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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风雪又大了,谢昭顶着一身的落雪回了养心殿。

小喜子忙招呼底下的宫人准备姜茶,又赶紧上前,把谢昭外头的斗篷给解了下来,递给宫女拿下去收拾。

姜茶来得快,谢昭接过来,心底压着事,不舒坦,一口灌了下去。

啪嗒——!

空碗被他猛地往桌上一放,发出好一声脆响。

小喜子小心伺候着,让宫女将空碗拿下去。

殿内一时间无人说话,分外安静。

谢昭坐在软榻上,盯着身前那碳火烧的红彤彤的铜炉子,面色沉冷,手指不停的在手边的茶几上敲打着。

姜慕跟他幕后的主子绕来绕去,想让他去恒昌等地。时疫容易感染,稍有不慎,就能要人命。

他不怕死,若是换了他还是做皇子的时候,他当然可以做甩手掌柜,什么也不用多想,直接去就是了。

现在情况不同了。

他是大周的皇帝,一动而牵扯众多。

他知道,姜慕在大牢里跟他说的那些话,有不少引诱的成分,他又是个好奇心重的。

碳火星子炸了花,谢昭听到站在一旁的宋言突然开口:“陛下,姜慕有意引诱陛下,想来恒昌等地,确实有他们安排的秘密,陛下是天子,不能涉险,臣愿代陛下去会一会他们。”

谢昭看着跪在他面前请命的宋言,吁了口气,“你起来,朕知道你忠心。姜慕他既然说了要朕亲临,你去,也未必能找到他们的秘密。”

宋言皱眉:“陛下难道真要亲自过去吗?太医与康王他们都在那边,只要花些时间,时疫会很快解决,至于他们的秘密,等时疫一止,陛下可命康王率人直接大肆搜寻,也未尝不可。”

谢昭沉吟,转头看向窗外,雪如鹅毛飘落,他心一沉,“他们的目标是朕,朕今日不去,他们的动作也会像这场雪一样,飘飘落落,没有停歇的意思。”

“大周如今外患未解,绝不能再内忧不断,延误时机。”

谢昭眸色坚定起来,“传六部官员进宫,朕立即动身前往恒昌!”

六部官员进宫后,听完谢昭要离京缘由后,彼此面面相觑之后,虽口有万言,可看谢昭态度之坚定,只好顺从圣意。

毕竟,陛下已经将事情的好坏都说得如此明白了,所有事物都安排妥当了。

“臣等在京中,一定严加管理,让陛下无后顾之忧!”

是夜,风雪未止。

一行身穿玄色衣袍,挎刀的侍卫,拱卫着一辆马车,在大雪纷飞中如蚂蚁一般,从京城急驰向北。

“这雪这么大,佛祖保佑,愿百姓无灾无害,阿弥陀佛。”

芸姑姑从寺外回来,途经正殿,瞧见跪在高大佛像前的住持,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没有打搅他,往后面太皇太后的寝屋去。

打开帘子一进门,暖气瞬间将身上的寒意驱散了许多。

芸姑姑踩着轻步走到太皇太后身边,低声道:“陛下又派了一队人马赶去恒昌了。”

太皇太后今日没有礼佛,盖着一床软被坐躺在榻上,轻阖着双眼假寐。

“他自己没去?”

芸姑姑:“好歹是皇帝,又年少,又无子嗣,他便是想去,百官跟太后也不会应允。”

太皇太后轻勾了一下嘴角,“看来,这就是天命啊,那些人也别怪旁人,是他们口中仁慈的陛下,不愿意啊……”

七日后,恒昌府。

谢含璋蒙着面巾,正在当地知府衙门中处理公务。

外头的侍卫进来了,“王爷,外头来了几个宫里的人,说是奉陛下之意,前来协助王爷的。”

谢含璋从陈年账本中抬头,“带他们进来。”

很快,七个穿着禁卫军服饰的男人就在他面前站定,面上同样蒙着白色的面巾,看不清脸,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谢含璋一眼锁定站在中间领头的那个人脸上,眼底有异色快速划过。

“见过康王殿下。”

谢含璋坐在那里微微颔首,目光看着他们,“你们连夜赶路,辛苦了,先暂且休息一日,本王再安排你们做事。”

“是。”

领头的蒙面男人上前一步,“康王殿下,陛下忧心受灾病患,已从京城出发,赶来恒昌。臣等奉命先行,陛下等人还需再等些时日,才能抵达。请康王殿下,告知城中百姓,以安抚人心。”

谢含璋盯着他,眉心难得蹙了起来,对面男人毫不闪躲,他静默片刻后,便出声应下了。

“来人!”

“立即派人向城中居民宣告,陛下仁德,亲临此地,与我等共渡难关,请百姓们务必配合朝廷官员,配合太医跟大夫行事,早日康复。”

亲卫领命而去,谢含璋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沉声道:“陛下如何离京,你随本王去书房详说一遍!”

书房不远,谢含璋带着人进去,没让其他人跟进来伺候。

四下没有外人了,谢含璋朝面前的男子撩袍而跪:“臣,拜见陛下。”

穿着禁卫军服饰的谢昭赶紧将他扶起来,“事出从急,朕现在是禁卫军,不必如此。”

谢含璋也顺势起身,两人坐下后,他才道:“陛下以身犯险,可是此次时疫,另有隐情?”

谢昭点了点头,将姜慕的话跟他一五一十说来,“他们既然千方百计的要把朕引过来,朕若拒绝,浪费了他们的苦心不算什么,可朕的百姓跟江山,可经不起他们胡乱折腾。”

谢含璋温润的眉眼有些冰冷了,“不过藏在阴暗里的老鼠,待事情结束,臣等为陛下除害。”

谢昭颔首,“先跟朕说说,恒昌此地情况如何?”

“陛下,恒昌的时疫,早在九月重阳节那日便有了苗头。”

谢昭眸色一沉,“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二十六日了。”

“死者多少?”

“陛下,这就是奇怪之处了。”

谢含璋缓言道:“时疫突发时日之久,感染之快,臣等赶到此地时,无病者,已不过二十三户。”

“臣等原先以为,感染时疫者数目如此之多,死者也应当不少,然而,等臣带人仔细查看过,才发现,那么多患有时疫的病患,无一染疾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