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来之前,齐少轩以为他不会在意,只是因为地位被撼动,而感到生气。
顶多是与唐溪争论一番,让其收回迎娶时侍郎的心思。
可谁知,真的见到唐溪与其他男子亲热,竟会动了胎气。
楚洛还在研究药理,莫名其妙被林白背了过来,见林白带着他来公主房间,有点心虚,还有些幸灾乐祸。
他心中暗自思忖,公主莫不是得了重病,要死了?
他早已做好不救公主的打算,结果一进房间,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浓烈得让人作呕。
楚洛皱眉,朝床榻上看去,就见齐少轩脸色惨白,身下的衣摆被鲜血染湿,心中一惊。
莫不是公主强行行房事了?
太过分了。
林白刚一站定,便将楚洛推到床榻边,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唐溪道:
“公主,楚侍郎来了。”
楚洛厌恶唐溪不假,但孩子是无辜的,不待唐溪说话,他便蹲下身子,扯过唐溪握紧的手腕,
“公主殿下,烦请让让。”
唐溪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又扭头看向一脸正经把脉的楚洛,再看看面色明显好转些的齐少轩。
这小子现在是长本事了,这么肆无忌惮。
唐溪撇了撇嘴,并未与楚洛计较,缓缓站起身,林白赶忙上前一步,扶住身子摇摇晃晃的人,将其揽进怀里,
“公主,莫要紧张,楚大夫可是出了名的医师,妙手回春,药到病除,驸马定然会没事的。”
唐溪自然知晓齐少轩已无大碍,毕竟有他的灵力护体,刚刚他也为其滋养了番,如今只需稍加休养,再吃上些补血的药物便能痊愈。
轻轻点了点头。
“嗯。”
林白看向床上脸色泛白,眼睛半眯、唇线紧抿,正紧紧盯着他看的人,环抱住唐溪的手臂的力道,稍稍加大些。
看来驸马也对公主上了心。
驸马若是要与他抢夺公主,这可如何是好。
他如何能比?
楚洛放下齐少轩的手,缓缓站起身来,朝唐溪行了一礼,表情略带鄙夷道:
“公主,驸马并无大碍,只是方才受了惊吓,动了胎气,险些导致小产。
不过奇怪的是,驸马只是流了些血,身体却并无异样。
我稍后会写下一副药方,驸马服用几日便可恢复。
小的提醒一下,公主切莫再动驸马了,驸马虽身强体壮,可也经不起公主如此日日磋磨,还望公主手下留情。”
唐溪撇撇嘴:庸医!
他有没有动他,难道检查不出来吗?有色眼镜。
唐溪盯着楚洛,眯起了眼睛,心中暗自思忖:
楚洛为何不敢与他对视,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莫不是给他戴绿帽了?
楚洛被唐溪这般盯着,原本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想起他私藏起来的那本书籍,莫名心虚异常,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前并不存在的汗。
“公主,我这就去熬药。”
唐溪蛾眉微蹙,这家伙绝对有事情瞒着他,唇角弧度挑起,轻声说道,
“楚洛,你若是遇到心仪的女子,大可与我直说,我可放你自由,允许你离开公主府。”
楚洛闻言,猛地抬起双眸,直勾勾地朝唐溪看去,心中暗自嘀咕,公主这般说辞,难道是故意在试探他不成?
“公主,我对您忠心耿耿,誓死不离公主府,我的忠诚日月可鉴呐!”
唐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中暗自好笑,这家伙,脸上分明写着“求求你,快放我离开”几个大字,嘴上还非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唐溪静静地凝视着楚洛,表情异常认真,缓声道,
“本宫说的都是真心话,若是你担心牢狱中的爹娘,我会想办法将他们救出。
你身上的毒,我也可以为你解开。
你若真想离开,我随时可以放你走,你觉得如何?”
楚洛眯起眼眸,这绝对是一场阴谋。
可是,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好图的。
他瞪大眼睛,瞳孔猛地一缩,难道是公主馋他的身子,故意用这样的说辞引诱他犯错,然后再对他下手?
可是,似乎也不对。
公主若是真想对他动手,根本无需如此大费周章,直接将他扑倒不就行了,何必搞这么一出戏?
难道公主说的是真的?
楚洛试探性地问道:“公主所言,当真?”
唐溪微微颔首,郑重其事地说道:
“本宫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楚洛双手捏紧,嘴唇轻抿。
“我确实有心上人了,我想离开公主府,公主真的愿意放我自由?”
唐溪凝视着楚洛的眉眼,什么心上人,简直是胡说八道。
不过,他还是顺着楚洛的话说道:
“自然是真的,你若真想离开,我便放你自由。
其他夫郎也是一样,只要他们想离开,他们亦可以随时离开公主府。
我绝不阻拦,必然会为你们除去所有顾虑,安心离开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