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小帅明显松了一口气。
而他的师父,女贼王,瞪大了双眼,仔细看了我至少半分钟。
然后,她笑了起来。
被我戳破了下药的下三流操作,她还能笑得出来?
真不愧是贼王。
“不错,我的动作这么快,这么小,这么的熟练,你还能识破?厉害。未请教?”
我好奇极了,一个现代贼王,说话怎么这么的文绉绉的?
“我叫于泽。你也可以叫我霸王龙。你的关门弟子,原来也是这么叫我的。”
边上的她的弟子们,一个人说话的都没有。
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
“于兄弟。你这次来,就是来替他出气的?”
“可不是嘛。他是我小兄弟,他被人欺负了,我怎么能不出头?再说,他手里的那张东西,是我的,你得交出来。”
提到这个,屋里的气氛,马上凝重了下来。
女贼王眯起了双眼,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我很久。
“直说吧,于兄弟,哪条道上的?感觉你身上,有条子的味道?”
后面两个家伙,听到她的这话,脸上都变了色。
被我揍了,脸上都不怎么有变化的,听到条子的味道时,他们有了反应。
这是天生的死对头啊。
怎么可能会没反应。
而且,这个贼王,眼睛也是犀利得很。
能看得出来,我这人一身的正气,行侠仗义。
不过分地说,某些时候,某些事情上,我和地下警察,也差不了多少。
“这两天帮他们打打比赛而已。和你们无关。放心,后面没有大部队。我只要安全地带他走,然后,把那份东西,还给我,我马上就走。”
我也不藏着掖着。
“再说,真要弄你们,用得着大部队?就你们这些,连台面都上不了。”
我这句话是真没客气的。
玩刀,玩手,玩脚,玩技艺啥的,都没问题。
道上碰到的,大家玩一把没问题。
但你下药,这就下三滥了。
气氛陷入了凝重。
“于兄弟,你的身手,我也见识过了。你刚刚也教训过我这些弟子们了。我想,我们外面的鹞鹰,也被你放倒了吧?
我们技不如人,让你端了老巢,这没什么可说的。
我想,你这样的身手,这样的人物,不至于忽悠我们。
既然你不是条子一方的人。我也就不瞒着你说了。那件东西,事关重大,关系到我们省城盗门的生死存亡,我不能还给你。”
盗门?
嘿,有点意思啊。
看着像是有传承似的。
“还有,他和这件事有了接触,也不能走。要把那件东西的前因后果,全都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才行。”
我哑然失笑了起来。
这个女贼王,还真有股子气势啊。
明明干不过我,被我放倒了几个,还让我直闯到老巢来了,居然还这么有自信呢?
“你们拦得住我吗?”
我一脸的轻松。
但是,她表现出来的自信,让我心生警惕。
这个女贼王,是还有其它手段?
“我们几个不一定拦得住你,但是,你们两个,也出不去的。这里,毕竟是我的窝。”
女贼王手上的颤抖缓过来了。
但她的双手拢着,没有把手露在我的眼底。
不知道是因为刚刚被我打的,还是她们这一行的习惯。
我将桌上的茶杯盖子拿了起来。
“既然敬酒不吃要吃罚酒,那我就自己动手找了。”
女贼王脸上开始挂着笑:“我藏的东西,除了我自己,谁都找不到。不信?你可以叫我这个叛出师门的莞城偷王试一试?”
我看了一眼后面的小帅,他也是一脸的丧。
想想都能理解。
一个盗王,真要藏起东西来,那谁能找得到?
我思考了那么几秒。
然后,我站了起来。
在屋子里开始找起东西来。
纸,打火机报纸啥的。
“你,你要干什么?”
女贼王有些莫名其妙。
“既然你藏的我们都找不到,那行。不找了。我一把火把这里给点了。大家都不要了。反正对我来说,好东西没屁用啊。”
女贼王的脸,终于没那么放松了。
眼前这个看着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人畜无害的年轻人,身手过人也就算了,这怎么还心狠手辣的呢?
比她们盗门这帮货,都要过分。
小帅是早就听过我的作风。
但在眼前这么个操作,也是第一回。
两个盗门护法的弟子,脸都黑了起来。
又一次想冲上来,但没有接到他们师父的命令。
“愣着干嘛,于兄弟要烧了这里,你们赶紧帮忙。帮他弄一点纸,还有火,把煤气炉子给点上,烧的速度会快一些。”
两个护法,外加叛出弟子小帅,都像傻子一样地看着这位省城盗门魁首。
她脑子没问题吧?
居然真要让我烧了这里?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但是,我手下的动作,那可是一点都没有松弛下来。
其实烧屋子这事儿,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你先得点个小火,再要弄一点能烧挺久的几样东西烧着。
这样的话,那屋子里其它的东西就容易多了。
而且现在的屋子,都是水泥,钢筋,石灰啥的,又不是古代那种木屋,随便搞一下就起火。
她既然不拦着我,那我也是真没客气的。
拿起打火机,就点上了报纸。
“站着干嘛?赶紧把被子给我拆开来,那个棉花好用,点起来烧得快。你们抓紧哪。”
我总觉得,这个娘们儿,是故意让我这么整的。
但我既然踏出了一步,怎么可能再缩回去呢?
只是,这事情的发展,太迅猛,所有人都好像反应不过来。
“没听到我于兄弟的话吗?赶紧去拆被子。快去!”
那两个护法总算是听明白了。
自己的师父,脑子没毛病。
是真的让他烧了这里的意思啊。
而那个霸王龙于泽,下手还真是又快又狠。
点火快,下手狠,火点又燃得对路。
“嘿,小帅,你赶紧啊,看着干啥?帮手啊。”
我点了个头,又重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没多大的工夫,屋子里头,已经是浓烟四起了。
而我和省城盗门头子,居然还能安稳地坐在桌子对面,互相看着。
就像看到前世的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