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赖……”
“图赖……”
鳌拜大吼,大吼!
眼睁睁看表弟图赖,被陈之礼神威烈水枪一枪刺死,挺枪挂尸。
可是,任他喊破喉咙,图赖还是死了。
鳌拜的心,瞬间崩溃。满眼泪水,不下卓布泰、巴哈、穆里玛战死之时。
他手下四大金刚,此次入关,全部阵亡,灰飞烟灭。
这位大清第一猛将,内心,从未有过的孤独!
“杀……”
鳌拜大怒!
奋力挥舞动火云刀,不再管溃散的逃兵,带着一众亲兵,踏开一条血路,杀向左哨军主将陈之礼。
崇祯看见鳌拜杀来,自投罗网,大喜!
持剑怒吼:“陈之礼、铁木蛮、方正化,取鳌拜首级,别让他跑了。”
“内臣遵旨......”
“末将遵旨......”
陈之礼、铁木蛮、方正化迅速策马,迎面杀向鳌拜。
鳌拜手持火云刀,丝毫不惧。铁木蛮、方正化他看不上。他眼里,只有手持神威烈水枪的陈之礼。陈之礼挑死了他的表弟图赖,那么,他就要斩下陈之礼的头颅,一命换一命。
鳌拜奋力一刀斩来,刀锋从左上往右下,想要一刀,将陈之礼斩作两半。开战第一刀,势大力沉。
陈之礼迅猛提枪,惊险一枪挡下。
陈之礼格开火云刀,神威烈水枪一枪刺出,直刺鳌拜胸膛。想像刺图赖一样,将鳌拜一枪刺穿,高高挑起,暴尸沙场。
鳌拜侧身一闪,陈之礼一枪刺空。
鳌拜趁势一把抓住神威烈水枪,反手一刀砍来。陈之礼急忙松开双手,惊险躲过。
手中神威烈水枪,竟然被鳌拜夺走。
鳌拜持枪,觑准陈之礼,一枪掷来。
陈之礼猛然抽出腰间绣春刀,一刀将自己的神威烈水枪砍落地上。
鳌拜看一击不中,狂怒大吼,举起火云刀,猛砍陈之礼。
陈之礼挺起绣春刀,疯狂与鳌拜马上拼刀。
“叮叮当当......”
“铿铿锵锵......”
陈之礼绣春刀太轻、太薄,拼杀越多、吃亏越多,拼十数下之后,“当......”的一声炸响,手中绣春刀竟然被鳌拜一刀斩断,断作两截。
陈之礼大惊,猛然翻身下马。
鳌拜策马杀来,一阵刀撩地砍来。陈之礼向后翻滚躲过,一把抓起地上的神威烈水枪。
一招回马枪,直刺鳌拜战马喉咙。
噗......神威烈水枪,一枪深深刺入鳌拜马颈。
长枪杵地抵马,马不得进。陈之礼猛然抽枪,马血狂飙一丈远。
高大战马,轰然倒地。
战马倒地之时,鳌拜凌空一刀,顺势斩下。
陈之礼一招鹞子翻身,一枪挑上。
“当......”的一声炸响,各自后退一丈之外。
鳌拜和陈之礼,怒目相向,大口喘息,誓要置对方于死地。
“杀......”
两人同时龇牙大吼,对冲而进。
神威烈水枪和火云刀又猛烈撞在了一起,“咣咣当当......”杀得火花四溅,昏天地暗。
方正化提着雁翎刀,铁木蛮提着弯刀,居然插不上手。
不过,战局不会让方正化和铁木蛮等太久。
鳌拜身边一群亲兵,也都悍不畏死,紧跟着策马杀来,与方正化带的东厂兄弟,铁木蛮带的朵颜部兄弟,还有陈之礼手下的左哨军兄弟,一打照面,就疯狂厮杀在一起。
骑兵对决,唯死而已。
明军知道,要想继续追杀溃败旗人鞑子,只有把眼前这波冲上来的后卫军干掉,才行。
一众旗人鞑子也知道,要想让大军安全撤离,就必须堵住追击的明军,即使付出生命,也要迟滞明军追杀。否则,强弩之末的两黄旗、两红旗大军,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在崇祯皇帝的注视下,明军奋勇冲杀,旗人、明军不停落马、不停倒下。
铁木蛮奋力挥刀,刀刀要命,刀刀砍向蚕食他们朵颜三部、奴役他们朵颜三部的旗人鞑子。
他内心仇恨,并不比迎面杀来的旗人少。
或许,在这个乱世,每一个种族、每一个部落、每一个地方,不管是汉人、蒙古人、还是旗人,每个人内心都充满了仇恨。每个人,都有一笔血仇。
在这个乱世,唯有敢死,才配活着。
铁木蛮带着朵颜兄弟,疯狂砍杀,所有的旗人,再无法前进一步。
方正化则是秉承崇祯皇帝之意,疯狂出刀。他的雁翎刀,追求出刀角度、追求一刀致命,绝不拖泥带水,绝不硬碰硬。旗人浑身力气尚未使出,就被一刀刺中要害,落马而死。
反正,就是要多杀旗人、多消灭建奴的有生力量,让鳌拜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
等到最后,再给鳌拜最致命一击。
锡翰的亲弟弟,爱新觉罗家的猛将巩阿岱,也提着大刀,带着一众爱新觉罗家的后生,紧随鳌拜的步伐,杀开一条血路,杀了上来。
巩阿岱,眼里只有铁木蛮,他......誓要为锡翰报仇。
巩阿岱跃马挥刀,直奔铁木蛮,朝铁木蛮头顶,狠狠劈去。
铁木蛮也跃马挥刀,朝巩阿岱狠狠砍去。
“当……”两把巨大弯刀,在两人头顶相撞,两匹雄壮的草原狼,狠狠撕咬在一起。
朵颜部对上爱新觉罗家的人,这……是最强的弯刀对决!
巩阿岱一刀砍去,铁木蛮一刀格开。
铁木蛮一刀劈来,巩阿岱侧身躲开。
巩阿岱回刀砍向铁木蛮腰部,铁木蛮竖刀挡开。
铁木蛮趁势劈下,巩阿岱向后缩开。
铁木蛮弯刀下切,将巩阿岱战马狠狠换来一道长长的口子。
巩阿岱战马受伤,轰然摔倒。倒地之际,一刀横扫。
“咔嚓……”两声,狠狠削断铁木蛮战马左前腿、左后腿。
铁木蛮随同战马,一起摔倒在地。
巩阿岱和铁木蛮几乎同时迅捷爬起。两人一身的汗、一身的血。眼睛仇视着对方,大口呼出的气,甚至都能呼到对方脸上。
两人提着弯刀,怒目相视着,原地绕了一圈。调整好步伐、调整好姿势,又再次提刀前冲,火星撞地球般,猛烈撞在一起。
……
刀光刀影,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这一场拼刀,是蒙古人与旗人的弯刀之争、刀法之争,异常激烈!周围士兵,纷纷退让,无一人敢上前。
触碰者死!
铁木蛮和巩阿岱几乎拼到力竭,两人的弯刀,都崩开了好几个口子,残破不堪。
铁木蛮瞅准时机,一刀劈下,巩阿岱一刀挡下。两人刀对刀,贴在一起,都不退让。你推我一步,我推你两步。都用尽拔山的力气,死命对抗着。
铁木蛮突然抬脚,一脚踹向巩阿岱的胸口。巩阿岱措手不及,被一脚踹飞一丈之外,扑倒在地,口吐鲜血。
巩阿岱立马以刀拄地,咬着牙,抬起头。
刚要起身,铁木蛮已经追杀过来,根本不给巩阿岱喘息机会。
狠狠一脚踢出,想要踢爆巩阿岱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