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归来者乃是赵子昂,刘雨彤陡然一跃而起,整个人犹如弹簧般从沙发上弹射起身,“刚刚是谁在按门铃?你怎么出去那么长时间?”
“难不成,你是怕我会逃跑吗?”
感受到了刘雨彤的紧张不安,赵子昂心中疑窦丛生,如此问道……
\"何人胆敢言惧于尔等遁逃,只不过忧虑此夜深人静之际,汝孤身外出,实则……实则有违天道安稳之理。”
刘雨潼费劲心神予以反驳,言语间竟有些许结巴。
她自己亦不明所以为何会有这般反应。
“吾岂会有所不测?”
赵子昂被她的担忧逗乐了。
刘雨潼面色羞红,旋即察觉到自己的辩解太过牵强,这些日子赵子昂展现出来的战斗之力,确乎无需对此类担忧挂怀。
“我是忧他人之安危……”
沉默约莫三息之后,刘雨潼强行镇定地回应。
“如此说来,倒也确有几分道理。”
赵子昂轻笑一声,“罢了,时辰已晚,速速歇息吧。”
出门在外有人挂念,这种感觉确实玄妙无比,赵子昂轻轻摩挲了一下刘雨潼的额头,转身步入了自己的修炼室。
“这就结束了吗?”
刘雨潼独留在厅中,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失落之意。
她本以为能延续之前关于一吻生子话题的讨论,然而赵子昂却并未给她这样的机会。
“难道必须由我主动示好不成?”
目光望向赵子昂修炼室的方向,刘雨潼不自觉地拉高了自己的仙裙边缘......
青龙宗商业会馆,南屏分舵。
即便此刻已是深夜,会馆内却灯火辉煌。
会议室的案几之上,陈列着三具骸骨,正是那企图伏击赵子昂,却被反杀的卢光明等三位修士。
分舵舵主张金阔正仔细查验着那些骸骨。
几位属下的经理远远站立,个个神情凝肃。
刹那间,会议室内的氛围压抑至极点。
张金阔终是抬起了头,直视那位带回骸骨的情报部部长袁飞鹏,“你确定你所见之人乃是柳如烟?”
“星辰将令,战部护臂标识,除了柳如烟之外,我实在难以想象还有何人配得上这一切。
更何况,在我唤出其名之时,她本人亦是应声认可。”
袁飞鹏心有余悸地叙述道。
面对战部史上最为年轻的女少将,袁飞鹏所谓的一腔傲气,只是一场笑话而已。
“如此看来,这三位修士应当是死于柳如烟之手。
只是,她为何要为了赵子昂而插手此事呢?”
情报部部长沉吟低语。
“你还好意思问为何?有关赵子昂与柳如烟相识这一重要情报,你竟查探不到,差点害我丧命!”
满腹怨气无处发泄的袁飞鹏立即指责起情报部部长。
情报部部长满脸冤屈,“你自己声称赵子昂不足为虑,并争先恐后地对赵子昂下手。倘若情报部有足够时间进行深入调查,我们必定能挖掘出相关的信息。”
“所谓‘必定’之事,在这世上终究不存在!”
袁飞鹏抓住情报部部长话中的破绽,步步紧逼。
“够了!”
张金阔舵主再也听不下去,怒喝一声。
顿时,会议室之内鸦雀无声......
\"牵涉到战部,此事已超出了我南屏分支的能力范畴,此事我会立即上报宗门中枢,由高层决定后续行动。在此期间,任何人不得再踏入双月湾一步,更不能挑起与赵子昂之间的争端。\"
黄金阔神情坚毅地说道。
\"李家与林家的集团如何应对?\"
负责灵石权益的执事迟疑了一下,向黄金阔请教,毕竟两家各持有的三成商会份额不容小觑。
\"废话少说!\"
黄金阔冷哼一声:\"若连赵子昂都无法摆平,又何谈处理他们两家?通知李立彬和林高峰,让他们谨言慎行,切勿玷污青龙修真商盟的威严,否则,叫他们及其家族从此在这修炼界中彻底消失!\"
\"遵命!\"
执事连忙点头称是。
收纳了两家集团的灵石权益而不作为,一旦传出,南屏境内的各大修炼势力,只会对青龙修真商盟愈发避之不及。因此,当前首要之事,便是迅速稳住李家与林家集团,防止消息外泄。
\"我青龙修真商盟内部务必守口如瓶,胆敢泄漏有关赵子昂一事者,定斩不赦!\"
随之,黄金阔又对在场的各执事们提出了严厉警告。
各执事纷纷答应后,黄金阔挥手示意散会。
他满怀着一腔雄心壮志降临南屏,本欲倚仗青龙修真商盟的威名在这片地域横行无阻,然而未曾料想,还未展露拳脚,便遇到了修行路上的硬骨头中的硬骨头。
待诸位执事离去后,黄金阔取出灵机通讯器。
思来想去,最终并未拨通那个号码。
将无法解决之事上报宗门中枢固然容易,然而上报之后呢?宗门必定会对他的修为与能力产生质疑。
甚至极有可能剥夺他这个分支舵主的职位。
要知道,他费尽周折,动用了所有可用人脉才得来的这一身份,岂能轻易放手?
\"那就当作此事从未发生吧!\"
经过数小时的心灵挣扎,黄金阔最终决定将赵子昂的名字深藏于南屏之地,只要宗门中枢不知晓赵子昂的存在,自然就不会对其个人能力产生疑问。
然而,黄金阔做梦都没想到,他这个看似普通的自我保护之举,竟然差点令遍布全国的青龙修真商盟走向分崩离析。
南屏城第一疗养院,生命元气修复科。
南屏三大疗养院之中,中央疗养院整体实力最为雄厚,第二大疗养院则以骨骼再生术闻名遐迩,至于第一疗养院,则专精于生命元气修复领域。
经过一天一夜的救治,梁春生终于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而紧邻梁春生房间的,正是城市银行政法堂副堂主蒋辉文。
医者和护工每次经过这两个病房,皆是摇头叹息。以往类似的病例虽时有遇见,但绝大多数乃是意外导致的损伤。唯有梁春生和蒋辉文二人,乃因人为暴力所致,且二人伤情惊人地一致——外表看似并无大碍,实则体内生机破碎如粉,最终只得将受损部分彻底割舍。
蒋辉文年事已高,儿女成人,即便失去生机亦能有所慰藉。然而梁春生正值壮年,不仅自己难以接受如此打击,其父母更是痛彻心扉。
病房之内......
梁父咬牙切齿地道:“那人唤作赵子昂吗?此仇我必报之,必将其绳之以法!”
“父亲,此事恐难如愿,徒劳无功矣。”
病榻之上的梁春生,气息微弱地道:“赵子昂背后势力深厚,连南屏仙域的宗门巨头齐宗旺亦对其俯首听命,巡察司如何敢轻易触动此人!?”
“难道你所受之伤便白白承受了不成?”
梁母泪流满面。
“受已受,又能奈何?有齐宗旺庇护,吾等实难以抗衡其锋芒。”
梁春生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不,我们还有秘法可施。”
恢复冷静的梁父摇头道:“既然正途无法通行,那便另辟蹊径,我识得一位青龙门派驻省城的隐世高人,能不动声色地除去赵子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