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秘书,绝对是个练家子。
单手撑在台子上,腰摆动,双腿笔直,身体在空中,像一根棍子似地扫过来。
动作在空中的时候,空气中都带着了呼呼的响声。
可见这一动作的惊人力量和速度。
害得我后退了半步才接下她这一横扫。
抓住双腿,往地上就是一砸。
后面的小廖正在收拾那两个保安时,眼角瞄到了,心里倒抽一口凉气。
这小子,真不懂怜香惜玉啊。
然后,默默地问候了一下那个小女秘书,应该很疼吧?
厚厚的地毯,都没有挡得住我摔她到地面上的声音。
蓬的一声闷响,那小秘书上半身重重地砸在了上面。
身材细长充满爆发力的她,就像一个沙袋一样,被无情地当成了我的发力点。
卡卡卡声中,不知道断了几根骨头。
反正估计是不少。
嘴角里已经开始不断地流出了血水。
“住手!”
那边的老蒋,趁这个时间,把自己的手从夹住的抽屉里扯了出来。
顾不上看自己的手指有没有断,仍然抓起那把92,对着我的脑袋吼到。
他的右手刚刚受到重创,手指想用力扣板机,好像都扣不动。
左手搭了上去帮忙。
我理都没有理会他。
一脚将小秘书踢了开来。
看着他的枪,和颤抖的双手。
“怎么?蒋老板没玩过枪啊?保险都不开?”
老蒋刚刚惊了一下,收回目光看向枪后的保险时,我的甩棍已经在手。
呼呼地夹带着空气中的爆裂声,砸向了他的握枪双手。
啪的一声响,甩棍准确地砸在了他的双手手腕上。
卡的声音随之传到了我的耳里。
枪应声落地,我脚尖过去,将枪挑了起来。
然后,我一脚踩在老蒋因为巨疼不得不坐回了椅子的腿上。
枪口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你说你,还真打算跟我玩命哪?”
老蒋看着地上被打得半死的两个保安,还有那个也不死是死是活的女秘书。
一败涂地的感觉。
他怨毒的眼神,死死要盯着我。
因双手的疼痛,额头上滴下了汗水。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边的全身境里照出里间的门好像微微动了一下。
我心里动了一下,里面还有人?
一念才起,门就被打开。
两个保镖从里面冲了出来。
对着我就是一个连发。
我矮了一下身体,将身体藏进了大班台下面。
子弹将大班台侧边打得木硝四溅。
他们藏在里面,听到外面打起来的声音,拿起家伙往外冲的时候,外面就已经是这个残局了。
老板手死了,女秘书倒地不起。
两个保安也被小廖给放倒了。
大门也被关上了。
外面的支援听不见,一下子也闯不进来。
他们都清楚,必须先打掉我这个领头的才行。
所以,里间的门一推开,就冲着我双枪扫射。
短枪差点让他们打起了机枪。
小廖的身位,被一个屏风给挡住。
没有看到里间的门打开。
听到里面往外的声音,开枪声也同时响了。
还好,我反应够快,躲过了第一轮的扫射。
小廖怒从心起,正准备将剩余的杀器钉射出去的时候,从屏风后扑出一个身影。
正是阿耀。
这场以寡敌众的战斗,从一开始,给他的定位就是辅助,策应。
刚刚将大门关上的他,没顾得上帮小廖去收拾那两个保安,也没来得及去帮老大收拾老蒋。
他的铁管刚刚在下面打弯掉了,他觉得,那个挂衣服的架子,应该也可以拿来用一下。
这东西打在他们身上,应该会很爽吧。
刚刚才摸到衣架子,就看到里间突然闯出来两个人,对着老大就是一轮急射。
又看到我被逼着躲起了办公台下不能起身时,他急了。
架子都懒得抬起来了。
双腿往地上一蹬,把自己的身体扑了出去。
对着那两个突然出现的持枪扫射的保镖。
那边的老蒋看到那两个保镖的出现,整个人又有希望,开始兴奋了起来。
“快,给我弄死他们,全都给我弄死!妈的。”
现在的老蒋,哪里还有一点点大老板的样子?
头发散乱,双眼散发出恨不得弄死我们上百遍的凶光。
现在的场面,本来也是这样。
从我们一踏入东星开始,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我根本就没有想过留什么手。
也没有想过,他们会对我们留手。
所以,现在的阿耀也是。
看到他们对着我开火的两人时,他考虑都没有考虑。
就直接把自己这一百多斤给扔了出去。
措手不及之下,撞上了他们的身体。
两支枪也被撞歪。
一枪一连串地打出火光。
甚至有一颗子弹,还打中了大班椅。
弹孔就在老蒋的裆下。
他差一点点,就打中了他老板的子孙袋。
其它的子弹,就随着枪口的歪斜,打在了不同的点上。
办公室里的瓶瓶罐罐,终于还是碎了。
碎在他们自己人的枪下。
我觉得有点心疼。
应该不比下面的那些大厅的那些东西便宜吧?
另一把枪,被阿耀的身体压得死死的。
但在这之前,仍然射出了子弹。
阿耀身体弹动了一下。
好像是被子弹打中了。
但他没有感觉。
他一边用身压着身体下的这人。
死死地压着。
另一只手却和那个枪手抢起了长枪。
他的胸前,他的肩上,都有不同的血点溅出来。
是的,他中枪了。
但现在这个点,他自己完全没感觉。
他只有一个意念。
不能让这两个王八蛋抢回枪。
不然,他们麻烦大了。
他们还在抢枪的时候,我和小廖已经到了。
小廖一脚踩了下去。
那保镖拿枪的手,立马断折。
再也拿不动枪了。
他开始哀嚎了起来。
另一个保镖,在我的甩棍之下,已经被砸晕了过去。
没一会儿工夫,他的头顶就冒出了浓浓的鲜血。
小廖将枪踢开来。
把阿耀扶了起来。
“你中枪了。”
果然,一共两枪,一枪打在了肩上,一枪打在了肩下胸之上的位置上。
还好,没打中胸口要害的位置。
然后,阿耀才反应过来。
“草,廖哥,我中枪了?”
“没事。不是致命伤。都是军功章。”
一边的我笑了出来。
这小廖,安慰人都是军营里的一套一套的。
小廖扯下那保镖的衣服出来,给阿耀简单包扎一下,止血。
我则再次来到一脸灰败的老蒋面前。
我仍然在他的面前椅子上坐了下来。
但这个时候的坐,和我刚刚进来时的坐,完全是两回事了。
刚刚我们上来的时候,他还镇定自若。
身边还有几个保镖,还有几条枪,还有一个身手过人的柔道黑带好手秘书。
但现在呢?
枪全都被缴了。
人,全都伤了。
除了他还能坐着外,其它人,都躺下了。
看着我的眼神,他的凶光不再。
“你想怎么样?”
我微笑着:“我想怎么样?难道,我会学其它人一样,让你跪下唱征服,再爆了你的菊花吗?”
听到这里,对面的老蒋浑身颤抖了一下。
妈的,真要这么干,他老蒋就没脸再混了。
“你提个条件,今天放我一马。”
他才看出来啊,我们真玩起来,连枪都不怕的人。
“嚯,这是想花钱收买人命哪?这样吧,先叫人把今天这里所有的监控录像送过来给我。”
“就这?”
老蒋额头上的汗水都滴到脸上,脖子上来了。
一半是疼出来的效果,一半是惊慌。
在他处于上风的时候,他永远会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一样的成功人士。
但他感觉到,今天他的小命,已经不掌握在自己手里时,他的表现,和街头小混混,没多少区别。
有的无非就是还有一些钱罢了。
对讲机在我手里按下。
他的手算是废了,还得我替他打开对讲机。
草,上哪说理去?
“丧标,去监控室,把今天所有的监控录像的硬盘拿过来。包括拷贝。”
嗯,算他有诚意。
还知道把拷贝一起拿来。
没两分钟,就有人敲门。
小廖把门开了一线。
外面的人,想进来时,老蒋就骂了。
“扔进来就行。你滚出去。”
倒霉的丧标赶紧将硬盘塞到小廖手里,顺手将门带上。
我没有去查验真假,但我觉得,他应该不会用自己的老命去冒险的。
“小于老板,还有什么条件,一起开来。”
这双手,要不赶紧上医院,估计要全废了。
失去双手,这特么的,还怎么办?
我没有理会他。
而是捡起了枪,咔的一声打开了保险。
他的脸,马上煞白了起来。
我的枪口,对准了他的额头。
接着,偏了一下,开枪。
呯的一声打中了后面的一只玉盘。
“哎呀,不好意思。枪法不好,打偏了。”
老蒋嘴角想勉强挤出一些笑容的,但挤不出来,更难看了。
又想安慰我的枪法,又觉得有点不对劲的样子。
接着,我又开了四五枪,把他后面的墙壁柜上,价值连城的东西一个个地点杀掉。
就是没有打中他的脑袋和头发。
这哪里是枪法不好,这明明是在故意破坏他的财运。
“老蒋,我知道你有钱。你有势。”
我停下了枪击,慢悠悠地和他聊起了天。
“但是,你看看你们,干的都是些什么缺德事?你的这些钱,哪一分哪一厘,不是压榨其它人得到的?”
“未成年少女这样的事,你们也干得出来?你也不怕自己无后?”
“还有,你叫人来杀我们,要不是我们命大,早就死在边境了。天堂现在恐怕都是你的了。”
“你说说看,哪有这么办事的?这不是把路给走窄了吗?咱们本来又无冤无仇的。无非就是因为东曼的事,牵连到你们的娱乐中心。你整顿一下就好了嘛。为什么非要来惹我们呢?”
“惹我们就算了,你还非得让我们知道,让我们抓住了把柄。”
“再多说几句吧,你们东星怎么起家的,你心里有数。数年前的火烧案子,死伤那么多人,你以为,这世间就会忘记了?”
“你以为用各种手段搞到手的红楼,真的百分百的安全?”
“老蒋,这话告诉你吧,这一次,我是代表人民来处罚你的。”
说完,我的枪口,再次对准了他的脑门。
老将听到我刚刚这所有的话,突然明白过来了。
他不是来砸场子的,他也不是来闹事,救兄弟的。
他,就是来杀人的!
“别,别动手,杀了我,你们也跑不掉的!”
“无所谓,我们反正本来就是小混子一个。又没有五星级一样的酒店。没有红楼,没有家财万贯,没有美女如云。大不了,再往其它地方一钻,又是一条好汉。你呢?你要怎么给人民交待?”
这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打在他的三寸上。
枪口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老蒋的裆下就是一凉。
一股子尿骚味飘了出来。
办公室就这么大,我又靠得这么近。
第一时间闻到的就是我。
草,原来一个大混子,一个大老板,临了临了,和那些普通百姓有什么区别呢?
老蒋浑身颤抖了起来。
要不是有靠椅在,他早就软瘫在地上了。
我的手扣动了扳机。
他心说完了的时候。
咔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收回了枪,叫骂了一句:“草,这个时候,居然没子弹了!”
老蒋从死亡边缘被拉了回来。
他老蒋是什么人。
是整个南城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东星大酒店的大老板。
不是五星,但是完全按照五星的标准处理的酒店。
听说马上可以评上五星了。
他还是红楼的实际控制人。
手里有直接打手上百名。
打几个电话,能叫到上千人助力的黑道大哥。
东星集团的精神领袖。
娱乐行业的巨无霸。
在东星所有员工,和其它道上混的人眼里,他高高在上。
不可一世。
传奇一般的人物。
但就这么一个人物,今天被人用枪指着。
没让他唱歌,没让他出钱,他双手已折,在枪口之下,吓到飙尿。
我遗憾地叹息了一下:“妈的,你命可真大呀。”
这时,小廖给我打了个手势。
他的手机里,接到楼下阿威的信号了。
我知道,我们可以撤了。
扯了这么久,就是不想给他们有机会跑路。
要不然,小女警哪这么容易找到他?
这年头,钱虽然不是万能,但至少是可以让鬼推磨的。
鬼知道他哪天花对了钱,把这些事儿全给摆平了,又回来当他的大老板呢。
那我们不是白忙活这一场?
那不行。
必须要把他们都留给我最爱的小女警。
枪托对着老蒋脑门砸了下去。
他吭都没有吭一声,就倒在了大靠椅上。
然后,我细心地用茶台上的好块擦水的布,将枪上的指纹全部擦干净。
再把这把枪,塞进了他的手里。
虽然他的手,已要握不住,也开不了了。
但没关系,有他的指纹就行。
这不是方便小女警他们办他嘛。
做完这一切,后面的小廖也收拾好了。
扶着阿耀出门。
门外,还有不少的员工,一脸的不安在外面等着。
看到我们出来的时候,都伸着脑袋想往里面看。
我骂了一句:“看什么看?蒋老板累了。想休息一下。你们都特么的别打扰他。过半个小时,他会叫你们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他生气得很,你们敢乱闯进去,小心他怒起来,崩了你们。”
没有一个保安或是工作人员敢拦我们的。
看着我们坐着上来的电梯,又下去了。
然后,二人一人一边,扶着阿耀,经过一片狼藉的大厅,出了大门。
阿威的车,早就在下面等着了。
我们刚刚一坐稳,他的车子就如离弦箭一样冲了出去。
车子刚刚才拐上了大道,不远处,就听到一阵阵的警笛声,从红楼的方向往这边冲过来。
我笑道:“这一次,他们的办事效率还行。”
可不是嘛,老苗怒火冲天,当场审讯。
知道那个红楼的后台老板,就是老蒋时,马上就派人派车过来了。
阿威一头的冷汗。
“老大,下次可不能这样了。我在下面,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你们在上面出点事儿。”
“怎么说话的呢?他们全出完了事,我们都不可能出事。哦,不对,阿耀还是出事了。他中枪了。”
阿威的车子明显晃了一下。
差点撞上绿化带。
“那,那我们上医院吧。”
“上个毛的医院啊,这是枪伤。你特么的有没有脑子。到时候医院和医生不得报警,我们怎么给警察说?”
要我说,这小子脑子是要去清洗一下了。
晕乎得很。
“啊?啊,对啊,对啊,那,那怎么办?”
小廖沉思了一下:“回天堂的宿舍。我给来给他拿子弹。不过要一些消毒和急救的东西才行。最好,能有个懂医的人一边上配合。”
阿耀现在的脸色有些发白。
一半是出血引起的,一半也是因为刚刚发力过猛。
现在明白了自己中弹,估计也有点怕,自己刚刚才跟着老大搞一次大的事就挂了。
“行吧。阿威,去一下市医院。请一下那个小护士,叫方菲菲的。她懂这个。顺便叫她帮我们拿一点消毒,做外科手术的东西。”
“这也行?”
我火大了:“草,什么行不行的?要是再不行,你家兄弟要挂了。她要是不答应,直接把她扛下来。行不行?”
这个家伙,脑子一根筋,是不是还没睡醒呢。
阿耀听到这话,想笑,又笑不出,咳嗽了起来。
伤口马上又开始出血了。
来到市医院,阿威停好车就往后面的住院楼跑。
刚没跑几步,我冲着他喊:“别他娘的真扛人家,就说是我伤了。应该会下来的。”
“啊?哦,知道了,知道了。”
没几分钟,阿威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他的后面,跟着拿着一个急救包的小护士方菲菲。
看她一脸着急的样子,好像真以为是我受伤了?
哎,果然是小天使啊。
看她穿着白大褂,看她向生命奔跑的模样,我又觉得生命和生活的美好了。
她一脸的惶急地看到了车上安坐着我的。
“伤哪了?伤哪了?”
我开了车门,指了一下车内的阿耀:“他伤了。枪伤。需要你配合一下手术。”
方菲菲惊呆了。
没想到,看着老实巴交的阿威居然会骗她说是我伤了?
害得她假都没请就收拾东西跑下来,没想到居然是个乌龙,不是于泽伤了。
小脚一跺:“你没伤,那我下来干嘛?我还得回去上班。让他去挂外科手术。”
这是生气了。
好不容易把她骗下来,怎么能放她回去?
我一把过去,搂在她的腰间。
将她连人带包塞进了车内。
然后,我挤在她一边也上了车,顺便关上了车门。
对着阿威一挥手:“开车。”
这可捅了马蜂窝了,小护士在车上坐直后,就开始生气了。
“”你,你是强盗吗?这么野蛮?你是这劫持我吗?还是想强迫我?”
这小嘴叭叭的。
我也由得她骂几句。
确实自己有点强盗了。
等她骂了有一会儿,我才一指那边的阿耀:“你赶紧帮看看吧。你再骂,她就要死了。”
她骂完我了,消了一大半的气。
听到我这么一说,才勉强停了嘴。
阿耀脸色越来越白。
血早就将衣服渗透完了。
她打开了急救箱。
从里面拿出了镊子剪刀啥的,开始给他重新处理一下伤口止血。
“你们带他去哪?为什么不去医院?”
“你没看出来吗?他是枪伤,不能上医院。上医院的话,我们就麻烦大了。”
方菲菲这才注意到,将衣服剪开,枪眼露出在她面前。
“你,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会有枪伤的?你们是不是又打架了?从我第一次见你们,你们就是在打架,要不就是在打架的路上。”
“你们昨天才送进来两个伤了手脚的兄弟,今天又伤一个,还是枪伤,警察都没你们伤得这么高的频率吧?”
这话说的,还真他娘的对。
“我跟你说,小护士,要不是我们冲在最前面,那警察可就伤得更多了。我们这是为民除害,晓得了吧?”
我大言不惭地说道。
其实也没说错。
红楼要不是我们先替他们摸清楚了详细,放倒了电和信号,还有外围的保安。
谁知道那个钱虎疯起来,会干掉多少人呢。
“你放,你胡说八道。”
“你怎么能不信我呢?”
“信你的邪。”
“那你要怎么才能信我?”
“除非你拿个好市民奖,我就信你。”
“这还不容易?过几天就给你看一下那个奖杯。对了,拿了奖杯,你能不能请我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