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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卡得刚刚好。

刘谨安佯装害怕地躲进金枭怀里。

白天金管家按照金枭的吩咐,把梧桐苑的所有钥匙交给了他,恰好里面包含了西厢房的门锁钥匙。

而西厢房就是金俊达的房间,也是他被关禁闭的地方。

打探好了一切,刘谨安便想到了这个计划。

为此,他特意让齐修恒派给他一名心腹,将打开门锁的时间卡得刚刚好。

再让这位心腹吸引金俊达闯入金枭的房间。

刚刚那声铃铛,就是心腹完成任务的信号。

这一系列操作环环相扣,即便金枭怀疑他也无济于事,因为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和证人。

金枭眼底飞快闪过一抹暗光,一边轻轻拍抚受到惊吓的刘谨安的后背,一边斥责金俊达。

“谁把你放出来的?”他冷哼一声,“还是说你自己出来的?”

金俊达终于想起自己还在禁闭阶段。

“我,我……”他有些心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废物!

刘谨安翻了个白眼,这强奸犯在小月面前作威作福,当着金枭的面连个屁都不敢放。

真是把欺软怕硬刻在骨子里。

他还得再加点火。

“爸爸,他好凶啊,安安害怕。”刘谨安泪眼婆娑地抬头,眼尾泛红,我见犹怜。

这一幕又是给了金枭心头一阵暴击。

他下意识为少年擦拭眼角,转头看向金俊达的时候,脸色难看到了极致:“还不给老子滚出去!”

金俊达听到那一声“爸爸”,如梦方醒。

他意识到如果他再不抗争,这偌大的家业,怕是就要这么拱手让人。

“爸爸?他是你哪门子的爸爸?”

金俊达怒不可遏:“我才是他的儿子,亲生儿子!你这个杂种,卖屁股的玩意儿,还想跟我抢爸爸,你做梦!”

金枭勃然大怒:“金俊达,住口!来人,把这逆子送回禁闭室!”

送回去?那可不行。

刘谨安心中暗道,他好不容易把金俊达放出来,用都还没用上呢,怎么能就这么送回去。

于是他悄悄地把枕头底下的匕首顺出来,利用西装的遮挡,把它丢到了地上,踢到金俊达的面前。

这把匕首原是他留着防身用的。

金俊达本就是个不聪明的,一看地上有把匕首,想都没想就捡起来。

利刃出鞘,他紧紧握着匕首的刀柄,冲向刘谨安就要刺下去。

刘谨安自然不会让他得手,躲到金枭身后,“不慎”将金枭挤出去。

金枭并未躲避,顺势让匕首在他手臂上划了一道,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好戏!

刘谨安眼中满是幸灾乐祸,嘴里惊慌失措地大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金俊达呆呆地看向金枭手臂上地伤,手里拿着匕首不知所措:“不,我不是故意的……”

金枭一把夺过他的匕首,铁掌狠狠扇在金俊达的脸上,目眦欲裂:“逆子!逆子!”

守夜的下人终于赶来,把呆若木鸡的金俊达抬了出去。

金管家匆匆闯入房中,眼前的场景着实超出他的意料。

但他毕竟是专业管家,当即招来下人,让他去请郎中过来。

刘谨安把伤心的事情全都想了一遍,这才没大笑出声。

他哭哭啼啼地检查金枭手臂上的伤口:“老爷,疼不疼?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金枭掩去眼底的无奈:“无妨,等郎中来,上了药再包扎。”

“都是我不好,害得您负伤,还让您和少爷反目成仇。”

刘谨安捶胸顿足地说道,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我看我还是离开金家吧,我与老爷注定是有缘无份。”

还装。

金枭一把将少年搂进怀里,无限温情:“你我也算经历过生死,别说什么有缘无份这种丧气话。”

“可是金俊达……”刘谨安故意提起金俊达,就是要金枭在他和金俊达中二选一。

倒不是说要把金俊达赶出去。

只要证明他在金枭心里有足够的分量,他就可以开始撺掇金枭解除婚约了。

金枭危险地眯了眯眼睛:“那个逆子,怪我太纵容他了。”

“有我在,他才是金家的少爷。没有我,他什么都不是。”

言外之意是,这个家由他说了算。

刘谨安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

恰好此时一名负责看守仓库的工人急匆匆地赶来禀报:“不好了老爷,西郊仓库起火了!”

“什么?”金枭拍案而起,“怎么回事?”

工人瑟瑟发抖道:“小的也不知道,突然就起火了,周护院让我赶紧来通报老爷一声,让您拿主意。”

“立刻去找消防队,我这就过去!”金枭命令道。

刘谨安拦住他:“老爷,我去吧,您有伤在身,留在家里等郎中为您疗伤。”

“可是……”

“能为老爷分忧,是我最大的心愿。”他握住金枭的手掌,“老爷能否明白我的心意?”

金枭垂眸,仿佛被刘谨安的行为所打动。

他沉声嘱咐道:“万事小心,金管家,你陪安安一起去,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闻言,在场的下人们全都面面相觑,心中骇然。

谁不知道金管家是老爷的左膀右臂,最得力的帮手。

连金管家都派出去为刘护院保驾护航,这可真是,情深意重!

金管家领命,心中也难掩震惊。

看来他对刘谨安重要程度的判断还是有些不足,恐怕老爷心里,已经将刘谨安视作金家另一位主人了。

此时他万分庆幸自己对刘谨安释放过善意。

刘谨安温声道:“那就有劳金管家带路了。”

金管家忙道:“不敢,刘护院请。”

踏出梧桐苑,还能听到隐隐约约传来的叫喊声。

“放我出去,父亲不要被蛊惑了,那人图谋的是您的家产啊!”

“我才是您的儿子,我才是您唯一的儿子!”

“您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置亲生儿子不顾?父亲,你好狠的心啊!”

“放我出去吧,再不放我出去,我就一头碰死在这!”

刘谨安脚步一顿:“金管家可听到什么声音?”

金管家俯首回应:“野狗乱吠罢了,刘护院不必在意。”

刘谨安微微一笑,对于一个全然依赖家中权势的纨绔而言,没有什么比夺走他的财产,更让他痛苦的了。

这才刚刚开始呢。

好好享受吧,强奸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