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绵小心翼翼地抬起眸,和祁殊延对视了好几秒。
祁殊延不会又想趁人之危地对他做什么吧?
桑绵欲哭无泪地心想。
上次那就太、太变态了呜!
打破这一僵局的是祁殊延猝然的一声笑,他双目灼灼地扫视过桑绵的白皙肌肤,特别是那段娇嫩脆弱的脖颈。
目光停在其上时,祁殊延喉结微滚。
焦躁几乎占领他的思绪。
祁殊延咬着桑绵的耳垂,低哑笑道。
“我本来还在发愁,乖乖变聪明了,诱哄不过来了呢……”
而对于桑绵凭空出现这事,他似乎一点都不惊奇。
但高度紧张局促的桑绵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反应漏洞。
他秉持着“即使跑不掉,嘴上也不能落于下风”的原则,气势汹汹地顶嘴道:“还想哄我?你上次那么过分!”
祁殊延挑眉:“上次?我做什么了吗?”
桑绵不解皱眉:“你做了什么你还来问我?”
祁殊延那语气中的无辜简直学了十成十:“乖乖不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呢?”
面对祁殊延的厚颜无耻、恬不知耻,桑绵彻底懵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那、那些变态的事,难道还要他来复述出口?
简直比变态还要变态!
当桑绵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危险处境时,圆润的泪珠乍然间就溢满了眸。
“不要呜——”
祁殊延的眸光骤然变得暗沉。
好想像现在这样,把桑绵永远困住。
彻底成为只属于他的猫了。
桑绵瑟瑟发抖。
就算是笨蛋,都能看出现在的祁殊延很不对劲了吧!
桑绵觉得很不妙,相当不妙,心底的警报声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
“别、别这样,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的……”桑绵颤颤巍巍地说道。
相当担心自己今天就要从“只看过猪跑”变成“也吃过猪肉”了。
“其他事情?”
祁殊延语气不明地重复了这四个字,片刻后,他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了。
“怎么,屋里藏人了?”
祁殊延说话的语气和内容,都直惊得桑绵瞪圆了那对漂亮的小鹿眼。
“你!谁跟你一样随便!”
他可是新时代的五好青年,连女孩的手都没牵过呢。
结果一进到这个世界就……
一点都不想回忆了啦!!
可祁殊延丝毫没有被桑绵反问回去,他伸手捏上桑绵的侧脸:“说,是不是?”
同时越靠越近。
那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肌肤上时,桑绵却只觉一阵不寒而栗。
就好像冰凉的。
黏腻的。
藏在阴暗处的毒蛇终于吐出了他的蛇信,用有力的身体牢牢禁锢了他。
死死纠缠,再逃不出分毫。
直至天荒地老。
联想到这里的瞬间,桑绵差点自己把自己吓哭。
“我才没有!你有什么证据吗,怎么能瞎说!”桑绵抵死不认。
祁殊延又没去过他的房间,不该知道这件事才对。
可桑绵不清楚,祁殊延并不需要明确此事的真假。
他就是想找个借口,找个理由,罚桑绵。
顺着桑绵的话,祁殊延语气幽幽:“乖乖,我听到了声音哦……”
他贴在桑绵耳边的话语越来越幽森阴冷,桑绵最终还是撑不下去了。
他带着哭腔指责:“他就是一早帮过我,我其实不认识他,怎么会知道,他突然就来了我房间里。”
“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你怎么动不动就怀疑我啊!坏蛋!!”
祁殊延的指腹抚过桑绵的唇角:“哦?这么说,就是那野狗自己循着味找上门了?”
桑绵被吓得已经快出不了声了,便干脆任由祁殊延骂希绫是“野狗”。
反正他也挺想骂的。
一个个全是大坏蛋、大变态!
没得到答复,祁殊延权当桑绵默认了。
他冷笑了一声:“真该死啊。”
这时,桑绵悄悄睁大了眼。
这是……
祁殊延的注意力都被希绫吸引过去啦?
他没事啦?
正当桑绵想要庆祝时,祁殊延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又剜了过来。
“乖乖也不乖哦,怎么能让野狗留下味道呢?”
那瞬间,祁殊延心底的恶欲几乎尽数爆发了。
果然,还是得打断腿才行啊。
桑绵快被吓懵了,他努力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蜷缩起身子:“你想干嘛呜——”
祁殊延伸手捧起桑绵的脸,勾起的嘴角已不见笑意:“乖乖你说呢?”
话音落下时,他便放开了桑绵的脸,修长的手指抚上那节脆弱白皙的脖颈。
威胁意味甚浓。
桑绵:!!
祁殊延怎么看起来想掐死他,不会是他的错觉吧qAq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你这模样,是在害怕我?”祁殊延突然问道。
你、你说呢!
但一心小命要紧的桑绵还是没能胆大包天地冒出这句话。
不过他无声流下的泪水,似乎也已然给出答案。
“我就真的那么可怕?”
然而还没等桑绵回答,突然间——
“嘭!”
几乎令人失聪的巨响过后,房间一侧的墙壁竟轰然崩塌。
祁殊延本能地迅速将桑绵护入怀中,却还是没拦住飞溅的砂砾。
茫茫然的桑绵还没从祁殊延的惊吓中回神,就又被陡然一震,更懵了。
他迷茫地看了眼祁殊延,又迷茫地看向崩塌墙壁后站着的人影。
真就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