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李破天还睡得迷迷糊糊的,一只火红的狐狸顶开了房门。
它缓步走了进来,到了桌前,摇身一变,恢复了绿柳的模样。
而后,她从怀里掏出几只瓷瓶,在桌上放了。
李破天睁眼,看了看桌上的瓷瓶,伸了个懒腰道:“辛苦你了,白天没事,你就好好睡觉吧。”
绿柳道了一声“好”,走到床边,脱了鞋,躺在了他的身边。
李破天看了看她那峰峦起伏,推了推她道:“平白无故的多出一个人来,被人撞见了就不好了。”
绿柳侧身过来:“桌上大补丸,你快吃了吧。”
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
李破天又看了看她那张既美丽,又妩媚多情的脸。
他起身道:“你先别急,等仙爷好好跟鬼火宗周旋,从这里逃脱之后再说吧。”
绿柳有些不情愿的道:“那得啥时候了?”
李破天到桌前看了看大补丸:“你只管做好药丸供应就行了。”
绿柳看他好像对自己一副没有兴趣的样子,心里非常失望:“鬼火宗不是羞花宗,人家高手众多,怕是没那么好应付的。”
李破天拉开了房门:“仙爷自有分寸。”
绿柳无奈起身:“好吧。”
说罢,她又变成了一只火红的狐狸,跳下床,去床下躲着睡觉了。
李破天坐下来,拔开瓶塞嗅了嗅,而后回身,把大补丸放到柜中保存起来了。
早饭之后,他在院子里看了一阵花,院门处传来了魔力震荡。
菲儿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位丫鬟,那丫鬟看了看院中的李破天,说道:“有事请这位仙爷走一趟。”
菲儿问道:“要他去哪里,有什么事吗?”
那丫鬟说道:“只管去就是,哪那么多的问题?”
李破天走到门边,问道:“宗主可在,在下找他说点事。”
那丫鬟答道:“宗主有要事出门了,你要拜见他,怕是要等些日子了。”
李破天沉吟了片刻,对菲儿说道:“没事的,仙爷去去就来。”
那丫鬟进得门来,反手将院门关上,递上了女人的衣服:“打扮一下吧。”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李破天换了装,打扮成了另一位丫鬟,便跟那丫鬟出了门,顺着山涧林荫掩映的小道,曲曲折折的前行。
大约十里之后,那丫鬟带着李破天,脚步匆匆的进入了某条山谷深处另一处院子。
只是这院子比囚禁李破天的那个院子大多了,不仅仅房屋多了许多,其间还有亭台楼阁,碧池小桥。
待得进入院门之后,那丫鬟又带着李破天尽走那些无人处,曲径通幽,直到将他带入一个颇为幽静的院中院之内。
李破天进入一间不太明亮的房间之后,那丫鬟便关上门离开了。
他转过头,大致看了看,向着屏风后面走去。
屏风之后,有一张大床,只是大床前,有罗纱挡住。
里边的情形,在不明亮的光线之下,便模糊了起来。
因为模糊,便让人感觉有些暧昧了。
但他知道,里边一定有人的。
果然,有女人的在罗纱之后出声道:“把女人装脱了吧,旁边房间有水,你洗漱下,我们再说话。”
李破天一听那声音,心中暗笑。
他没有多余的语言,向着旁边房间走去。
大约二十步之后,他进入了一间雅致的洗漱处。
进去之后,他便反手关了门。
大床上,坐着一位脸上蒙着黑纱的女人,自从李破天进来,她的心跳就开始加速。
等李破天去了洗漱间,她浑身荡漾,那心跳便一直高居不下。
但是她左等右等,等了都有一炷香的时间了,李破天却迟迟未能过来。
她有些心急难耐的下了床,让他洗漱一下,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
又或者说,他已经走了?
她再也按捺不住了,急忙起身,撩开罗纱,走了二十步,到了那洗漱间跟前。
她隔着门听了听,听到了里面的水响。
她似乎松了口气,又转身,重新回去等着了。
但她这一等,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李破天却依然没有影子。
她心中早就火烧火燎,实在按捺不住了,又起身,去了那洗漱间的外面。
等她侧耳再听,里面却没有丝毫的动静了。
该死的,莫非真走了?
因为洗漱间是有后门的。
她连忙推开门。
洗漱间空空荡荡,只有假发和一套女人的衣服放在一旁,哪里有李破天的影子?
她急忙三步并着两步,穿过洗漱间,推开了后门。
后门外,是一个小小的花园,此时,百花盛开,香气扑鼻。
李破天搭了个小板凳,就坐在一株艳红的花儿跟前,似乎在认认真真的赏花。
后门门响了之后,李破天转过头来,微笑道:“三夫人,你这些花儿真漂亮。”
三夫人脸上含着笑,也含着一丝嗔意:“只是花儿漂亮吗?”
李破天站了起来:“花美人更美。”
他明知故问道:“不知三夫人叫在下来,所为何事?”
三夫人款款的走到他身边:“你认为呢?”
李破天走了两步,蹲了下去:“在下愚钝。”
三夫人走到他身后,沉吟了一阵,才又说道:“给我讲讲你在羞花宗做鼎炉的那些经历吧。”
李破天单手托了腮:“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说出来污了三夫人的耳朵。”
三夫人说道:“没事,你讲吧,我很有兴趣听听。”
李破天转头:“那好,你去拿个板凳来,我们一边赏花,一边聊天。”
三夫人原本把他叫来,心猿意马的想跟他暧昧。
此时见他似乎并不是那么上道,她出于矜持,倒也不好过于放肆。
她既有些贼心,又怕李破天看不起她。
怎么说,她也是鬼火宗堂堂三夫人,还是好面子的。
她转身进了房间,真就拿了一张小凳子来,与李破天并排坐了,听李破天讲羞花宗里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