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崔姝的眼睛都直接瞪圆了。
【等一下，这是我能看的吗？不对，宗主还在打斗呢，我得看他有没有什么破绽！不能光顾着吃瓜！】
齐道元还没来得及感动。
上一刻还在说有没有破绽，半秒钟没到——
【啊啊啊！！真的好劲爆！没想到桑九海这个堂堂魔将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齐道元：……
说好的找破绽呢！
崔姝心声里的这一嗓子，还在打斗当中的齐道元都差点愣了个神。
桑九海是他的老对手，实力在先前那个桑石之上，堪称神龙见首不见尾，也就是前些日子，在东洲的凡人小镇里，有传言说见过他的踪迹……
他到底做出了什么事情，能让崔姝这种吃瓜无数见多识广的人，还能喊出很劲爆这种话。
桑九海并不知道齐道元的愣神是在吃他的瓜。
齐道元的停顿在他眼里是绝好的机会。
他甚至还在想，方才齐道元能接下他隐匿之时的雷霆一击是否是巧合，难道……
原本的退却在这个时候消隐无踪，桑九海当即朗声笑道：
“齐道元，看样子你已经不如当年了啊。”
【我已经无法直视桑九海了，老天鹅啊，堂堂魔将，怎么还偷偷假装凡人去干这种事情……】
别说是齐道元了。
正在打斗的众人都不免有些分心。
不是，什么癖好啊……说来听听……
万一他们也知道点呢！
说不准还能拿来嘲讽两句！
齐道元听到这里，心念一动。
等等，假装凡人？
难不成之前有人说在东洲凡人小镇看到桑九海的行踪，是他在假装凡人吗？
“桑九海，你还好意思说我，不如你先说说，先前在灵韵镇干了什么勾当？”
这话一说出口，桑九海的动作就跟生了锈的发条一样滞涩了片刻。
齐道元借着桑九海的怔愣，一剑刺出，剑刃在桑九海的手臂上划开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
而崔姝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诶？！难不成宗主也吃过这个瓜？！我靠我靠，这么炸裂的瓜，宗主都不告诉我一声啊啊啊啊！】
看到这里，崔姝有点不好意思地捂脸。
【桑九海这厮在假装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然后混到灵韵镇里面，斥巨资找那种……那种青楼里的女孩子……】
众人：？！
啊？？
桑九海一个化神修士在干这种事情？
不过他干嘛要假扮凡人啊？
不过……相对于之前崔姝看到的那些瓜而言，桑九海的瓜似乎显得有点普通了。
就连崔姝身旁护着她安静吃瓜的颜语冰，心里也颇有点奇怪。
这个瓜也不算大，怎么崔姝能吃惊成这个样子？
而且桑九海这么大一个邪修，怎么听到灵韵镇这三个字，就紧张得要命？
下一刻——
【他他他、他在假扮有特殊癖好的阔佬，斥巨资花钱请小姐姐抽他耳光，还让小姐姐踩他的脸啊啊啊！】
“噗——”
“咳咳咳咳咳！”
“呃啊啊啊？！”
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刀剑胡乱碰撞的声音，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稀里哗啦翻倒洒了一地的动静，当中伴随着隐约被捂住嘴“唔唔唔”消音的惊呼。
正在打斗的人无暇分心还好，但是没能参与进打斗，或者是正在保护重要人物的众弟子差点没一个踉跄摔个跟头。
但是他们无暇顾及自己现在的情况，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桑九海。
不是吧！
桑九海可是化神期修士！
哪怕是万魔渊，也不会这么……玩这么毫无尊严的play了吧！
可是偏偏崔姝的心声就是这么说的。
提起灵韵镇的时候，桑九海的反应也说明了这件事的不对劲。
难道……竟然是真的？
“呵呵，齐道元，你什么时候染上了信口开河的毛病？”桑九海对自己的伤口几乎不管不顾，或者说，鲜血和痛苦能让他有另外一种快意。
但是对于这种快意，他只是感觉耻辱。
但现在，他已经无暇去品味疼痛带给他的快意。
因为一种恐慌正在席卷而来。
齐道元竟然知道了他在灵韵镇，那他是不是知道了他在灵韵镇做过的那些事情？
桑九海没想到，原来齐道元，确实是不知道的。
但是现在嘛——
齐道元差点大笑出声：
“桑九海啊桑九海，你以为你假扮凡人，做出这种勾当，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桑九海：！！
一瞬间，他脸色骤变，心跳如鼓。
【我去！！宗主果然早就知道了！】
毕竟齐道元之前脱口而出了那句灵韵镇，崔姝压根没怀疑齐道元刚刚偷听了她的心声。
【宗主的情报网恐怖如斯，嘎嘎嘎！快快快！让他社死！他的那些个手下要是知道他在搞这一出，脸色不知道得有多精彩。】
周围的那些万魔渊弟子也颇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家魔将。
假扮凡人？
堂堂魔将竟然还需要去假扮凡人？
不过看着桑九海的反应……这难道是真的？
难不成是万魔渊的什么机密，恰好被正一宗知晓了不成？
一时间一道道目光集中在齐道元和桑九海的身上。
“哈，本座做什么，还需要同你来说？你别以为胡言乱语几句，就能中伤本座吗？”
崔姝：……
“不是，怎么还没说啥，就是中伤了。这难道是心里有鬼？”
【这么心里有鬼，当然要揭穿他！】
她和颜语冰嘀咕的声音不大，但是格外清晰。
一时间周围的众人都大笑了起来。
“这不就是心里有鬼吗！”
“桑九海，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儿？心里这么有鬼的？”
“保不准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啧啧啧。齐宗主，你可快说啊！”
颜语冰疼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这种反应，肯定就是心虚导致的。”
桑九海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问题是，这个事儿确实是见不得人啊，他也确实在心虚。
齐道元到底知道不知道？
倘若齐道元知道，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揭穿，他有什么面目再在万魔渊立足？！
他心里竟是萌生了一个念头：
齐道元还不如捅他两刀来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