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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作粗暴,发出一声比一声畅快的笑:“你见过他,那朕就挖了你的眼睛,这样你就谁也不看见了……以后只有朕去看你……好不好?”

朱定袁按着她的腰,往下压,像是要打碎她挺直的骄傲。

孟淑然抓住身下带血的白色衣袍,脑海里的画面终于与那柔和,俊逸的脸庞重合。

她露出羞怯的,心动的笑。

背脊依旧挺直。

“不,不对,你脑子里还有他……朕得把他从你脑子里挖出去……你可是朕的答应,朕还想着封你为贵人呢。”

默不作声承受的孟淑然,令他怒不可遏,那同他抵抗的脊梁,也让朱定袁不爽至极。

他抽身,拿起一旁的长剑,狠狠落下:“你在抵抗什么,指望死人活过来救你吗?”

“嘶……”

悲伤的剑伤,接二连三,他似乎要把她拦腰斩断,孟淑然痛苦的趴在地上,吐出几口鲜血。

“你就是个……怪物……你永远……都比不过他……”

回应她的,只有眼前落下的长簪。

朱定袁看着手心里的\/珠,听着她尖叫,挣扎,想去抚摸眼上的血洞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贱人!”

孟淑然疼的抽搐,任然抓住手中的衣袍,她神思逐渐恍惚。

只记得那一日,站在高处,好奇的睁着眼睛,看见一众男子骑着马而来。

其中最为卓然的,最为清俊的。

如神只一样,落到了心尖。

她勾唇,带着眷恋,可惜泪成了血,这样残缺的去见殿下。

他应该会吓到吧。

不对,殿下并不认识她,没关系,没关系……

她爱殿下,与殿下无关。

她就是,很傻。

……

朱定袁从她身上下来,眉眼畅快,喘着气,他毫不在意的披好外袍,将画丢在她身上。

龙涎香的味道混着血腥气与欲望,在殿内缓缓飘散。

卧在榻上的朱定袁喝下茶,拿起香囊拨弄,薄唇轻轻哼出曲子。

那是昭月为他唱过的,安眠曲。

黄全站在门口:“茯苓姑娘,先回吧。”

茯苓看着雨:“总管,哪怕小主不能在这儿过夜,这么大的雨,还是奴婢陪着小主离开吧。”

她笑着:“我家小主不喜欢下雨,奴婢怕她觉得孤独。”

黄全的目光暗暗的,对着小厦子挥手:“抬出来吧。”

茯苓没明白,抬?

小主需要抬出来吗,走出来不就好了?

朱红色的门关上,再次打开,太监抬出来的人盖了层白色衣袍。

茯苓看着,瞳孔轻颤,等她看见那人垂下的手,与那沾了血迹的画。

她张开嘴,跪在地上:“小……小主!”

黄全闭上眼:“将人带下去。”

没有銮轿,没有伞,孟淑然就这样被抬着,尸身砸着冬雨,挪出养心殿,送去哪儿?

不知道。

茯苓不知道,也不明白,她阻止他们,却被推开,跌在雨里,她又爬起来嚎啕大哭,要去替小主遮雨:“小主!小主!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黄全立在外头,听见朱定袁漫不经心的嗓音:“一把火,烧了披香殿。”

他按住小厦子的手:“是。”

“师父……孟答应她死了,死了?”小厦子咬牙:“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黄全只是沉着眼:“不该问的,别问。”

宫门似海,一个女子悄无声息的死在了冬雨中,无人知晓。

满宫翻飞的杨絮,风声飒飒,残光迷梦。

墙面的枝影,如松如竹,在磅礴的大雨里撑着身。

——

春棠宫。

一声雷鸣。

昭月从床上睁开眼,身子有些发抖。

赫权一直守着,迅速搂紧她:“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他发上有湿润的水汽。

昭月心脏跳的很快,她刚才做了一个梦。

回到了上一世,她并未重生,这一切只是她的梦境,她早已经死在了冷榻上。

昭月缩在他怀里:“你出去了。”

赫权催动内力,令她温暖些:“嗯……出事了……朱定袁他……烧了披香殿。”

他刻意隐去了朱定袁对孟淑然做的更过分的事情。

“那孟淑然呢,那她呢?”

昭月握紧他的手,眸子睁大,仰头问。

赫权浅色的眼垂落,里面有不忍与踌躇,昭月指尖捏的发白。

“她,死了,对吗?”

“朱定袁杀了她。”

他不回答,昭月明白了答案。

这一世,与上一世完全不一样,她离朱定袁近了,离赫权近了,坐在宠妃的位置上。

好像得到了朱定袁的心。

可离得越近,也就离真相越近。

上一世,根本没有孟淑然,而这一世,她在宫里,死掉了。

昭月眼眶的泪氤氲:“是我吗,我把她害死了?”

赫权捧住她冰凉的小脸,强迫她涣散的眼与自己对视:“不是,是朱定袁。”

“看着我,昭昭,孟淑然喜欢的人不是朱定袁,她是有傲骨的女子,为了她喜爱的人,她不愿在别的男人身下。”

赫权擦下她的泪:“朱定袁毁尸灭迹,我让人将她秘密转出,同他喜欢的人葬在了一起。”

昭月看向他:“她喜欢人……葬在一起……”

“是,这是她……最好的结局。”

赫权抱紧她:“她留在宫里越久,就会被折磨的越狠。”

昭月的泪止不住,她咬牙:“我恨他……”

她的指尖陷在掌心肉里,被赫权掰开,他蹙眉:“他定会万劫不复。”

“那样好的女子,生死也不过他一念。”

上一世,她不也只是他床上,还算有趣的玩物吗。

她走错了路,为了这样的男人争宠不休,手上也沾了血。

什么情感,什么朋友,她完全沉浸在帝王编织的美梦里,在皇后去世的那一刻,同宁如馨争夺皇后之位。

那个时候,朱定袁似乎只是看着她们争,看着她们变成了利欲熏心的恶魔。

他让她们平分秋色,谁也越不过谁,甚至允她荒唐的行径,在朝堂之上同他苟且。

朱定袁是疯子,也把她们也逼成了疯子。

死去的那一晚,本该是宁如馨侍寝,是她劫了她的道。

还用了迷情药,勾着朱定袁胡闹。

作茧自缚,死不足惜。

上一世的宁如馨,的确比她纯善,无论是不是装的。

昭月捂住赫权的眼,躺在他怀里,声音轻柔:“赫权……你问过我,为什么怕你……为什么对你做的一切好似都知晓……也从不过问……对吗?”

“是。”

赫权任由她捂住眼,揽住她的腰。

昭月的呼吸细细的洒在他的鼻尖,他听见她的声音有些悠远:“我现在……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