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脑海中的画面越来越多,沈灵鱼真的很想去死一死,她平生最最痛恨的就是恋爱脑,在自己原本的世界曾不止一次的吐槽过,恋爱脑这种东西狗都不吃。
她觉得自己穿越之后虽然还不算完全意义上的恋爱脑,可是,她这爱情至上,为了一个男人很多时候的行为宛如智障,一步一步迷失了自我,直到现在,简直都快找不到自己原本的样子了。
沈灵鱼很清楚被这个封建时代同化带来的可怕后果,她是生活在自由,和平,平等的世界,怎么可能受的了这种男权制,女人命运何其的悲哀,她更觉得最开始的自己是那般的单纯,到底凭借的是什么,难道真的就是穿越自带的优越感吗?
不论她多么不想去回忆,最终还是如同一个旁观者般看全部看完,并没有如同想象的那般直接醒来,而是意识沉入了黑暗之中。
自此醒来已然是七天后
自从江行昱五天前回府,得知她中毒昏迷,差点流产还需要时刻卧床保胎之后,一直都是守在她的床前未曾离去。
倒是第一时间派了贴身小厮文昊去找叶黎鸢让她必须将整件事情查清楚,找出毒害沈灵鱼的人,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强硬。
叶黎鸢也从文昊传达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迁怒和怨怼。
倒是惹得她贴身伺候的几人对这位世子的印象更差了。
在这个镇国公府只要不是被费尽心思隐瞒下来的个别事,还真没有萧氏这个当了几十年当家主母的人不知道的事。
很显然,听闻江行昱的话语还有他的态度,萧氏对他的原本产生的改观,再次被打回了原形,倒是让宫嬷嬷帮助叶黎鸢来查这件事。
不是不信任她,而是不想她辛苦,即便她有交代过,奈何有些仗着资历老和对萧氏绝对忠心的人,这些人就要宫嬷嬷出马了。
所以
沈灵鱼醒来的第一时间,江行昱就将田姨娘和她的贴身丫鬟抓到了她的面前,完全不管她们嘴里喊着的冤枉,反而极为愤然:
“闭嘴,证据确凿哪里还容得你狡辩,毒妇,简直就是毒妇,不要仗着你是母亲娘家的侄女,说到底不过一个庶女,还是旁支,这些年母亲心善见不得你受欺凌给了几分关照,不曾想你竟是这般回报的?”
田姨娘依旧跪在地上如泣如诉的为自己喊冤:“世子,不是,真的不是妾身,你是知道的妾身没有理由这么做啊。”
“世子,真的不是我们家姨娘啊,她冤枉,奴婢,奴婢真的没有,没有做哪些,是有人陷害我们姨娘,那些证据都是假的,假的啊。”
沈灵鱼早没了之前的嚣张,那张绝美的脸上多了一份冷然,眼神漠然,就这样看着,好像这一切都和自己没关系一般。
反倒是江行昱看着她的眸子中满是柔情,那张先前将她迷到失魂的俊容,如今看来,显得有些沧桑颓然,眼下乌青,唇边长出了黑黑的胡茬。
薄唇干裂起皮,平日高高束起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凌乱,有两缕垂落在额间,整洁的衣袍有些褶皱,一看就没有好好的打理自己。
这般模样的他,换做之前,沈灵鱼会非常的感动,现在嘛,除了刚刚睁开眸子时心里微微的波动,渐渐清明后便再无感觉。
江行昱用自己宽厚的大掌握住她软若无骨的小手,嗓音沙哑:
“鱼儿,委屈你了,都是我不好,才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不过你别担心,我们的孩子还在,这次,我绝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伤害你的后果。”
沈灵鱼不由看向跪在地上形态狼狈不已的主仆二人,再看看江行昱眸中毫不掩饰的嫌恶,莫名的她心里生出一股悲凉来。
由衷为生活在封建社会下的女人们感到悲哀,无论是怎样的出身,在男人的主宰下,生杀掠夺都在他们的手中,无论是否曾经有过甜蜜的温存,一旦被厌弃,怕是命都没有牲畜有价值。
“鱼儿,你是怎么了,你总是这般的善良,这样心如蛇蝎的毒妇压根不配你的同情,如果不是第一时间发现救治及时,我真的不敢想那后果!
如果真的失去了你,鱼儿,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动力活下去,答应我,以后都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好不好?”
田姨娘看到江行昱眸中的杀意,吓的身体僵硬,还是拼尽全力双膝向前移动,伸手要去够他的袍角,被他抬脚给踢出了一段距离:
“肮脏,你这般脏污的人怎配碰本世子,文昊,将她和伺候她的人通通发卖了。”
文昊闻言有些迟疑:
“世子,田姨娘不同旁人,她是夫人的侄女,如果这般发卖了,夫人那边,恐,而且,府中之事目前均有世子夫人管理,卖身契也都在她那里,要不要同她知会一下。”
江行昱本就因为自己心尖尖上的女人遭了这么大罪而心生怒气,连带迁怒了叶黎鸢,文昊现在这样一说,他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怎么,本世子现在连处置一个自己的姨娘和丫鬟都不行了,什么时候这个镇国公府成了她世子夫人的天下了。”
叶黎鸢听闻沈灵鱼醒了,作为当家主母总是要第一时间来看一下情况的,顺便带来了府中的府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世子这般“威风凛凛”的话,顺带拉住了水苏和宁嬷嬷升腾起来的怒火,加快了些加下的步伐,踏入屋内,福身行礼:
“见过世子,倒是妾身来的巧了,处置世子的姨娘和她的丫鬟这样的小事,自是由得世子随意的,幽若,去青鸢院将田姨娘她们的卖身契拿来给世子,速度要快,可不能耽误了世子的事。”
反正是你自己的女人,要如何,你随意,正好她还觉得这件事烫手了,不论如何,田姨娘同萧氏都有娘家那一层关系呢,不论远疏,真实的关系如何,这里面牵扯的可不止她一个姨娘这么简单。
叶黎鸢的眸色变了变,更何况,这件事还不能这般的盖棺定论,耐着,世子着急给她的心尖尖一个交代,勒令查到这里为止,或许,他觉得那些证据足够了吧。
既然如此,她干嘛还要去当那个恶人,后宅向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女人之间的斗争可从来没那么简单,阴司手段层出不穷,隐秘的很,往往,查到的,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不一定为实。
只在于府中的那些真正主子乐见其成怎样的结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