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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赛结束过后有半个月假期,很多校队成员都选择回家休息,或者是回学校,但是还有很多人选择留在光耀星,等待观看白若清和莫灼四月五日的公开死刑。

沈沉浮每天都会看一看寻踪蝶,白若清的位置一直没有变。

小队的人从联赛村的宿舍搬到酒店住着,在光耀星他们疯玩了个遍。

直到四月五日当天。

光耀星13区处刑台,数十万人围在处刑场周围,等待12点,白若清被押送过来。

自由1队每个人都带着遮阳的帽子还有口罩,但还是不难发现他们是谁。

沈沉浮扫视一眼,就看到了附近站得笔直的林斯安,边上跟着宁听,还看到了穆拓和越见涯,柏凌以及鬼鬼祟祟的纪澈,和冷着脸的图伽。

人群中还有许多校队的熟面孔。

黎月冲着纪澈喊了一句,“大蠢蛋,你干嘛偷偷摸摸的啊?”

纪澈被她吓一哆嗦,转身看到是熟人才松了口气,拖着柏凌挤了过来。

他四处张望之后将声音压得低低地,“你小点声!我还是第一回看杀人呢,你声音大了我害怕!”

黎月:……

其他人:……

沈沉浮沉默半晌,也没忍住吐槽,“这……不是处刑吗?犯了死罪的。”

纪澈瞪着大眼睛,“那也是杀人呐!到时候要是成了鬼来找我了怎么办?”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看?而且,那死刑犯不是还没来吗?”

“我没看过呀,那这么大的瓜,我不得来吃吃啊。”

柏凌觉得好丢脸,默默离他远了一点,却被他一把抓过来。

“你离我近一点,我没安全感呐!”

在场所有人:……害怕还非要来凑这个热闹?

不远处的林斯安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低头问了一句宁听,“你怕不怕?”

宁听想了想之后,摇摇头,“我不怕,这是她罪有应得。”

林斯安嘴角上扬,收回目光。

而在路上押送白若清的押送飞行器这会儿遇到了一些麻烦,飞行器不知怎么忽然故障了,只能赶快移动到另外一架押送莫灼的飞行器上。

只不过在将白若清带出时,起了一阵奇怪的白雾。

不过这白雾很快被他们用异能吹散,白若清也保持着被铐住的姿势没有动,眼睛也被蒙了起来。

他们安然无恙地把白若清和莫灼关到了一起。

莫灼听到白若清被推进来时轻哼了一声,一直沉寂不语的他忽然焦急询问,“若清,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白若清没有回他。

她也不是第一次不理他,他很习惯。

莫灼语气中带着万分的悔恨,“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沈沉非明明有些举动很刻意,但是我也被迷惑了,才导致这样的后果。”

“若清,你骂我吧。”

白若清依然没有说话。

莫灼有些绝望,“我们要一起去死了,难道你连最后一句话也不愿意跟我说吗?”

白若清这才轻笑了一下,“你还真是忠心耿耿。”

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很快两人被带到处刑场,还没有走出飞行器就听到了外面人群愤怒的骂声,唾弃声。

两人的眼罩被取下,适应了强光之后缓缓睁开眼,往四周一看,人们的脸上都带着或愤怒,或鄙夷的情绪。

如果憎恶可以化为能量,那么想必他们早已被烧成了灰,也就不必浪费处刑台的能量了。

处刑人押着两人往处刑台走,刺破他们的手指,用血液核对完dNA之后,他们被分别铐在了两个大大透明罐体中。

莫灼始终侧着头盯着白若清,像是这最后一眼怎么也看不够似的,而白若清一直低垂着头,视线没有落在他身上一下。

处刑罐的门关闭,外面开始宣告二人的罪行。

【星际联邦第3247次公开处刑,主犯白若清,从犯莫灼,恶意杀人2778人,凶残至极,惨无人道,由星际最高法院下达公开处刑指令,现在开始处刑。】

沈沉浮始终盯着处刑罐里的白若清,她看起来并无异样,只不过像是绝望了,又或者是看开了,整个人透露着一种解脱的颓势。

就在倒计时的三秒内,白若清忽然抬头,视线好像从她脸上扫过,但是并没有停顿。

最终她透过处刑罐看向了外面的天空,在被火吞噬之时,竟然流下了眼泪。

而莫灼看着白若清的侧脸,和她落下的那一滴眼泪,怔愣片刻后笑了笑。

只不过这笑意很快被大火吞噬。

他在这炼狱一般的处刑罐中感受着痛苦,折磨,但是他并没有觉得多害怕。

只不过脑中像是走马灯一般,闪过了以前他那比炼狱还痛苦的过去。

大火烧着烧着,他忽而感觉有点冷,很冷,越来越冷。

像是回到了曾经那许多次要他命的冬天。

他本来只是白若清游戏里的一个小角色罢了,但却是白若清游戏里真正活下来的第一个人。

八岁的他根本不是现在这样,被白家养得身高体壮。

而是吃不饱穿不暖,在荒星的角落苟活于世。

他都不记得那是哪一颗荒星了。

只知道很冷,那里的冬天足够把人冻死。

可是那时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会先被冻死,还是先被他酗酒暴力的父亲打死,又或者是活生生饿死。

他也不愿意称呼他为父亲。

这种郑重的称呼仿佛让那个恶心的男人也变得高大起来。

所以他连回忆都不愿意称呼他什么。

男人酗酒,好赌,好打人,母亲被他打死了,他就开始打他,打完往雪地里一扔,期待着看到他僵硬的尸体。

可是他命大,总是死不了,总是能活下来。

但是又一直没有觉醒精神力,说来好笑,那时候他连精神力是什么都还不知道。

他真讨厌冬天,好像能让一切东西都死去,可唯独他没死。

原来他好想活着,后来他好想死去。

那天,他站在井边,想要跳下去的时候,忽而听到了东倒西歪不成节奏的脚步声。

男人回来了,他带着满身伤正绝望的时候。

忽然‘砰砰——’两声。

他转身静静地看着那扇门。

片刻后,门被猛地推开,男人倒了进来,他的双腿已断,正哭喊着用双手向前爬行,他还对他喊,“阿莫!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