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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垠城。

赵云一行人,经过两天时间,抵达右北平治所土垠城。

这里曾经是公孙瓒老巢,后来成了公孙范的大本营。

随着公孙范麾下两万叛军在潞西之战,土崩瓦解,土垠也就再无力量与赵云抗衡。

土垠县县令姓随名风,四十来岁,长相油腻,其行事风格与他的名字完全一样,活脱脱的墙头草一个,风往那边吹,他就往那边倒。

当初,公孙瓒自领右北平太守时,土垠令唯公孙瓒马首是瞻。

后来,公孙范作乱,他也唯公孙范马首是瞻。

一个月前,贾诩领兵而来,土垠令麻溜地出城相迎,当真是将他随风之名发挥到了极致。

今日,土垠令随风得知赵云来了,更是领着一众土垠官吏,出城十里迎接。

“下官随风,恭迎州牧!”

平旷的官道上,土垠令随风在前,领着一众官吏大礼参拜,恭敬有加。

坐到赵云这个位置,最基本的是不以喜恶待人,对于土垠令这棵墙头草,想想也无可厚非,毕竟小胳膊如何拧得过大腿?假如随风不做墙头草,可能早被拔出了根。

不久后,进入土垠城中,土垠城给赵云的感觉,并非之前想象中的那般城破民薄;反而是商铺林立,人潮涌动,一派车水马龙的繁荣景象。

这让赵云大感意外,不禁对土垠令感叹道:“传闻右北平凋零,今日一见,方知耳听为虚!”

跟在赵云战马边上的随风,见赵云主动与他说话,与有荣焉道:

“这一切全托州牧的福,若非州牧铲除公孙逆贼,土垠不知何时才能开市!”

“开市?”

赵云好奇地看向随风。

随风连忙解释:“启禀州牧,土垠虽不产盐铁,但因其跨步即辽西的地理位置,却是右北平与辽西两郡最大的盐铁市场;随着州牧平定贼乱,各地商贩纷纷涌入土垠行商,方有当下景象!”

赵云闻言恍然,土垠城位于右北平郡东南边缘,相当于在右北平与辽西的边界线上,正如随风所言土垠跨步即辽西。

而辽西郡的治所阳乐城,却孤悬东北千里之外,这就造成紧邻右北平的辽西四县,反而与土垠城更加密切,使地理位置优越的土垠城,成了燕山南麓最大的交易地点。

这一刻,赵云脑中突然冒出将辽西郡燕山南麓四县,并入右北平的想法。

皆因,赵云只占得辽西郡燕山南麓的地盘,跨过燕山,盘踞着实力不弱的辽西乌桓,与割据辽东四郡的公孙度。

从赵云当前的战略部署,他是不打算跨过燕山东进的,因为此时,公孙度已在辽东站稳脚步,伐之必然旷日持久。

再则,历史上公孙度家族割据辽东长达半个世纪,就连以曹操雄踞半个天下的实力,在征伐辽西乌桓后,都没有乘胜东进辽东,可见征伐辽东绝非易事。

另外,此时的辽东四郡,对赵云来说完全是鸡肋;就算他出兵耗时耗力收复了辽东四郡。

但因辽东四郡边界线狭长,且比邻东部鲜卑、扶余、高句丽、三韩等多个外族,如此之下想要守住辽东四郡,必然需要大量兵马驻守。

而他若将兵马都拖在了辽东,那他还拿什么南下冀州,逐鹿中原?

所以,赵云对幽州的策略是,止步燕山,不得中原,不伐辽东。

…….

赵云进入右北平郡府不久,贾诩也从东边邻县令支赶了回来。

令支是辽西公孙氏的发家之地,也是幽州最大的铁矿产地,在后世有“铁迁安”美誉的迁安,就是此时的令支。

可以说,辽西公孙氏就是骑在铁矿上的家族。

“文和辛苦了!”

一见风尘仆仆的贾诩,赵云快步迎上。

当日在巨马大营分别前,赵云与贾诩便定下击破叛军后,由赵云进驻州治蓟城,稳定中枢。

而贾诩,则领兵东进右北平,以及辽西郡燕南四县的计划。

二人进入堂中,落座后,贾诩开始向赵云汇报工作…

贾诩说,因公孙范主力在潞西覆灭,他领兵东进燕南八县,各县皆是望风而降。(燕南八县,指的是燕山山脉以南的右北平四县,以及紧邻右北平郡的辽西四县)

而今,经过月余的整顿,燕南八县基本恢复秩序….

公孙范三族也依汉律论处,公孙氏霸占的千斤冶铁业与海阳盐业,自然皆已收归官府。

千斤冶,是曾经的铁官驻地,与渔阳冶炼城差不多规模。

海阳,则与渔阳泉州相似,都是临海产盐之地,同样曾有盐官监管海阳盐业。

不过,徐无侯青却在贾诩抵达右北平之前,带着家人逃出了卢龙塞。

赵云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侯青丧家之犬耳,不足为虑!”

“对了,抄没公孙氏三族的家资,可有清点出来?”

辽西公孙氏是幽州排名第三的顶级豪强,赵云对此非常期待,因为这是弥补督亢战损,恢复元气最快的捷径。

“公孙氏豪雄燕南上百年,产业遍布燕南数县,三千甲士已清点半月,很快就有结果!”

贾诩内心中也非常期待,他当初提出计动幽中,迫使幽中巨豪造反,其目的就是名正言顺铲除这些豪强,从而抄获这些豪强手中的巨额钱财,使赵云快速恢复元气,南望冀州。

同时,也有杀鸡儆猴,稳定幽州内部的目的。

赵云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当图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当日在蓟城灭了能臣抵之五千人马后,赵云把吓得魂不附体的当图,放回塞外接手能臣抵之的部落,算算时间也有一个多月了,赵云想知道当图有没有吃下卢龙塞外的乌桓部落。

“周将军前几日传来消息,在阎司马的帮助下,当图基本接收了塞外乌桓部落!”

当日,赵云与赵爱儿在泉州遇到阎柔时,就让阎柔转告贾诩,能臣抵之已死。

这个消息就是告诉贾诩,他二人计划的最后一步已经完成,如果当图无法收拢卢龙塞外的乌桓部落,那就派兵协助当图。

结果,当图当真不给力,带去卢龙塞外的近两千本部,根本震不住能臣抵之留下的数万乌桓人。

最终,贾诩派阎柔率麾下两千乌桓骑,出塞协助当图,才基本震住右北平乌桓人。

而赵云这么帮当图吞并右北平乌桓,就是因为当图相对于能臣抵之要听话的多,可以成为渔阳与右北平塞外的一道缓冲。

说白了,当图就是赵云养的看门狗。

而周仓则率领四千白袍军,驻守卢龙塞一线,守卫边疆。

一听当图基本接收了塞外乌桓人,赵云颇为满意,看向伫立一旁的典韦:

“既然当图接收了塞外乌桓人,剩下的事情就靠他自己了!义猛,派人去趟卢龙塞,让阎司马回来吧!”

“诺!”

典韦抱拳应诺,快步退出房间。

“文和,我有一个想法,打算将辽西燕南四县并入右北平郡,你以为如何?”

贾诩几乎不做考虑,拱手道:“属下正打算向主公说起此事!辽西地域辽阔,东西长达上千里,然而却仅有五县,除燕南四县外,仅有治所阳乐在东,其余皆是辽西乌桓盘踞之地。”

“如今主公定下止步燕山,以燕山屏障御胡的策略,那么完全可以将燕南四县并入右北平!”

一听贾诩赞同他的想法,这事也就基本定下了。

晚上的时候,那位随风而动的随县令,备下酒席,请赵云移步县署。

……

土垠城中,一处普通民房;一名手执平津帆的黑衣人,推开院门入内。

民房堂屋内,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映照出两个对席而坐的雄壮汉子。

二人乃是之前被公孙范夺了兵权,扔进土垠地牢的田楷与单经。

随着公孙范兵败身亡后,这二人才从土垠地牢里出来。

“吾兄在世时,视二位将军如腹心,而今仇人在前,二位将军知道该怎么做吧?”

手执平津帆的黑衣人刚刚跨入堂屋,便对二人沉声说道。

灯光映在黑衣人脸上,此人正是公孙瓒结义二弟刘纬台。

“刘先生为何如此笃定,是赵州牧害了我家将军?”

堂屋内,二人沉默片刻,田楷语气将信将疑。

“去岁,惊闻吾兄噩耗,某便前往中原查寻吾兄死因,其后某又去了一趟北海询问刘玄德,刘玄德亦认定是赵贼设计害死吾兄!”

这次刘纬台倒没有说是他推算的,而是说当事人刘备也认定,去年是赵云设计害了公孙瓒。

田楷、单经对视一眼,这个理由难以令人相信。

因为他二人对刘备还算了解,那就是一个外表大仁大义,背地里龌龊不堪的人。

当年讨伐张举时,刘备大义凛然地骗取孟益的信任,结果在半道上拉着一万石军粮就跑。

这种小人的话,岂能相信?

见二人依旧不信的样子,刘纬台又道:

“二位将军可以不相信刘玄德的话,但吾兄独子是不是死在潞西?再则二位将军有没有想过,假如吾兄未在中原遇难,赵贼能像如今这般轻易得到幽中吗?”

田楷、单经二人又沉默了,自家将军身陨中原,最大的得利者确实是赵云,不然以将军如火的性子,必与赵云争夺幽州。

见二人神色变幻,刘纬台继续道:“二位将军莫非忘了,当初是谁把伐董檄文送来这里的?是赵贼!因为从一开始,赵贼就在谋划吾兄,因为他知道,以吾兄在幽中的威望,足以与他相争!”

田楷、单经二人不禁冷嘶一声,如果真是这样,那赵云就太可怕了,竟然早早就在为谋夺幽州布局了。

沉默半晌后,单经说道:“先不论这些都是刘先生的推测,就算是赵云设计谋害了将军,以赵云今日之势,吾等三人如何能为将军报仇?”

田楷也望向刘纬台,他二人手上原本有六千精锐,结果被公孙范抢去霍霍光了,现在仅凭他三人,拿什么给自家将军报仇?

而刘纬台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道:“若有二位将军相助,某必能为吾兄报仇雪恨!”

田楷与单经想到公孙瓒生前待他二人至厚,其子公孙续也死在潞西之战,一咬牙道:“刘先生要我俩做什么?”

见二人答应了,刘纬台暗松一口气,说道:“以二位将军之能,某猜测赵贼必定会招揽二位将军。”

田楷、单经二人认同地点了点头,以他二人在右北平的名气,赵云会招揽他二人,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刘先生打算在赵云招揽我俩时,趁机刺杀赵云?”单经大概猜到了刘纬台的意思。

田楷接话道:“从今日赵云入城便能看出,其麾下精骑前呼后拥,守卫森严,就算我们能接近赵云,也绝难成功!况且,传言赵云有万夫不当之勇!”

刘纬台阴恻恻地笑了:“这样确实很难成功,但二位将军何不把赵贼引去藏金山?”

藏金山?

田楷、单经二人一怔;三年前,张举造反,将大批钱财囤积在大后方肥如城,自称天子。

其后,朝廷派中郎将孟益,携五郡太守与公孙瓒讨伐张举。

当时,张举陈兵十万在广阳境内,以蓟城、广阳、安次三城互为依托,摆下掎角之势抵挡平逆大军。

孟益与五郡太守领兵抵达涿郡后,公孙瓒提议派轻骑绕过广阳境内叛军,奇袭张举老巢辽西肥如城,以乱敌心。

最终,孟益采纳了公孙瓒的提议,命公孙瓒率麾下骑兵,奔袭张举老巢肥如城。

在公孙瓒击败张举留守肥如的守军后,趁机私吞了张举囤放在肥如的那笔巨额钱财。

随后,公孙瓒将那笔巨额钱财,藏在肥如的一处深山中。

这事,刘纬台等人虽然知晓,但并不知道藏那笔钱财的具体位置。

因为,当时公孙瓒藏好那巨额笔钱财后,参与的兵卒都秘密处理了。

最终,埋藏那笔巨额钱财的位置,只有单经、田楷,与公孙瓒和严纲知道。

去年,公孙瓒与严纲殒身中原,当世也就仅剩单经、田楷二人知道那笔钱财的确切位置。

刘纬台见二人沉吟不语,语气不满道:“莫非二位将军,想把那笔钱财据为己有?”

单经闻言大怒:“胡说八道,我二人岂是贪财忘义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