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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云峥瞪着双眼,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谢南书挣扎了两下,想从穆云峥怀里挣脱出来,结果穆云峥抱得太结实,谢南书根本挣脱不开。

药效还未散,谢南书动了几下,就已用光了力气,再加上一阵头晕袭来,他直接头一歪,双手无力垂下,昏了过去。

穆云峥再不敢耽搁,再次抱着谢南书冲进了宁王府。

穆云泽已经搂着应如是睡着了。

穆云峥一脚踹开房门,吓得床上两人直接从梦里惊醒,双双坐起身来。

“大胆!何人敢如此放肆?”

穆云泽的骂声直接穿出床帐。

“应如是,快来救治谢南书,快!”

应如是连忙套上衣裤,掀开床幔,下床趿鞋。

穆云泽再次套上裤子,下床将屋内烛台点燃。

穆云峥将谢南书放在床上,应如是立即上前给谢南书作诊断。

“方才我们在回府路上,遭遇了穆云澈和无心,穆云澈冲谢南书撒了一包药粉,谢南书就不认识我了。”

穆云峥简明扼要地给应如是讲解方才发生的事。

应如是听完,果然在谢南书衣领内翻出了些药粉。

他用指尖粘出药粉,放在鼻下闻了闻,顿时面色一变:“五毒果?”

穆云峥皱眉:“五毒果是什么?它会让人失忆?”

应如是松了口气,转回身看着穆云峥:“瑾王殿下,五毒果不会致命,但是中毒之人会有什么症状,完全不定。有的人会失明,有的人会失声,有的人会容貌变丑,等等状况,不一而足。”

他搓了搓指尖,将药粉碾掉:“方才你说谢南书不认识你了,那他的症状应该就是失忆。他之前就服用过忘忧果,本就记忆缺失,现在再加上五毒果,定然药效加倍,这才导致他连你都不认得了。”

穆云峥顿时心里一痛,五官都开始变得扭曲:“那谢南书现在这种情况,可有什么办法医治?”

应如是叹了口气:“恕我医术不精,我目前还不会解这两种果子的毒。”

穆云峥满眼痛苦,目光慢慢移到谢南书的脸上:“那他,就会一直这样下去,一直不认得我么?”

应如是摇头:“我也说不准,也许会一直这样下去,也许哪天就能想起你来。”

他看到穆云峥太过痛苦,实在于心不忍:“瑾王殿下,我医治不了谢南书,但塞外那个神医也许能有办法。我觉得,你还是尽快带着谢南书去找他吧。”

穆云峥低垂下头,握着床架的手一用力,竟生生将床架捏下一块来。

穆云泽连忙上前,将手按在穆云峥肩上:“六哥,好在谢南书现在没有性命之忧,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穆云峥点点头,强势压下心里的悲恸。

他直起腰来,回手轻轻拍了拍穆云泽手背:“我知道,我今晚带谢南书住你这里,等谢南书醒过来,再让应如是确诊一下。”

穆云泽点头,拎过自己的上衣穿上,亲自将穆云峥与谢南书送往客房。

穆云峥这一夜根本没能睡着。

谢南书明明就在他怀里,可他却前所未有地害怕。

他有了种错觉,他好似就要失去谢南书了。

这一夜,他不停地收紧胳膊,将谢南书紧紧抱在怀里。

这一夜,他时不时地亲吻着谢南书的额头,脸颊,鼻尖,嘴唇,一遍一遍地确认谢南书还在。

终于熬到天亮,穆云峥就双眼大睁,一眨不眨地盯着谢南书,等着他醒来。

直到日上三竿,谢南书才悠悠醒来。

穆云峥盯着谢南书双眼,迫切希望谢南书张口唤他一声云峥,迫切希望谢南书的失忆不是真的。

然而,天不随人愿。

谢南书看清眼前人,立即满脸惧意,连滚带爬地逃出穆云峥的怀抱,缩到床尾去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每次都是在你怀里醒来?”

谢南书一双大眼睁得更大,眼里既惊恐又尴尬:“你不会是抓了我吧?你……”

谢南书的问话突然停了。

他低下头,开始自言自语:“我、我又是谁啊?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怎么脑子里面空空的?”

穆云峥看到这一幕,心疼得不得了。

他连忙上前,将谢南书抱进怀里:“南书,你是我的南书啊!”

谢南书抬起头,眼神清澈至极:“你说我叫南书吗?南书是我的名字?我姓南名书么?”

穆云峥收紧双臂,轻轻拍着谢南书后背:“不,你姓谢,叫谢南书。”

谢南书慢慢垂下眼睫,低声呢喃:“我叫谢南书,我叫谢南书……”

他突然又抬起双眼,将穆云峥推开一些:“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你和我又是什么关系?”

穆云峥伸手拢了拢谢南书面颊的鬂发,温柔地抚上谢南书的脸侧:“南书,我是你的夫君,我们拜过堂的。”

谢南书震惊极了:“这怎么可能?我、我们都是男子,怎么可能拜堂成亲?”

穆云见苦涩地扯了扯唇角:“我没有骗你,咱们二人成婚,还是陛下亲赐的圣旨。”

谢南书差点惊掉下巴:“我们……还是当今陛下圣旨赐婚?这怎么可能?你休要骗我!”

他挣扎着从穆云峥怀里出来,坐到床的另一头。

穆云峥双眼酸涩望着谢南书,看谢南书不安地抱住膝盖。

“你说你是我夫君,可我脑海中根本没有关于你的记忆,一丁点儿都没有。”

谢南书抱住了脑袋:“我根本不认识你!”

穆云峥用膝盖挪到谢南书身边,再次抱住了谢南书:“南书,你只是暂时忘记了我,没关系的,你还会再想起来的。”

谢南书头疼起来,他用拳头砸了两下自己脑袋,又被穆云峥拉住。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到底是谁啊?谢南书究竟是谁啊?”

穆云峥拉着谢南书的手贴在自己胸口:“南书,你放心,我一定会找人医治好你,我一定能让你记起我,记起你自己。”

看来自己真的是病了。

谢南书垂下眼睫,眼角泛着红。

眼前这人一直守在自己身边,那他应该不会伤害自己的吧?

他说会想办法医治自己,自己应该能信他吧?

谢南书脑子里面乱极了。

不仅脑子乱,心也早已成了一团乱麻……

谢南书被穆云峥哄着多吃了小半碗粥。

他刚放下粥碗,就看到一位头发极长的美男子提着个药箱进到房中来。

美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位手持折扇的倜傥公子。

只不过,此时天气已是秋季,这位公子还拿着折扇干嘛呢?

谢南书好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穆云泽。

“六嫂醒了?”穆云泽笑着迎上谢南书的目光,“六嫂感觉如何了?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谢南书脸颊一热,转开视线:“这位公子,请不要胡乱称呼,我是男子,怎么可能是你六嫂?”

穆云泽用折扇一拍掌心:“得,看来这失忆没有缓解半分。小如如,你快给六嫂看看。”

他转身唤门外伺候的丫鬟进来撤走碟碗。

应如是没有理穆云泽,直接将药箱放在桌上,坐到谢南书面前。

“谢公子,我姓应,是名大夫,请伸出手腕来,我替你号下脉。”

应如是面对失忆的谢南书语气脾气都难得的温柔了许多。

谢南书看着应如是,抿了抿嘴唇:“有劳了,应大夫。”

应如是微微笑了笑,把着谢南书的手腕,静下心来切脉。

穆云泽拉着穆云峥闪到一边。

“六哥,昨夜小如如可说了,只有塞外那个神医才能有办法医治谢南书,你可想好了何时动身?”

穆云峥望着谢南书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我昨夜想了想,我必须得先登基继位,将朝堂稳定下来之后,才能带谢南书远走塞外。否则,我怕我们不仅之前的努力全都赴诸东流,还会再次陷入前有埋伏后有追兵的境地。”

穆云泽点头:“确实,腹背受敌的滋味儿,我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两人正交谈着,门外传来暗卫的声音。

“启禀王爷,大理寺卿杨万里、赤安国库班王子求见。”

穆云峥:“让他们进来吧。”

杨万里一身官服,率先迈步走进屋来。

库班王子紧随其后,满脸笑容地跟进屋子。

“属下杨万里,拜见瑾王殿下,拜见宁王殿下。”杨万里规规矩矩地向二位王爷行礼。

穆云峥颔首:“杨大人免礼。”

他抬眼看向库班达瓦,唇角带着微笑:“恭喜库班王子得偿所愿。”

库班达瓦笑容扩大:“这还得感谢瑾王殿下呀,你可谓是我与万里的月老红娘呀。”

杨万里脸颊一红,回头斥道:“你休要胡言乱语,你去屋外等我。”

库班却不肯出去:“哎,万里,你忙你的就是,不用管我。”

杨万里满脸无奈,只好不理他,转回头来冲穆云峥禀报公务,脸颊上红晕未消。

“瑾王殿下,谢长恭尸身检验结果已出,致命伤就是咽喉处那一剑,谢长恭是当场毙命,并无挣扎,要么是来人刺杀动作太快,出其不意,要么就是与谢长恭熟识,谢长恭当时没有防备。”

穆云峥:“本王倒是倾向于后者。”

穆云泽附和:“想来,应该是谢长恭暴露,被人灭了口。”

他转头看向杨万里:“杨大人,现场可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杨万里抬眼看了穆云峥一眼,见穆云峥并无示意,这才开口回答:“回宁王殿下,谢长恭手心攥着几条黄色丝绦。下官拿着那几条丝绦问过一些人,有人认出,那是谢公子胞弟无心剑上的剑穗。”

“这么说,是无心杀了谢长恭?”穆云泽转头看向穆云峥,“六哥,看你一脸镇定的模样,想必这个线索你早就发现了吧?”

“是,而且谢长恭咽喉处的伤口,也与无心所用佩剑相吻合。”穆云峥看了谢南书一眼,“无心现在被穆云礼控制,由此看来,应该是穆云礼派无心灭口谢长恭。”

“如此说来,穆云礼现在也投靠了那个江湖势力。”穆云泽一锤定音。

杨万里又冲穆云峥道:“瑾王殿下,属下还查出一事。”

穆云峥示意他直说。

杨万里道:“谢长恭那间书房内有暗室,属下搜查出了谢长恭与其上级的通信。”

他自袖中暗袋抽出信件,双手呈上:“当时无心刺杀谢长恭时,应是被暗卫及时发现,这才导致无心没能搜查书房,遗留下了这些信件。”

穆云峥接过来,打开看了看。

穆云泽靠在穆云峥肩头,也将信件内容扫视了一遍。

信中并不能看出谢长恭效命何门保派,但信上命令谢长恭尽快将谢南书抓住,送往琼花谷。

琼花谷前身就是江湖中闻名已久的药王谷。

当年江湖纷争,药王谷被血洗,一个活口未留。

后来传说有一位女医游历到此,发现药王谷中珍稀药材无数,还适合养花种草,于是便在此长住,并将药王谷更名琼花谷。

“看来,我们应该去琼花谷走一趟才对。”穆云泽晃了晃折扇。

穆云峥表示赞同。

“杨大人,传本王命令,今日就进行三司会审。”

杨万里低头领命,冲两位王爷行礼告退。

库班达瓦冲穆云峥和穆云泽摆摆手:“二位王爷,我得追媳妇去了,就不陪你们了。哪天我请你们二位喝酒。”

穆云泽笑道:“库班王子可真是将‘重色轻友’一词,演绎得淋漓尽致。”

库班却并不反驳:“宁王殿下这话说的,就好像你对应神医不是我这般狗腿样子似的。”

说完,他转身就跑走了。

穆云泽气得用折扇冲着他的背影一顿乱指:“你这个外邦家伙,不会用大奉言语就不要乱说,什么叫狗腿样子,那叫宠妻!宠妻!”

穆云峥被穆云泽逗笑了。

应如是收了谢南书满头的银针:“谢公子,我为你施针,只能缓解你的头痛,并不能治疗你的失忆之症。但你的失忆之症并非无法可医,这你尽可放心。”

谢南书冲应如是微微俯身,客气地行了一礼:“多谢应大夫。”

应如是将医药箱收拾好,合上盖子:“谢公子,你需尽量保重身体,千万莫要情绪激动,引起病情反复,这会对你的恢复极为不利。”

谢南书温顺地点头:“我记下了,应大夫,多谢。”

应如是又转过身,拉着穆云峥走到一旁嘱咐道:“瑾王殿下,谢公子受药效影响,情绪极为不稳。我也无法预料什么事会刺激到他,所以,还需你尽力照顾好他,尽量让他心态平稳,少受刺激。”

穆云峥表示记住了,接过应如是熬制的药丸,带着谢南书回到了瑾王府。

二人刚进瑾王府后宅,就见谢玉荛着急忙慌地迎了上来。

“哥哥,不好了,娘亲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