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鸢一定不会告诉他,扎他完全就是为了做戏做全套,嬷嬷同她讲夫妻敦伦之事,女子第一次会很疼。
她都疼了,怎么能便宜这个对自己造成伤害的人呢,自然要还回去,而且,她不是叶如娴会对这个男人抱有什么期待,自降身份去同连妾都不是的玩意儿争宠爱,在她眼中太虚妄,太廉价,她更喜欢能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也绝不允许新婚之夜独守空房,这一夜,也仅这一夜,她再嫌恶,再恶心,还是要用这个男人,一次,仅一次而已,得到了对她而言关系后面人生的荣耀和荣华富贵生活的最大保障。
上一世的梦是对自己警醒,被一次次偶尔流露出来的温情所骗,更被一次次圆房而糊弄,最后全为旁人做了嫁衣,最后却由他们的孩子来世袭侯爵之位。
叶黎鸢自从做了那一个梦,现实中发生的事情越多对上,她梦中的内容就越发的清晰,直到此时,她恍然间,似乎觉得她曾真的经历过那凄苦的一世。
萦绕在心头的疑惑更浓,为何梦中很多自己的行为不像自己,很说不通,她随自幼习的三从四德,也受礼教束缚,从不是老黄牛般,无怨无悔,无私奉献的人,熬干自己照亮她人?
想不通便将之置于脑后了,不再去想,她没有本事再次进到梦中,去改变,去追溯出个所以然来。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她不会像叶如娴那般,因为江行昱先前同自己那般,讲的那些强横嚣张冷硬的话而生气;
更不会因为他不与其洞房,拂袖而去大吵大闹,几乎从自己的婚房砸到了夫人萧氏的清韵院去,惊动了整个镇国公府的人不说,还直接让国公夫人对其的那点亏欠和好感降了一大半,失去了整个府上最大最有利的助力。
更不会傻到不去孕育自己的子嗣,觉得妾侍所出均喊自己为母亲,自己不必经历生育之苦,还能有很多子女,简直多全其美。
但这想法过于荒诞可笑,三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自己无所出,府中爵位便会由过继到她名下的庶子继承。
无所出的嫡妻地位便如那浮萍一般,多简单的道理,殊不知,随着压着他的人离世,由父世袭爵位,他便更会将一切美好的倾斜于心爱的女人,与她所出的子女,显而易见将来世袭的会是谁。
有亲娘在怎么可能会尊重奉养所谓的嫡母?本就会觉得占了其母亲的主母位,轮到他当家做主,府中只会有一个享受尊崇和荣华的老夫人,会是谁显而易见,名义上的肯定会找个华丽的借口,将其送往庄子“养老”,晚年所剩只有荒凉。
有过一次相似的处境经历,叶黎鸢自不会再那般,所以,看着他未曾留下一丝温情,一个余光,拂袖头也不会大步离去,冰冷绝情的背影,她没有任何的感觉,下意识摸了一下平坦的小腹,唇角微扬出一抹运筹帷幄后获得成功的笑意来。
为了一次便能成功受孕,她做了十足准备,除了臭老头给的世间仅有一颗的助孕丹、引孕香,她还足足泡了三年的药浴,将自己的身体改造成了易孕体质。
她的底气可从没想过让名义上的丈夫给,这般进门的她,在国公爷、国公夫人那里已经被高看了几眼,更觉亏欠,自然对她会多一分宽厚与慈爱。
只要她抓住了,做一个贤良淑德、端庄大度的好儿媳,一分也只是个起始点,随着自己的乖顺,江行昱与沈灵鱼行事荒唐,越来越多次的对比,最后变成鲜明的泾渭分明。
加之自己腹中另一个强大有力的底气,她在镇国公府的地位会无比的稳定,此生的荣耀,富贵荣华只会是自己的。
江行昱被舍弃有什么关系,她会好好培养自己的孩子,越过他去让自己儿子来继承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凡事事在人为,最重要的一步不是被她谋划成了。
为什么笃定是儿子,不,不止是儿子,而是三个,里面必然是有儿子,臭老头可是炎国以及其它六国都极为推崇的神医。
这颗药丸是他穷奇一生研究出来的,药材太过珍贵仅此一颗,是给自己的嫁妆,按他的话来说就是:“乖小徒儿,这个世道对你们女子多事不公,行事多艰难,没有子嗣即便是嫡妻也可能会被随时舍弃!
来,拿好了,师傅我给你的嫁妆和底气,世间仅此一颗,新婚洞房夜,点燃我特意为它效果发挥到极致而研究出来的引孕粉。
世间也仅有一份,咱就让他占一次便宜,属于你的最大依仗:仨个娃就有了,记住,女子越是艰难,越要握住最大的底气。”
她是第一次被臭老头感动的泪眼汪汪,然后,他借助自己的感动,搬走了十坛娘亲亲手酿的叫花鸡,带走了独摇去给她做叫花鸡,烤鸡去了。
嘴巴叼的要命还特会吃,看在他对自己这么好,也必须要大方才是。
一夜无话,做了个好梦。
翌日一早
世子在世子夫人房中呆了一个时辰的消息已经在府里传遍了,刚起来夫人那边便派身边贴身伺候的连嬷嬷收走了喜帕。
随着这则消息传开的还有,昨夜江行昱从自己的青鸢院,因为用惯了的名字,成婚前国公夫人派人来问她对府中院落的要求和想法,她便直接提。
江行昱直接去了幕鱼院,江灵鱼因他待的时间久,而同他直接就闹了起来,他因为心虚加之真的爱她,耐着性子哄到了天明,俩人才和好。
叶黎鸢一边吃早膳,一边听水苏在那同她讲府中听到的,不得不说,她是有说书天赋在身上的,说的绘声绘色的,听的她,还包括屋内正候着伺候她的宁嬷嬷,白嬷嬷,忘忧,独摇,幽若发出阵阵的笑声来。
“小姐,你怎么都不生气的,她一个连妾都不是的玩意儿,您才是八抬大轿抬进府的正头娘子,新婚夜姑爷留您一人在新房去了她那,真就不明白了她有什么资格,哪来的脸闹啊?”
爱为她打抱不平,动不动就将自己气到眼眶发红的水苏,这次又给气着了。
叶黎鸢夹起一个灌汤包放入嘴中细细的咀嚼品味,满口留香,唤醒了一天的味觉,淡淡一笑,看向活像一只小仓鼠的水苏。
“为何要气,他们愿意闹便闹去,闹的太过火,上面还有夫人管着,在我这里,她们远不如独摇今早包的这个灌汤包好吃,你们记得都尝尝呀,味道非常不错!”
“小姐。”
水苏有些气,有些为自己小姐感到不值,更觉得世子真的眼盲心瞎,自家小姐这颗明珠都看不到,而去宠鱼眼睛?
“好水苏莫要气了,今后这种状况是常态,咱们都必须要适应才是,换种心态来面对,当一场场逗趣自己的戏来看。
你们会同我一样发现乐趣多多,与其呀去争那看不到,摸不到,还不能当钱花,不能当漂亮衣衫穿,更不能当美味佳肴吃的爱,尤其是男子的爱,自古男人多薄情。”
“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