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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多。”

看准下方的一棵绿树的依洛特直接一跃而下,把树枝当踏板二次起跳,空中华丽转体后完美落地。

下面的这边类似后院,与托雷特赴宴的地方完全相反,且依洛特乍一看,只看见一条通往大院的路。

大院那边离赴宴的地方也远,但为了防止托雷特打回马枪之类的,依洛特加快脚步朝着蓝色光路指引的地方走去。

途中蓝色光路断了,依洛特就再次燃烧术式纸,按照这种操作烧了三张,最终蓝色光路将她引到了一个乌漆麻黑的犄角旮拉里。

这个形容真的一点也不为过,就是两旁的建筑明明可以挨在一起,却要留出一个几乎放不了什么东西的缝隙。

里面也没有任何灯光,蓝色光路指着里面,依洛特不禁咽了咽口水。

“总不可能会有什么东西突然跳出来,对吧?”

她安慰着自己,侧身朝里面走去,一直快要挤到尽头,她也什么都没看见。

但她还是决定直接走到头,于是当她踏出下一步。

“啊!”

脚下突然一空,她整个人开始向下坠落。

两旁和脚下的空间宛如粘稠的蜂蜜,看起来透明且十分扭曲,但都在主动避开她,下坠速度越来越快,依洛特连忙召唤役使。

一阵紫光闪过,一把西洋细剑出现在她手里。她紧盯下方,一会过后,脚下粘稠的空间消失,她立马启动特性。

没有任何声音,原本应该极速落地的她白色身影被瞬间向上拉长,这是速度太快导致的。

待反应过来,她已经以最小速度安全落地——瞬间移动,就是依洛特的特性。

刚才她进行向上反冲,从而抵消掉了向下的速度。虽然或多或少有点反物理,但特性本来就不是科学的。

当她站定时,她对眼前的景象大吃一惊——自己面前是一个玩偶。

应该这样说吗?但给人的第一眼就是这种感觉,穿着血红色的服装,从帽饰到项链,耳环,手提包。眼影,口红,腮红……

这样一个被精心装扮的女生,就这样斜躺在面前的木框里。仿佛书籍里欧洲的吸血鬼。

依洛特瞬间看呆,她根本无法确认眼前的到底是真人还是人偶。

嗒!

一滴水从她眼前滴落,这把她的意识给拉了回来。她甩了甩头,确认四下无人后向前走去,然后伸出手指去触碰玩偶的脸颊。

当触感传回来,她立马收回了手,同时内心震惊不已——是真人,甚至有温度。

“果然,我的直觉是对的…………”

依洛特有些激动,同时也伴着慌张。托雷特果然和那个恐怖组织是一伙的,眼前的这个少女很显然就是失去了灵魂。

“所以,失去灵魂的少女都被关在这里了吗?”

“哈哈哈,今晚的酒真不错啊!”

“呃?!”

依洛特还在疑惑时,后方远处传来了一群男人的谈笑声和铁门的开门声。

“有正常通道的吗?”

依洛特有条不紊的四处寻找躲藏的地方,最终她仔细盯着刚才自己落下来的天花板,然后一咬牙开启瞬间移动冲了上去。

果然,通道还是存在的,她用细剑插入通道内壁挂住自己,等待着一群男人过来。

随着一群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依洛特很快捕捉到了托雷特的声音。

“今天给你们看看我的得意之作,如果想要,我也可以卖。”

她听完这句话后,立马驱动役使朝上方飞去。

你问为什么不听完?这样肯定可以套出更多的线索之类的,这也算是经典情节了。但是,很多时候失败被抓不就是因为这种能跑的时候不跑吗?

相信我,当你身处这种境地,一被下面的人发现就会死,但自己会瞬移,那一定是能跑多快跑多快。

于是依洛特疯狂驱动特性,一分钟不到就瞬移到了地面上。她迅速走出小缝隙,确认四下无人继续驱动特性回到了屋内。

“呼……”

回到房间的依洛特,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发生…………”

从最后听见的托雷特的话语来看,他们已经形成一个交易链了。能参与的,肯定都是些豪门贵族。

要是真进行搜查的话,不知道得牵动多少集团。

确认了托雷特不会回来,依洛特正常的走出了房间门,然后她正常去到花园的亭子里坐下。

今晚自己还得和托雷特在一个房间里睡一晚,然后明天才能回自己家,后天举行婚礼。

所以,自己只要熬过今晚就可以了。

明天也不能外出,后天直接来婚礼现场,那么这个真相自己得憋到后天夏和寻来,这样自己才有办法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确定好大致行动后,依洛特就在亭子里坐着,一直坐到很晚才回房间。

“哦,回来了,去哪逛了?”

托雷特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杯红酒。

“你家能有什么好逛的?我一直在亭子里坐着。”

“哦,这样啊。”

说着托雷特喝了口酒,看起来心情非常好。

“差不多也该睡觉了,怎么说,你要和我睡一张床吗?”

“嘁,做梦去吧你。”

“呵呵呵,随便你了,就犟吧。当然不管是打地铺或者去其他房间睡之类的,也不可能,你就随便找个角落待着吧。”

看着对话并没有什么问题,依洛特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蹲到门口旁边,托雷特叫她把灯关掉。

本以为可以就这样度过一个夜晚,没想到在她蹲下来后,托雷特开口道:“你觉得,那女生的装扮怎么样?”

“呃,什么女孩?”

“什么女孩?”

对于依洛特的疑问,托雷特笑着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东西。

在黑暗的房间里,那东西有规律的闪烁着蓝色的光芒。

见状,依洛特心中一紧,赶忙去掏自己的衣兜——果然,随身携带的信号发射器不见了。

“你还真是不小心——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去的,但要是不掉东西,或许我真的就栽在你手上了。”

说罢,托雷特眼神一棱,紧接着雷光在房间里闪过——带着手套的的托雷特掐着脖子将依洛特举到了空中。

“役使…………什么时候……”

托雷特将左手的信号发射器捏碎丢到一旁,然后拿起了刚才他喝的酒。

喝完这杯酒,你就会对我言听计从,等婚礼结束,我再帮你把术式解开。

“放……开……我……”

“放心,在术式期间,我对你做不了什么。”

托雷特将杯里的酒粗暴的灌入依洛特口中,然后将她扔到了地上。

“嘁…………起来。”

随着他的发令,依洛特站了起来,双眼显的有些呆滞。

“去角落里坐着,显得正常点。”

依洛特照做,在去到角落里后她眨巴了下眼睛,随即看起来就正常了许多。正常,也是可以演出来的。

————————

“唉…………”

夜深人静,耳中只有马车车轮的回响。

冒险者最基本守则之一:在两个人赶长时间路途时,至少保持一个人醒着,以防止被偷袭下阴手。

但很显然,莫妮卡并没有这种意识。所以整个夜晚只有我代劳了。她睡在对面,看着张嘴巴的样子已经流口水了,并且姿势随时随地都有从座位掉下去的风险。

这样也好,掉了她醒了还可以换班。

咚!

马车突然经过一个坎,搞得我屁股都从座位上离开。她也理所当然掉到了地板上,搞得我脚都没地方放。

但是,没醒。

“唉…………”

服了。

我将脚放在了对面座位上,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外面的景色上。手摸着兜里唯一有的信号接收器,也算是一种消遣。

……………………

“嗯?”

大概是过了半个小时,我感觉兜里的信号接收器越来越热。于是我下意识把它拿出来,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这个信号接收器的指示灯,一半是正常的蓝色一半是极速闪烁的红色。

“怎么回事?”

难道是学校那边出事了?不,这种概率不大。

虽然华宫表示信号发射器是她拿着,但这一半蓝一半红的………………显然就是依洛特在做时分了两个接收器,所以,她那里应该也有一个,但她没告诉我。

“啧…………出事了吗?”

结婚在即,托雷特到底能怎么动她?

“……………………”

此时此刻,我的脑子里已经闪出了各种最坏的情况——要是有提前登门拜访之类的传统的话,依洛特大概已经…………

算了算了,还是往好的方向想一下,真希望她还是误触。不过,前面她就根本就没误触过。

“唉…………”

——————————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挨到了目的地,到时天已经大亮。

“喂,莫妮卡,起来到了。”

我用力推了一下睡在地板上的她。

“嗯?啊,夏和寻同学,早上好。”

“嗯,快点下车。”

“哦,到了吗?”

我先一步跳下车,确认这里怎么去依洛特家里。

“喂莫妮卡。”

“嗯,怎么了夏和寻同学?我看你很慌张的样子。”

“车费再次麻烦你了,然后等会你自己去找附近的一个旅馆,几个小时后我来这里原地找你,听懂了吗?”

“嗯,听懂了……”

“行,那我先走了。”

看着极速远去,然后跳上屋顶消失不见的夏和寻,莫妮卡无奈的耸了耸肩,服了马车的拉尔后,她打起红色小伞按照夏和寻说的去找旅馆。

“要是其他人,你就找不到我咯……”

————————

我很快来到依洛特家门前,一眼就见到了院子里依洛特的母亲。

“阿姨!”

“啊,夏和寻,你又来啦!”

她跑过来给我开门。

“来,进来吧。”

“谢谢阿姨——阿姨,依洛特在家吗?”

“她?她不在,按照传统,她昨晚是在托雷特家里过夜的,佣人们到是已经开车去接她回来了。”

“………………我可以在这里等一下她吗?”

“当然可以啦,这种事情何必要问呢?”

我被招待到客厅,依洛特的母亲也察觉到我的慌张,问我怎么了。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点,既然是有接回来的环节,那应该问题不大。

但是学校那边出问题了吗?

这样的话怕是问题更大。

“没事的,阿姨,就是跑过来有点累。”

“啊,这样啊,来喝茶,过一会她就回来了。”

于是,我就这样等了半小时,随着推门声响起,依洛特走了进来。

“依洛特。”

“哦,你又来了?”

“?”

“明天才是婚礼啊,你三天两头的往人家家里跑干什么?”

“………………你,没出什么事吧你?”

“出事?没有哦,不过一些话我们还是去到房间里说吧——母亲,我和夏和寻进房间了。”

“嗯,去吧去吧。”

“……………………”

我跟着她上楼,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回到她的房间里,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即直接躺到了床上。

“我跟你说,夏和寻,好累的啊…………”

“嗯?”

“就是那个死托雷特,昨天晚上不是必须和他一个房间嘛,我肯定是睡不下去的,所以昨晚我在角落里蹲了一晚,现在累死了。”

“哦,这样啊,那是应该好好休息——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

我这样问,她却沉默了几秒。

安静的房间里,可以听到她粗重的喘息声——确实她很累。

“你和母亲说要抢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嗯…………”

“你要来对吧?”

“是。”

“你不觉得你有点自以为是吗?”

“………………”

“我不喜欢托雷特,但我也不喜欢你——你抢了婚,我这辈子也无法嫁出去了。”

“…………依洛特是这样想的吗?”

“不然呢?虽然我不喜欢托雷特,但我这几天想了很久——父亲母亲会因此回去种田,我也只能一辈子跟在你屁股后面,那我还是选择和托雷特结婚好了。”

“你真的这样想的?”

“嗯…………至少这样,我父亲母亲能过的幸福点。”

“嗯……”

我点了点头,“我理解你的想法,毕竟谁不想让父母幸福点——我懂了,我尊重你,既然是这样,那么明天的婚礼我就不到现场了。”

“嗯…………谢谢你的理解。”

我转身打开门,“那么你好好休息,明天还要举办婚礼。”

“嗯。”

咔嚓。

夏和寻走出去将门关上。

面无表情躺在床上的依洛特,脑子却异常清晰。

“为什么这种话你都信,你都看不出来异常啊!你个大笨蛋!大**——!!!”

托雷特的术式,似乎只能控制表面的肉体,被控制的人精神并不受影响。

“你要我现在怎么办…………夏和寻,别走啊…………”

——————

“啊啦,聊完了吗?”

“嗯,那我先走了,阿姨。”

“明天的婚礼记得来啊。”

“不来了,我还得上学呢。”

“欸,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总之,好好筹办婚礼吧,阿姨。”

听到这里,远处的托雷特将监听挂断,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平民就是平民。”

夏和寻走到说好的集合点。

“啊,夏和寻同学你来了,怎么样,事情顺利吗?”

“嗯,还算顺利,就是血压有点高。”

“嗯,怎么个说法?”

“遇到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