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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匪们把人质全部关押在了一起,狭小的空间里混杂着有些咸涩的汗水味道和人的味道,有那么一丢丢臭臭的。

人们被关在这里,一个个的都变得蔫了吧唧的,他们的眼睛里已然失去了对生的渴望,变得麻木空洞。

毕竟每天那些劫匪们都会随机抓几个“幸运儿”,奖励他们吃最新款的花生米。

这艘全副武装的飞船外面,飘浮着一具具表情狰狞的尸体,他们身体的要害部位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恐怖的洞洞,那是劫匪手中的武器打出来的。

在这种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的日子里,平日里那些打扮光鲜亮丽、帅气迷人的人们此时一个个默默接受着自己脏兮兮的模样,他们只是在心里恳求着联邦能够尽快将他们救出来。

在一众臭烘烘的人中间,凤清月和银川是最干净的那两个。

他们窝在角落里,不发一言,看上去乖巧安静,软弱可欺。

银川瞥了自家主人一眼,语气里是浓浓的无语:(就说闲的没事干,非要来这个臭烘烘的地方。)

凤清月淡然地斜斜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把银川吓得一个激灵。

他马上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凤清月的袖子,语气可怜巴巴的:(嘿嘿......老大你别生气...我就随便说的......)

变脸这一套算是被他玩了个明明白白。

凤清月悄咪咪地从他背后摸上去,精准地揪住了他的耳朵,她就着力道起身,贴在他耳朵边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胆子大了?!敢质疑你的老大了?)

银川一整个龇牙咧嘴,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顺着耳朵上的力道往前倾,想要减轻一点疼痛。

(嗷嗷嗷......老大别揪了,疼疼疼......)

凤清月揪累了,她慢悠悠地撒开手,重新坐了回去。

银川的手滑稽夸张地捂着自己的耳朵,他控诉的目光落到凤清月的身上,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又迅速移开。

我这不是怂,这是从心!

宇宙虚空里,一架配备了联邦最先进隐身装置的军舰越过小行星带,朝着监测到的位置目标迅速移动。

这艘军舰并不像那种大型舰队里的舰艇那样配置设施完善,这艘军舰是运输机,战士们端正地坐在地上,等待着执行救援任务。

靠近目标位置的时候飞船开始减速,舷窗外的景色让战士们感到无比愤怒。

一具具凝着寒霜的尸体从战士们的眼前飞过,那些尸体脸上的表情惊恐,带着一丝还未褪去的,对生的祈求。

寂渊站在操作台前,手指飞快地点在虚拟投屏上面,他冷淡的声音响起,带着运筹帷幄之势:“投放微型探测器。”

数十个微型的探测器从飞船的底部脱离,它们自动开启扫描模式,追着劫匪的飞船而去。

这种微型探测器配备了联邦最新式的隐藏装置,能够完美避开飞船上的信息源检查。

在操作台上,原本的路线显示自动缩小挪到一旁,正中间,是一个正在逐步成型的飞船内部结构示意图。

随着那些微型探测器的不断深入,这艘飞船的具体构造等特点被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战士们的面前。

智脑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启动生命扫描模式。”

话音刚落,在这个虚拟的结构图上,一个个红点亮了起来。

每一个红点代表了一个生命,微型探测器在扫描到生命的同时会一并呈现出该生命的外貌特征。

不一会儿,密密麻麻的红点同时出现在了一个舱室内。

机器的声音再度响起:“检查到大量生命,数量较之前视频所显示减少10%。

减少的数值与刚刚计数的尸体数量一致。

目前不存在人质消失的情况,但是人质的生命安全受到极大威胁。”

寂渊眉心一皱,他冷冽的声音里裹挟着怒火:“计算战士的最优行进路线。

微型探测器随时待命。”

他的大手一挥,虚拟投屏上的画面再度变化,那个飞船内部结构示意图也等比例缩小,挪到了另一旁。

画面正中,是一个实时的视频。

视频里面,人质们挤在一起,面色苍白,眼神麻木。

寂渊暗红色的眼眸略微有些焦急地在视频画面里面寻找着什么。

凤清月听着空气里隐隐传来的“嗡嗡”声,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她的精神力向四周扩散,逐渐确定了声音的来源。

淡蓝色的眼眸状似不经意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刚好微型探测器的摄像头转了过来。

寂渊看着视频里坐在角落里的小姑娘,微微松了一口气。

两人就这样隔着摄像头,对视了一眼。

飞船上,智脑一板一眼的声音响起,同时操作台上的视频被自动掐断,那个飞船内部结构示意图再度变大。

“经过计算,从这里......这里进入,能够最快到达人质所在的位置,完成救援。”

伴随着机器的声音,那个虚拟示意图上亮起了几个黄色的点点:“这是这艘飞船的武器所在处。劫匪们的等级并不高,不能构成直接威胁。

需要注意的是,这艘飞船的外壳无法经受住我舰的直接攻击。

一旦击破了飞船的外壳,内外压强差距巨大,毫无反抗之力的人质们会瞬间被吸入太空,而后被宇宙的极低温和无氧环境杀死。”

寂渊又在虚拟投屏上点出了好几处需要注意的位置,而后他将飞船的内部结构示意图和内部人员分布图上传到了每一位战士的光脑上面。

战士们有序地起身,他们贴着纳米级别的防护服,走到飞船的投放口。

战士们在被投放出去之后,一个个瞬间激活防护服,不多时,一个救援小队就列队完成了。

寂渊站在了最前面,他的声音透过纳米级防护服上面的通讯装置,传入每一位战士的耳朵里:

“务必保证人质的安全,非必要时刻不准启用激光热武器,速战速决,发现劫匪第一时间击毙。

他们杀了我们的同胞,没必要给他们留命。”

“是!”

此时的飞船里,劫匪们正三三两两悠闲地闲逛着,丝毫没有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飞船上面的监测系统上面出现了一丝波动,旋即恢复了正常。

负责监视飞船周围环境的劫匪看着那一丝波动,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毕竟宇宙虚空里有些石块到处乱飞,偶尔有一两块靠近飞船被监测到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寂渊率先飞到了飞船的下方,他寻着光脑上的指示找到了那个隐蔽的舱门。

将手上的微型破门装置放在舱门的锁旁边,只是一瞬间,舱门的缝隙里就冒出了一缕黑烟,随后舱门自动开启,露出里面黑乎乎的船舱。

“警告!警告!二号舱门已开启!二号舱门已开启!”

飞船指挥室里,亮起了红色的警告灯,劫匪有些懵逼地看着屏幕上的警告,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应。

还是被旁边的人拍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有些手忙脚乱地打开了飞船通讯:“二号舱门无故开启,你们谁在附近去看看。”

听着飞船里的喊话,寂渊冷笑一声,他的手半举着做了几个动作,跟在后面的战士们瞬间做出了相应的反应,他们举着武器,谨慎地向里走去。

走到里面的时候,侧方位突然蹿出来几个劫匪,他们二话不说就开始胡乱射击。

到底只是有着三脚猫功夫的劫匪,在受了严格正规训练的联邦军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几个照面的功夫,那几个劫匪就倒在了地上,开始抽搐。

劫匪们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搞得手忙脚乱的,他们纷纷端着武器反击,却是被身手不凡且精神力等级比他们高的联邦军人狠狠地摁在地上摩擦。

劫匪头子见买卖不成,临死之前,他在光脑上点了什么,寂渊大步上前,一脚狠狠踩在他的胸口上。

劫匪头子“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他笑地疯疯癫癫地:“哈哈......哈哈哈......我设置了定时炸弹的,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寂渊干脆利落地抬手就是一枪,鲜血溅到了他的侧脸上,妖冶霸气。

他随手一抹,将血迹擦掉,而后朝着自己的手下吩咐道:“立即转移人质!”

战士们点头,纷纷朝着关押人质的地方跑去,他们训练有素地指挥着人质们朝着舱门口跑去。

运输机的舱口和这艘飞船的舱口很是顺利地完成了对接,碍于联邦军人的铁血气势,那些急着逃命的人们还是规规矩矩地排着队。

他们急不可耐地顺着甬道跑到了另一边,原本灰暗污浊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寂渊迈着大长腿走到关押人质的地方,扑面而来的臭味很是成功地让他眉头一皱。

如鹰隼般凛冽的目光扫视一圈,他终于看到了窝在角落里神游天外的小姑娘。

他逆行穿过往外跑的人质们,走到了凤清月的面前。

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旁人不易察觉到的宠溺:“你的腿受伤了吗?”

说完,不等小姑娘回答,他已经俯下身子,将小姑娘抱了起来。

凤清月一脸懵逼地双手环住了寂渊的脖子:她只是困了,不是瘸了......

寂渊感受到了小姑娘身上那始终存在的淡淡幽香以及环住他脖子的那抹温暖,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寂渊故意走在最后面,和前面的人隔开了一定距离,他凉凉地瞥了小姑娘一眼,压低了声音:“怎么被抓了?”

凤清月沉默了一会儿:我要说我不想回联邦你信不?

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凤清月小小声地说道:“生活索然无味,我就想来看看。”

银川跟在他们后面,见自己的老大这么说,在后面疯狂挑衅:哟~不是说来搞事情的吗?怎么不实话实说了?

凤清月趴在寂渊的肩膀上,目光凉凉地落到了银川的身上:等老娘回去了再好好收拾你!

联邦军人的效率极其高,在他们成功解救了人质之后,那艘飞船就被定时炸弹炸的四分五裂。

被救了的人质们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呆呆地相互看了一会儿,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

口中小声的呜咽逐渐变为嚎啕大哭,人们相互拥抱着,嘴里不断重复着“太好了,得救了”一类的话。

有些人默默地抱住自己,他们想到了自己被扔在宇宙里的亲人,眼泪无声地流着,明明没有多余的声音,却是那样的悲伤。

在这样的氛围里,总有那么一颗老鼠屎。

赵方运的左眼被神秘的力量整个儿挖去之后,他曾经祈求其他人帮忙包扎一下,但是人们怕极了他空荡荡、血糊糊的眼眶以及那个神秘的力量,说什么也不肯帮忙。

现在眼见着已经没有了生命的威胁了,赵方运捂着自己的左眼,他拦住了寂渊的路,语气嚣张地嚷嚷着:“寂元帅,我是赵方运,你把这些人的资料全部给我。”

寂渊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语气淡漠地说着:“你无权来对我指指点点。”

赵方运一听,瞬间就急了,他嘴里飘出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肮脏词汇,大抵意思是如果寂渊不按照他说的做,他就上报赵家,请他们申请给陛下,要求弹劾寂渊。

寂渊实在是被他整得脑壳都大了,他直接攥住了赵方运的手腕,力道之大,在场的人们都听到了骨头被捏碎的声音。

“听着,你无权来要求我做事。区区赵家,蝼蚁一个。”

说完,寂渊挑了挑眉,他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赵方运的左眼,语气竟然有些轻松:“有人替天行道真是好啊,仗着赵家的权势干了什么混账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的手指毫不留情面地摁在赵方运的左眼眶里,听着男人痛苦至极的惨叫声,寂渊笑容淡淡:“疼吗?忍一忍就过去了。”

许是寂渊手上的力道真的很重,又或者单纯只是赵方运太娇气了,他竟然直接疼晕了。

一脸嫌弃地松开手,寂渊长腿一迈,从赵方运的身上跨了过去。

跨过去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寂渊的左腿蓄力踢在了赵方运的肚子上,直接将本就因疼痛而昏厥的赵方运给踢吐血了。

寂渊眼底的冷意吓得那些刚刚获救的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他们畏畏缩缩地坐在地上,时不时抬头瞥一眼。

凤清月也坐在地上,她撑着脑袋,看着躺在地上嘴角向下滴着血的赵方运,唇角轻轻勾起。

一缕淡蓝色的精神力从凤清月的手上出发,直直落在赵方运空洞的左眼眶里。

一股深入骨髓灵魂的疼痛感让赵方运瞬间清醒了过来,他痛苦地捂着左眼,浑身颤抖。

过了一会儿,他竟然直接将自己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左眼眶,血液顺着他的手往下流,看上去诡异吓人。

船舱里的人们被他吓了一跳,纷纷站起身给他让位置。

一路上,人们都在听着那痛苦的哀嚎声。

寂渊只是淡淡地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目光冷淡梳理,只有在触及凤清月时才会变得温柔宠溺。

隔着惊慌失措的人群,寂渊有些无奈地朝着凤清月笑了笑:玩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