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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尘之事告一段落,然而,他留下来的问题,却有些难解决。

孙青芸已经成了贵妃,孙青穗与薛慎微也成了夫妻,若要解除关系,实在是要费一段时间和功夫。

更主要的是,素尘是没了,可他并非主凶,幕后者仍然藏得严严实实,就怕他们前脚刚解除关系,后脚又蹦出来一位奇人,再设计他们。

如此,谢昭与几人商议之后,关系就暂且维持住,当然,若非要分开,他也不强求。

孙青芸经过了素尘一事,也想明白了,她重生之事,怕是有问题,身份已然不同于常人,她对男女之事,也无甚意思。

她若是脱下贵妃的身份,回了家,父母总还是要为她选亲,到时候,她又要为难,还不如就做这个贵妃。

谢昭又不是废太子那个脑子有病的疯子,只要她不生事,孙家不谋反,她后半生安稳日子是不会少了的。

孙青穗嘛,被素尘这么一搞,她有点后怕,这次她的红鸾星动,是薛慎微这个品行端正的,要是分开,下次谁知道她又会怎么样?

还是维持现状吧。

薛慎微全程无异议,都听谢昭的意思。

谢昭看他这样,无奈的叹气,这孩子知恩图报是个好的,太实诚了。

于是,他便将自己私库中的一些孤本,又送给了薛慎微,然后再次收获了一双感激得热泪盈眶的眼睛。

冬日渐渐临近,谢昭的生辰也要到了,他毫无举办生辰宴会的意思,就打算到时给朝廷大臣放两日休假,然后与太后吃一顿便饭就是。

时间紧迫,他得赶快把大周国力和安稳提上去。

然而,他不想大办,却有人推着他办。

“北云与齐国就算了,怎么楚国也派人来为朕贺生?”

谢昭连批了好几日的折子,手酸脖子痛,此刻他刚批完一堆折子,歪榻上,让小喜子为他揉肩按背,礼部的新折子一递上,他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这冰天雪地的,朕不愿折腾,他们倒是精神抖擞,愿意大老远地跑到大周来给朕贺生,这是钱多得没地花,想给朕送些,缓解一下钱太多的烦恼吗?”

举办宫宴,这意味着,他的大半精力都要费在与人言语交锋、猜测人心的功夫上,比批折子还要累。

谢昭再次叹气,“去告诉礼部与内庭监,朕的生辰宴,简单操办就是了。”

“是。”

小喜子出去,唤了两个小太监去跑腿传话。

休息了一会儿,被礼部的折子一扰,谢昭没了闲心,又坐回御案后,拿起折子。

才看了一本,外头的人递来了老四的信。

谢昭兴致起来了一些,接过书信,仔细看起来。

老四的身体在冷倾欢精心调理医治下,已好了大半,浮石州的蛀虫,在王妃帮助下,也被清扫干净,一大堆脏物正被运回京城。

说完这些,后面他提到了齐国的事。

齐国魏王之前称病不出,齐君几位皇子与官员勾结,意图谋害魏王,被魏王反杀,全部被做成了人彘,谋害者九族,也悉数被屠戮殆尽。

齐国人心惶惶,不敢再有异动。

然而谋害一事,魏王并未出面亲自处理,而是由其心腹出面动手。

他心有疑惑,派了暗探仔细查验大打探后,已经确定,魏王已不在齐国京都。

谢昭看得微微点头,老四在政事上倒是敏感,卫朝君,也就是卫朝澜,人早已去寻沈曦月,只是,沈曦月的脑子貌似已经恢复正常,一早发现了卫朝君的身份,在乔筝月的调教下,卫朝君如今跟那位阿兰泰一个下场了。

想到这儿,他脸上忍不住笑,继续往后看。

齐国听闻大周胜了楚国,已派了国师率人入周,此外,他探听到,齐君似有与大周联姻之意。

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了。

老四还真心联姻的事,将齐国公主的事都一一探听清楚,写在了纸上。

谢昭对联姻之事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宫里现在也不怕再来个什么公主了。

看完信,谢昭吩咐道:“战王夫妇镇守边关,今岁难回京与朕这个皇兄相聚,让内庭监挑些好物,送去战王那里。”

一旁的太监应下,立即去安排。

很快,几国使臣在谢昭生辰宴前两日到达了京都。

是夜,阿兰陵宫中,烛火尽灭,宫人都已下去歇息。

原本睡下的阿兰陵感到心口一阵搅痛,冷汗涔涔地猛然坐了起来,她捂着胸口,一把拽开帐帘,咬牙冷眼看向窗边悄无声息出现在那里的人影。窗外雪色月色的光,冷清清的投映进来,让她得以看清来人是谁。

“私闯大周内宫,阿塔罗勒,你找死,别拖本公主下水!”

阿塔罗勒轻飘飘看过来,碧绿的眼珠在夜色雪月冷光中,泛着幽幽的野兽一样的光,冰冷无情。

“原来殿下还记得自己北云公主的身份?”

他薄唇勾起似讥似讽的弧度,“大周皇帝安然无恙,公主的肚子还没有半点动静,倒是你身边的塔兰命线崩断了,公主,来,好好跟臣下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阿兰陵在对塔兰动了杀心时,早料到今日的局面,她丝毫不慌,坦然自若,“塔兰背主,私自行动,被大周皇帝发觉,下旨赐死,他也塔兰的行为而怀疑上了我,为了消除大周皇帝的疑心,我只得接下他的旨意,亲自杀掉塔兰。”

阿兰陵毫不遮掩,淡然得与他对视,提及此事,她脸上浮现出一点烦躁,“你以为我不想对大周皇帝动手吗?他心性敏感多疑,我之前动手,好几次都差点被他发现,屡遭降位,这德妃之位,我好不容易升上来,根本不敢再轻举妄动。”

阿塔罗勒盯着她,视线如尖锐的刀尖,一寸寸划过,意图找到一点嫌隙,猜度她话中的真假。

阿兰陵心跳如常,呼吸平稳,面对他猜疑的视线,她嗤笑一声:“怎么?怀疑我?”

她身子懒散的往软枕上一靠,任他打量,“正使大人若是不信本公主,大可将我带回北云,交给神殿处置,再换一位合适有能力的人过来。”

阿塔罗勒尖锐的视线缓缓收回:“公主在北云,是最出色的神侍,若是公主都如此艰难行事了,换了其他人,怕是出手即死。”

阿兰陵冷笑不语。

阿塔罗勒早清楚她的性子,对此不以为意,“五王子入周,公主可知道?”

话落,他就看到阿兰陵笑意深厚起来。

“你说那个小杂种?本公主当然知道。”阿兰陵手指随意地搅弄着散在胸前的头发,“那位乔小姐对他倒是十分在意,只是他太蠢了,被大周皇帝发现,试探后,就要下令处死。”

阿塔罗勒多时皱了眉头,阿兰陵继续慢悠悠道:“还好乔筝月对他在意非常,以镇国大将军的名义,求大周皇帝网开一面,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四肢皆断,筋脉尽毁。”

阿兰陵瞧着阿塔罗勒脸色难看的模样,心底舒畅万分,“正使大人还不知道吧,那个小杂种废了之后,连解手这种小事都做不到,当着乔小姐与下人的面,尿在了床上,闹得人尽皆知。”

“呵呵呵呵……”阿兰陵道:“事后,他悲愤欲绝,乔小姐怕他出事,便用链子锁着他,走到哪里都带着。”

“小杂种这样,与畜生没什么两样了。”

阿塔罗勒听完,难看的脸色慢慢消失,恢复如常,“自己不中用,怨不得旁人。”

“既然五王子已废,公主就该引以为戒,谨慎小心为上,尽快完成任务。”

他说着,从怀中取去一个小巧的瓷瓶,走到阿兰陵面前,递给她:“神明赐福灵血,公主殿下,这是神殿对您的看重。”

阿兰陵闻到那股腥味儿,心底暗骂,面上却丝毫不变,自然地接过,一饮而尽。

阿塔罗勒亲眼看着她喝完,才笑了,“公主殿下为神殿尽心竭力,王上与神殿乃至整个北云,都不会忘记公主殿下的大功。事成之后,公主便是北云第一人,成为神殿副使,可与神明同乐。”

阿兰陵微笑:“本公主就承你吉言了。”

阿塔罗勒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去。

过来好一会儿,阿兰陵脸色阴冷难看的换了身宫女的服饰,悄悄地往谢昭寝殿去。

谢昭今日仍旧歇在养心殿,他睡得正好时,外头小喜子说有要事禀报。

他坐起来,看到阿兰陵后,身子直了些,“说。”

阿兰陵将阿塔罗勒的事全部,毫无隐瞒的告诉了谢昭。

谢昭神色平静:“小喜子,拿针与一个杯子。”

东西拿来后,谢昭与阿兰陵道:“滴一滴血。”

阿兰陵照做,她滴完后,谢昭又滴了一滴自己的血。

滋滋滋——!

腥臭味让谢昭三人都忍不住皱眉,带滋滋的响声弱下去后,谢昭走近,垂眸看向杯中的血液变化,一团漆黑。

阿兰陵也看清了,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反而笑了一下。

“陛下,我阿兰陵这条命,不如死得更有价值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