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对那些事确实没兴趣。”萨殷低声说道。
桑绵半信半疑。
要知道,明知故犯的人可多了去了,都不稀奇了。
“若是殿下对此怀疑,我们也可用法术画押为证,破坏的瞬间直接引下天罚。”萨殷补充道。
桑绵没想到他能做得那么狠,这下不信都不太行了。
但以防万一只是口嗨,桑绵这回警惕地让萨殷实际落实了此事。
契约落成的一刻,他才真正放下了心来。
疲倦感也再无法压抑。
“那就麻烦啦。”
桑绵轻轻软软地道谢,笑容都带上了一分的甜意。
“嗯。”萨殷简单平淡地应了声,“殿下可直接在这里休憩,我为您守夜。”
桑绵点头。
他扫了一眼,这回才认真看清萨殷的长相。
有种魅魔独特的妖,但多上了几分冷感。
而他身上的暗红色礼服,则更为他添了抹贵气的妖冶。
——尤物。
这是桑绵此时最深刻的念头。
像萨殷这样子的魅魔,如果真想去勾谁,估计没有人能逃得掉。
桑绵陡然发觉,自己竟然也有点为他晃了心神,于是急忙收回目光。
他没有多想,亦不敢多想。
或许也得怪桑绵对魅魔的了解实在不多,他并不知晓,魅魔对他人的蛊惑,甚至只需要一眼就能完成。
就在契约落成,桑绵放松警惕的一瞬,萨殷的蛊惑已然开始入侵。
并逐渐深入,直至影响桑绵的思绪。
比如当下,心神恍惚,就已是被蛊惑的征兆。
萨殷垂眸:“殿下,该睡了。”
听到声音的瞬间,桑绵猝然双目迷离,乖顺地转身走向床铺。
房间内光线昏暗,看起来很适合发生什么。
不过至少目前不会,因为这不是萨殷的目标。
他确实对那些事不感兴趣。
他更想要的,是桑绵的倾慕之意。
萨殷光是想想,都觉得那应是极致甜美的,令人沉醉的。
他勾了勾唇。
萨殷知道,以圣子的抵抗能力,倾慕必不是一天就能获取的。
他也不能将人强行留下,只会败坏好感。
所以,让他想想,该制造些什么意外,好让桑绵再次自投罗网地来到他的地界呢?
堪比几天经历的一晚,令桑绵疲惫到睡得极沉。
第二天早上,他总算如愿地回到了教堂。
只不过,一路上他都只想捂脸。
人族、血族、魅魔首领的寝殿,还有斯谛的寝殿,他竟然一晚上全去了一遍,谁敢信啊?
过程更是不堪回想。
桑绵哪怕起个念头,都双颊红得发慌。
这个世界怎么能那么折腾啊?!
回到教堂时,晨祷的时间已经基本错过,桑绵打算进去走个过场就离开。
然而刚跪下——
“呜、不!”
桑绵忽地身体一颤,不受控制地惊叫出声。
他瓷白的脚腕被勾住,紧接着,就以这一受力点,他被拎起并倒吊至了半空。
是熟悉的触感。
纯白无瑕的圣袍也随着这一动作开始坠下。
如雪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娇嫩诱人。
“我的小信徒……”
“我说过什么,是忘了吗?”
桑绵眼前一黑,感觉心跳都停滞了。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呜,不如让他直接原地暴毙!
“斯谛哥、哥哥……”
桑绵泫然欲泣,连上个世界的称呼都叫出来了。
只是他显而易见的心虚,身体也不断地瑟缩颤抖着。
可说实话,又有谁能料到,他一离开斯谛的寝殿就能转眼撞进魅魔首领的怀里呢?
而且他还不是故意的,甚至有意识地去避开所有危险——
结果还是失败了。
这种概率,和他直接传送回伊卡莱西的寝殿究竟有什么区别嗷?!
那勾在他脚腕上的,很快就沿着小腿攀了上去,然后两三下就轻松扯掉了他纯白的外袍。
象征着圣子身份的服饰凌乱地堆在了地上。
斯谛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
“我知道你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所以我放了你离开——乖乖,你应该清楚,我要是想把你永远囚禁在我的寝殿,太容易了。”
他轻声说道,只是那层温和简直薄得一戳就破,其下翻涌的危险欲色令人毛骨悚然。
莫说笑意不及眼底,已经是笑意都不见着一丝半点了。
“乖乖,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斯谛在桑绵眼前显现出了身形,并控制着将吊在半空的桑绵放回地上。
他微微蹲下身子与桑绵对视,然后伸出手,好似暧昧地抚上了桑绵的下巴。
斯谛语气缓缓:“还是说……”
“你那么想被我关起来,甚至用这种方式?”
说完,他甚至低笑了声。
“因为他们都不能满足你,只有我可以,对吗?”
斯谛毫不掩饰的可怕占有欲,让意欲求饶的桑绵顿时脑袋一片空白。
完了,斯谛彻底疯了……
明明上个世界更过分的情况都发生过,斯谛也没说啥。
怎么这次就变得那么小气了啊呜。
斯谛已然开始思考该用什么把桑绵关起来。
华丽的鸟笼?
还是透明的玻璃花房?
想必点缀在桑绵身上,都会异常的漂亮诱人。
因无路可逃而染上朦胧水雾的瞳眸,更是斯谛痴恋的一处。
没有人能抵抗那种楚楚可怜,满眼只剩你一人的美。
光是如此一想,斯谛都心动得不可遏制。
“我、我都不认识他……”桑绵颤颤巍巍地可怜道。
可斯谛显然不接受他的这个回答,并用力将桑绵扯得更近了。
“为什么要找借口呢?你都在他的床上睡过一觉了,对吗,乖乖?”
斯谛距离极近地凝视桑绵,似笑非笑地危险质问道。
桑绵止不住地寒颤。
“我错了……”他含泪柔软地哭吟道,“你随便地惩罚我,别生气好不好?”
“随便地惩罚?”斯谛饶有兴趣地重复了一遍。
“是,是该惩罚。毕竟,独属于我的小信徒怎么能容许他人染指?”
“——但没那么简单。”
斯谛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吓得桑绵蓦地一抖。
桑绵跪坐在地上,先前勾住他脚腕的东西始终没有离开,这会儿轻易地把他撩拨得四肢都发了软。
不料这时,耳边更听到斯谛说:“你说,我要不把他们都杀了?”
“反正,这些种族也不缺一两个首领。”
斯谛漫不经心。
桑绵却惊得冷汗都快出来了,别、别动不动打打杀杀啊——
他的主线任务啊!!
桑绵有些慌忙地伸手拉住了斯谛的衣角:“不要、现在先不要,好不好?”
斯谛闻言,骤然眸色一暗:“为什么。”
“杀了他们,就不会再有人敢缠着你了,这不好吗?”
“我……”桑绵含着泪不禁支吾,不知道该怎么说。
斯谛垂眸看着他,片刻后,又将他揽进了怀里,一次又一次地问:“只做我的信徒,只做我一人的乖乖,不好吗?”
接连不断的几次询问,宛若步步紧逼,强迫着桑绵非直面他的问题不可。
桑绵不知所措,只有眼泪流个不停。
他总感觉,他找任何的理由和借口,都会被斯谛轻而易举地看穿。
除了实话。
但实话……
他要怎么说啊?
桑绵的眸光不停地闪烁发颤,俨然一副不敢直视斯谛的模样。
“绵绵。”
斯谛唤了一声。
他的指尖捏过桑绵的下巴,然而见桑绵始终不回答,便开始变本加厉地往下游移。
桑绵猛然一颤,敏感得呜咽不止。
终于,他还是被逼到了极点,不由脱口而出:“如果杀了他们,我……我可能会被永远地困在这里……”
声音又娇又黏,很是可怜。
只是斯谛的注意完全被话中的内容给吸引住了。
“永远地困在这里?”
桑绵的脑子还是发白的,发现系统没有给出警告,他就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应该是。”他小声地补了句。
77似乎没和他说过任务失败的结果,但大差不差是这些了。
没想到听到这个答案时,斯谛却笑了,而且笑得真情实感。
“这多好啊。”
桑绵:!!!
果然他就不该对斯谛抱任何希望,这都起反作用了!
桑绵小心翼翼地看着斯谛,泪眼朦胧:“哥哥……”
他叫得越来越可怜了,整个人都细微地颤着,眼尾不断地掉着小珍珠。
“你……你真的舍得我难过吗……”
他眉眼低垂,只能看到染着诱人薄红的眼眶,娇弱地咬唇示弱道。
漂亮柔弱得让人心软。
“就算我离开了这里,你不也一如既往地能找到我吗……”
桑绵楚楚可怜,再接再厉。
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但眼下的斯谛还是更想些别的。
他想起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随即立刻俯身吻上了桑绵,松开的间隙哑声道:“别的不急,我们先来好好聊聊你的惩罚。”
“呜——!”
桑绵裸露在外的肌肤突然被用力地揉捏,他软倒在斯谛的怀里,颤栗与嘤咛不止。
他的脖颈和脸颊都骤然染上了几欲滴血的绯红,失神地搂上了斯谛的手臂。
“哥、哥哥……”
撒娇般地呜咽着。
不料斯谛突然用指尖点住了桑绵的唇瓣,咬着耳垂吐息暧昧:“嘘,乖孩子,我现在可不是你的哥哥。”
“你知道该怎么称呼我的。”
桑绵敏感地颤了颤:“圣神大人,我是您最忠诚的信徒,请……请您惩罚我,净化我的罪恶……”
带着哭腔的声音柔软醉人至极。
就是斯谛,也因为这奉献似的献祭而眸色沉得一片鸦黑。
他再也无法压抑。
或许也无需压抑。
“如你所愿。”
斯谛展开巨大的骨翼,将桑绵彻底笼入其中,隔绝了所有光线声息。
娇软魅惑的喘息阵阵,神殿之外却无人知晓。
再醒时,已是黄昏。
桑绵茫然睁眼。
他隐约记得,昏迷以前,斯谛似乎对他说了什么。
当时,斯谛冰凉的唇瓣摩挲着他,亲密得宛若水乳交融。
他无力地依偎在斯谛的怀中,轻喘着气,连圆润的脚趾都颤栗地蜷了起来。
便听耳边响起了斯谛低沉优雅的声音:“一周后,会有一个属于圣子的典礼,我很期待。”
他餍足地笑道:“乖乖,你说,如果我在所有人的面前占有你,会怎么样?”
“感觉会很有趣。”
“我很期待。”
他又重复了一遍,吓得桑绵无意识地惊颤不断。
娇弱的哭吟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宽恕。
桑绵现在回想,依旧害怕得心悸不止。
他蹲在地上捂着脸:“呜……”
变态啊——!!
桑绵脚软得几乎走不动路了。
幸而有了斯谛的插手,下午的巡街安排也一同取消了。
桑绵浑身无力,倦懒地用着晚膳。
耳边听着下属的汇报:“圣子殿下,魅魔一族来报,说近日亦出现异状,希望圣子殿下相助。”
桑绵用餐的动作猝然一顿。
……魅魔?
来凑什么热闹啊!
明明晚上见到面的时候,萨殷什么都没说,现在又有问题了?
桑绵是一点都相信不了。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但据说是首领求助,他身为圣子,不去也不行。
只能见机行事了。
不过想起昨晚萨殷的守礼,桑绵还是相对松了口气。
晚上都能遵规守矩,早上就更没问题了吧?
此夜,桑绵终于安眠了一晚,无人打搅。
第二天下午,一如寻常地前往了求助的种族。
却没想到,身为首领的萨殷直接候在了门口。
“圣子殿下,有失远迎。”
他优雅躬身。
桑绵跳下马车:“我这边还不知道问题的具体情况,所以是?”
萨殷似苦恼地微微皱眉:“此事用言语难以讲清,若圣子殿下不介意,可同我一起去现场看看。”
桑绵没有多想,当即点了点头。
然后一眨眼,就发现自己被萨殷瞬间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
桑绵乍然一惊。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前一晚不才说没有传送的办法吗?
萨殷察觉到了他的惊疑,歉意地笑笑:“这个方法只适用于族内,所以无法将殿下您传回圣廷。”
桑绵眨了眨眼,原来如此。
这个解释听起来挺合理的。
“那么,问题是……”
桑绵话音未落,就突然听到了一声娇媚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