下河捉鱼虾,进山打野味,这都是他经常会做,而且非常喜欢做的事。

有一次进山,意安照例跑到了平遥山深处,因为贪玩儿,直到天黑了还没有下山。

在这平遥山上,有一间猎户爷爷搭建的小木屋,意安看天色太晚了,于是决定去小木屋里住一晚,第二日天亮了再回村子也不迟。

他平时就经常和猎户爷爷一起进山狩猎,所以那个小木屋的位置,他记得十分清楚,轻车熟路地踏着月光就找到了那里。

可离木屋还有段距离的时候,他就发现木屋里面竟然有亮光。

再靠近些,就听见了木屋里面有声音。

意安猜测,有可能是在这深山里迷路的人发现了这间小木屋,于是在木屋里借住一晚。

可继续靠近木屋,意安就觉得那木屋里传出来的声音好像不太正常。

那声音里并不只一个人声音,而是两个人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意安仔细分辨,听出其中一个声音是女子的,而且这个女人明显是在呻吟。

感觉这个女子应该是既在享受着,又在痛苦着。

而另一道声音则是男子的。

安听到耳朵里,只觉得这道男音挺好听,但说出的话却分外残忍。

“还是不肯说实话吗?”男子冷笑了一声,“那好吧,那你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你早点上路,我也好早些回去。”

女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意安听不太清。

“既然这样,那我留你也没什么用了。”

男子的声音再度响起,随后那女子又含含糊糊地说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女子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彻底听不见了。

意安心里开始发毛,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不应该在这里偷听,而是应该快快离去。

于是意安弯着腰,顺着来时的路,往后退去。

可他还没退出多远,小木屋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意安连忙蹲在一棵大树后面,身子使劲缩成一团,不停地在心里祈祷,祈祷那个男子千万不要发现他的存在。

意安屏住呼吸,就听见一串脚步声自小木屋里出来,踩在林间的草地和枯枝落叶上,一路往山下去了。

意安小心翼翼地伸出头去,就看到一个白衣男子已经走到了山坡的位置。

那名男子行走的过程中,抬起头看了眼月亮的方向。

就这一抬头,角度刚刚好,让意安看清了他的脸。

这个人,就是边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