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轰轰轰……
轰轰轰……
十五枚开花弹,一齐落在蒙军大营之中,剧烈炸响。
顿时,整个大营之中,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大地,仿佛在颤抖。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惊慌的蒙古鞑子,惊慌的战马,四散奔逃......被炸死、炸伤、炸碎、炸翻......无数。
大营之中,到处是战马、鞑子的尸首,一片血腥、一片狼藉。
这开花弹的威力,他们前几日就领教过,任你膀大腰圆,任你魁梧无敌,在开花弹面前,那就是豆腐渣渣,没有一个人不害怕的。
李岩在军帐之中,睡得正香甜。
开花弹轰炸三轮之后,他才猛然惊醒,一头子坐起来,抱上衣服、靴子,就往大营门口跑。
轰轰轰……三枚开花弹,在李岩身后,剧烈炸响。
一阵残血污泥,瞬间掀到李岩后背、后脑。
李岩惊恐回头看时,他刚才跑出来的军帐,已经被炸得稀巴烂。再迟一会,他永远见不到红娘子。
所有鞑子,都跟李岩一样,疯狂往大营门口冲。
他们被炸出经验来了:大营之中不安全,只有离火炮越远、或越近,才安全。
李岩跑到大营门口,叉腰大口喘气,狼狈至极!
喘息几口,一抬头,这才发现,衮布、素巴第、硕垒也跟他一样,抱着衣服、提着靴子就跑出来了。
万幸,一人都没受伤!
“穿衣服......”
“操家伙......”
衮布大吼两声,李岩、素巴第、硕垒立马穿上衣服。
刚穿好衣服,三汗王和李岩一抬头,就看见哲布尊丹巴,带着一百多兵马,策马杀了回来。
“哲布,怎么回事?”衮布大声怒吼。
“父王,狗皇帝连夜带着明军,出城两里列阵,正用大炮轰大营。儿臣派人守着,特冲回禀报。”哲布尊丹巴急忙开口道。
“大明皇帝朱由检也出来啦?”李岩惊问,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哲布尊丹巴狠狠点头:“出来啦,我亲眼所见,穿着黄金甲,还带着穿彩色衣服的卫队,绝对错不了。”
“会不会看错......?”李岩还是不敢相信,以为,这个没道理。
“李岩安达,管他真假。杀过去,破了他的炮阵,不就知道了?”素巴第立马道。
“弟兄们,操家伙,干死他丫的。”衮布大吼一声,立马安排各部落千户、百户头领,立即召集自家的兄弟,全部聚集在大营门口。
很快,一炷香的时间,蒙军就集结完毕。
衮布立即骑上战马,带着四万大军,向着开花弹飞来的方向杀去。
冲到环形车阵面前、距离三百步的地方停下,李岩、衮布、素巴第、硕垒都有点懵,都有些看不懂。
“父王,汗王们,李将军,你们快看,那个,就是大明狗皇帝。”哲布尊丹巴用手指着锦衣卫阵中之人,明确下结论。
众人循着哲布尊丹巴的手看去,环形车阵之内,果然有一群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和一群东厂番子。
那个爱穿金黄色鱼鳞叶明甲的人,也在锦衣卫和东厂番子之间,若隐若现。
“李岩安达,到底是不是?”素巴第立马问。
“应该是!”李岩点点头:“除了大明皇帝,那个将军敢穿黄色甲胄,那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李岩,这是啥阵,怎么攻?”素巴第继续大吼。
这一回,人家都把炮弹轰到他们大营里了。他们,可是连大营都回不去。
李岩紧紧皱眉,突然,眉头一展,开口道:
“衮布安达、素巴第安达、硕垒安达,这个阵型,叫圆形车阵,并不稀奇。”
“这圆形车阵,是汉人兵法总结出来的,用在草原上特有的战法,也就是专门用来对付兄弟们策马冲击的。”
“哦......”衮布、素巴第、硕垒一惊,这才明白,这圆形车阵的厉害。
李岩继续道:“依兄弟观察,他们一定是将大炮放在中间,让盾牌兵、火枪手、长枪兵,守在外边。”
“然后,不停轰炸我大营,让将士们不得安生、不得休息、甚至不得吃饭。”
“李岩安达,怕个球,他环形车阵再厉害,也不过是死的、不会移动额的。咱们只要捅开一个空,杀进去。那么,所有的大炮、所有的火枪、以及大明皇帝,都将是咱们的。”素巴第大吼道。
“李岩安达,本王也赞成围住攻打。”硕垒开口道:“否则,咱们得移营,还要再搬一次大营。”
“可等咱们搬完,他们推着车辆,又立马换一个地方,咱们就得前功尽弃、白白费力。”
......
李岩点点头,崇祯欺人欺到家,是该给他点颜色尝尝。
很快,四万蒙古大军,立马行动起来,将环形大营,整个包围起来。
这一战,非常奇怪!
敌人都到眼皮底下了,却一方都不急着攻击。只有十五枚红衣大炮,不间断向盟军大营射击。可整个蒙军大营之中,战马、士兵都撤出来了,完全就是一座空营。
剧烈炸开的开花弹,纷纷是一阵阵战鼓之音!
衮布看着环形车阵内,若隐若现的大明皇帝。
猛然抽刀:“弟兄们,举起你们的弯刀,拿出你们的勇气.......”
“等一下......”
衮布“勇气”二字刚喊出口,李岩突然大吼大叫起来。
他似乎,突然觉悟,突然想明白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