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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有了一位勇士的“献身”,可以说围观群众们都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交出肖张!”

“打击无耻渣男,净化灵源真界。”

嗯,这口号都已经统一了,也不得不说,肖张真的无愧于公害之名。

口号已经响彻云霄,此事恐怕很难善了。

许修突然站起来,拿着他的歼星剑,缓缓走向外面。

刘婉洁正要开口询问,却听到王云槿那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

“让师父处理吧。”

刘婉洁咬咬牙,说:“可是…”

“你担心你这不着调的师爷处理不好?婉洁,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那就是面对困境的时候,不是只能用最优解的。”

在大家都很闹腾的时候,许修一步步的走向风月宗的山门处。

眼尖的人一下就看到了许修,所以这口号很快就变成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今天必须给交代。”

许修丝毫不在意这些口号,只是走到了荀况和秦寿身边,然后对李承康和那位合欢宗的女修点头致谢。

随后,许修拿出一根烟叼上,深吸一口后,说:“刚才是哪位道友说我那不成器的弟子给他戴了绿帽子的?”

许修的声音不算大,周围的噪音很吵耳,不过对于这群修士来说,还是可以听清许修说了点啥的。

既然许修开口了,围观群众们瞬间就不出声了,就一起看看,接下来,这事情会怎么变化。

“北水洲冷风谷冰封崖南郭崔,见过许前辈。”那位大众脸的哥们冲着许修一抱拳。

许修拿下香烟,弹了弹烟灰,说:“南郭道友是吧?你要找我那不成器的弟子讨个公道,行!做错了要认,挨打要立正,我风月宗也不是什么藏污纳垢的地方。”

(所有人:果真是脏心烂肺许修啊,这种话说出来也不脸红?)

南郭崔:“好,既然许前辈如此明白事理,那就请前辈交出肖张吧。”

许修冷冷的瞥了南郭崔一眼,然后说:“南郭道友,你这上下嘴唇一碰,就要我交出一个弟子?那是不是我将来也可以上下嘴唇一碰,说你爹认了我做干爹,你个小孙子还不快点过来给你干爷爷磕一个?”

许修这话算是挺过分了,基本就是直接骂街的架势。

“许前辈,你这话什么意思?”南郭崔的表情十分难看。

“我能有什么意思,人家凡人圈子里面,都讲究个捉贼拿赃,捉奸拿双。虽然你口口声声的说肖张给你戴了绿帽子,可证据呢?”

“许前辈,要证据是不是说?我立刻就叫…”

南郭崔还没有说完,许修冷哼一声说:“你可叫你的道侣来,当场和我那徒弟对质一番,是不是?”

“不错,就是如此!”

“切,这可过分了啊,你随便找个人来,就一口咬定我那徒弟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这说得清么?凡事要讲证据的,你起码拿个留影石出来啊…”许修说着,将手中的烟头丢到了地上,然后一脚踩灭。

要说许修这一句“拿个留影石出来”真是有点震撼大家的三观了。

尽管在灵源真界,合欢宗旗下的产业那都是明目张胆的开门喜迎天下客,迎来送往日复日,可却很少有人和许修前世那种动不动要国产区见的兄弟一样,非要客观记录全过程。

(这也是为啥肖张和李步随便拍的一些“街拍图”等级的照片都能爆火的原因)

因此许修要的这个“证据”,属实有点惊人了。

“许修,你这可就过分了啊!”南郭崔气得脖子都粗了。

“过分?我这叫过分?那我们先不说这个证据的事情,我就想问南郭道友,是不是非要我交出那个不成器的弟子,这事才算是有个说法?”

“不错!”南郭崔大声的说。

“那假设我说他死了呢?”许修上前一步,用力瞪着南郭崔。

南郭崔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欣喜,但是很快又隐藏了起来。

“许前辈,你这可算是包庇得有些过分了。借用你刚才的话说,你这上下嘴皮一碰,一句死了就要揭过这一段,那以后是不是有人杀了人,他的宗门一句人死了,也可以就此不提了呢?”南郭崔是立刻用许修刚说的话给怼了回去。

许修看着南郭崔,没有说话。

南郭崔这时立刻换了一个说法:“许前辈,只要你肯交出肖张,让我和他可以把这事掰扯清楚,也就是了,我要的,无非是他认个错,并保证将来不要继续沾花惹草而已。连这个要求许前辈都不同意,那我只能怀疑,许前辈为何要包庇这样一个人,还是说…这肖张是在为你这个师父‘选秀女’呢?”

不得不说,这南郭崔倒是很会泼脏水,已经开始强行要把肖张的恶劣行为和许修绑定到一起了。

许修给对方竖了个大拇指,在这一刻,就算许修这样还算单纯的人,也已经看出了端倪。

南郭崔是笃定了风月宗无法交出肖张,那么他就可以利用这一点,把脏水使劲的往许修身上泼,也可以获得一个分量足够的说辞。

那问题来了,为何南郭崔可以如此笃定,风月宗无法交出肖张呢?

要知道,肖张“死了”这件事,理论上除了风月宗的人知道以外,那就只有绝宗的人知道了。

因为“杀了”肖张这件事,就是绝宗干的…嗯,也可以说是绝宗被风月宗牵着鼻子干的。

可无论怎么说,对方能笃定肖张无法出来自证清白,那么有九成可能,这个南郭崔就是绝宗的人,起码也是绝宗控制的人。

可以说许修刚才如此的无赖,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想要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细。

别看许修平日里不着调的样子,但是好歹他前世也还是个喜欢跑团、玩剧本杀的人,这种程度的推理,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既然已经清楚了这个南郭崔的身份,那么接下来…

许修有点麻爪了。

毕竟这可不是剧本杀,你看出对方的身份之后,就剩下盘盘逻辑,说明动机之类的。

但是这里,如何布局,如何充分利用这人绝宗的身份,如何去攫取最大的利益,这才是后续的关键。

让许修去做这些,怕不是在为难许修。

不过正如王云槿说的,如果上面那些是最优解,那也未必非得只用最优解的。

“所以,今天如果我风月宗不大开门户让你们检查一下,怕是这事就没法了解了吧?”许修的语气很不好。

主要是这种行为吧,让许修想到了某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地方。虽然不是借口丢了士兵,但是这种非要登门检查的行为,那可是真的很容易触动许修血脉里的记忆。

“其实许前辈无需为难,只要让肖张出来对质一二,这事情也就解决了。”南郭崔摆出了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

许修没有理南郭崔,而是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淡淡的问了一句:“还有哪位想要来检查一下?”

人群中没有人回答许修的话,但是看那样子,只要南郭崔的要求得到了许可,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干看着。

许修见没有人出声,先是转头看向李承康和那位女修,说:“二位,多谢能够在这情况下表明你们的态度,风月宗上下铭感五内。不过接下来,就是我风月宗自己的事情了,也不好牵扯两位。”

李承康皱了皱眉头,还想说什么,那位合欢宗女修倒是抢先开口了。

“许道友客气了,我这也只是出于个人的好恶罢了,毕竟捧高踩低的人太多,看得我有点恶心,不如此做,怕是道心受损啊。”

这女修的话说得很明白,此事与合欢宗无关,纯粹就是她的个人行为。

李承康一听这话,也明白了,点头说:“不错,我也只是感恩肖圣手,这才过来站一下,与黑衣楼没有什么关系。”

许修微微一笑,说:“既然如此,许某人十分感谢二位大义,但还是那句话,等我风月宗打扫干净山门,再请两位痛饮一番。”

许修的话说到这份上,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腾空而起,退到了远处。

见二人离开,许修收起了笑容,手中的歼星剑出鞘,遥指南郭崔,很认真的说:“总之呢,肖张他人已经死了,出来对质是不可能的,要是非要对质,那我只好送你下去和他说说了。至于这进宗检查…来,我许修今天就站在这里,你们只管动手,从我身上踏过去便是。”

“许道友,你这可是太过分了啊。”人群中有人高呼了一句。

“聒噪,有本事就来呗。过分?怕是你们不知道我过分起来是什么情况!”

许修话音一落,手中的歼星剑上寒芒闪烁,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已经在剑身上聚集。

而一直盘腿坐着的荀况也站起了身子,手指连续掐了几个指诀,快速布下了数个阵法;秦寿则是伸手弹了一个响指,空中漂浮的那几个裹着斗篷的家伙已经摆出了一个阵势,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被流星雨锁定,一但有需要,腾空而起的流星雨会精确命中他们,将他们连带周围方圆百米的生物带入一场爆炸盛宴。

许修这种狂妄开战的行为实属有病,可他的弟子们却选择了毫不犹豫的跟随,这就是风月宗的凝聚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