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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夫的声音如同苍蝇一般细小,有些犹豫不决。

“没听到小姐说什么吗?快去把秋白的伤治好。”

听到姜父一声令下,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大夫赶紧跑过去为余秋白处理伤口。

看见有人帮他治疗,她那颗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可还是对周遭的人不放心。

“我有个条件,你,你们不能把余秋白和我分开。”

姜南看着这些人的眼中带着警惕,人生地不熟,就怕这些人把她偷偷谋害了,好歹余秋白还会武功。

姜母看了看两个人,姜姜和这侍卫年纪相差无几,万一摩擦生热,生出感情来怎么办?

更何况姜姜还是个未婚女子,还并未招婿。

但触及姜姜那双如同雏鸟警惕的眼睛,大概是把这余秋白当初了“母亲”,他安分守己,出不了岔子。

“可以,你们这些人紧着些嘴巴,不能让我听到什么对小姐不好的言论。”

做完这些,姜父和姜母说了一些话,就带着人走了。

躺在床上的姜南心里微微放松,居然睡了过去。

太阳的余晖洒进屋子里,身边都是静悄悄的,连风吹落叶声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鼻子里突然闻到了一丝香气,随即耳朵就听到了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应该是还端着东西。

男人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闷着声音说:“小姐,晚膳时间到了。”

“进来吧。”

她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想让人赶紧过来。

站在门口的余秋白却踌躇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进门。

“小姐,于理不合。”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进小姐的闺房?

更何况现在小姐身受重伤,还未好全,连身边的侍女都赶了出去,那他就更加不敢进去。

“本小姐现在受了伤,总不能爬出去吃饭吧?”姜南调侃着。

外边的男人仔细想了想,确实不对。

“小姐,明白了。”

只见他闭着眼睛推开了门,然后凭着感觉放在桌子上,一顿摸索,倒让姜南觉得十分有趣。

“诶,你小心点。”

原来是他差点被凳子绊倒了。

“遵命。”

放下东西后,余秋白犹如泄了气的皮球,走了出去。

等姜南反应过来时,他早已经贴心地关上门跑了出去。

“这人真是!”

她歪着头下了床,闻着肉菜香,情不自禁咽了口水。

这饭菜看着就很好吃。

外面的余秋白坐在院子中的小石凳上,听着声音,嘴角微微上扬。

小姐吃东西了。

对于今天小姐让大夫为他包扎又护着他的模样,让他心里一暖。

他就知道,小姐是个好主人,对他的忠诚很满意。

此时的他就像一直被主人夸奖的小狗,快乐地摇着自己的尾巴。

吃饱后,姜南觉得头也没有那么痛了,想要出去走走。

结果刚准备踏出门,余秋白就像鬼魂一般闪到面前。

“小姐,你伤没好全,大夫说不能见风。”

只见她美目微瞪,嘴角轻轻向下,鼓起脸蛋,“可我吃饱了,想出去走走。”

“小姐,忠言逆耳利于行,你需要休息。”

姜南漂亮的眸子里全是不可思议,他居然敢忤逆她,还说他这是忠言逆耳。

“可我知晓,人生须尽欢,你一句不许,我就觉得头疼了不少。”

眼睛泪汪汪的,看起来分外可爱和可怜,她觉得这次他肯定会同意。

就在姜南胜券在握时,耳边响起那个木头的声音:“小姐,身体重要,你若是不舒服,秋白马上为你去把大夫请过来。”

“你!”

姜南手指狠狠一指,他怎么就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你不知,他们不知,我就出去一会儿。”

这下,她连刚刚那神气的模样都没了,甚至眼神闪烁着乞求。

“小姐,可是我知道啊。”

一句话就直接把姜南要说的话堵在嘴里,咽了气。

“罢了,我不与你计较。”

好说这也是拼命把自己救回来的人,他身上带着很多伤,她就不与他计较那么多。

一直在房间里待了一个半时辰,除了外边的虫子声,连爬进屋子里的蚂蚁都不见一只。

没有生气又无聊的环境,她只能叹了口气,试图与外边守着的男人沟通几句。

“余秋白,怎么我房间没有一只活的东西?”

“小姐,你不必夸我,刚刚把那些要飞进来的虫子都一网打尽,今夜会是个舒服的晚上。”

“我,我不是在夸你。”

有些气急的她双手环抱胸口,起伏不定,似乎被他气到了。

外边的人沉默了几许,好像颇为赞同一般说道:“是,小姐,这是秋白该做的,不会为此感到骄傲自满。”

一番话,又把姜南堵住了。

这人看着这般清俊,怎么就像个木头人,阴阳怪气和那些话都听不懂。

“算了,我要睡了,你给我准备沐浴的东西。”

稍微收拾一下,她就闭上了眼睛。

早些休息或许伤口好得快一点,这样就不会被某个一直不懂变通的男人阻拦下去。

偏生他还觉得自己是什么忠诚之人,把她气到脸红。

夜里,外边的人听到里面呼吸平稳又绵长,心里暖暖的,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他不是守夜,外边有人守夜,他只是怕小姐离开他会觉得害怕。

毕竟白天他特地和姜家主要求只留下他一个人,可见信任十足。

那他定不负所望。

早上,姜南被敲门声吵醒了。

她还在暴揍余秋白,差点要赢时,就被人搅了好梦,有些不悦。

声音带着一丝的冷漠,“何事?”

那声音像极了没有失忆前的姜南,余秋白一颗心提了起来。

“小姐,张大夫来了。”

他毕恭毕敬答,就听着里面的人传来一声叹气,“这么早来作甚?等我洗漱好再见他。”

小姐还是这样,余秋白麻溜地端来洗漱用的东西。

张大夫看着被蚊子叮得满脸都有蚊子包的男人,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余侍卫昨天晚上和蚊子玩去了?

“余侍卫,你这脸?”

余秋白了一下,痒痒的,还有些红肿。

“可能昨天被虫子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