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肠歹毒之人,才留用心肠歹毒之人?
这句话够犀利,似一根尖刺,直接刺中木邵衡心扉。
又似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唰地一下揭开某道伤疤,鲜血淋漓。
鲜血淋漓。
鲜血淋漓。
木邵衡明显怔了怔,这期间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但眼底里的嫌恶之意明显。
回过神来,他眼底的厌恶之情也丝毫未散,飞快斜睨一眼撒谎的窦管家。
窦管家吓得双腿发软,站都站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要知道,窦管家可是追随了王爷十几年的大管家啊,他还是第一次在王爷眼底看到如此嫌恶的眼神。
那眼神就仿佛在说,他们全是一群脏东西,脏到王爷不愿直视。
窦管家紧急磕头求饶:“王爷,奴才……”
但木邵衡此时此刻哪里还愿意听他废话?直接叫来心腹小厮,发落道:“拔掉他俩的舌头,关进柴房,交由王妃处置。”
拔掉舌头?
成了残废,这辈子都完了啊!
窦管家心急如焚,还想抱住王爷大腿求情,却被心腹小厮抓去花树后,在口腔里用力一拔,舌头就连根拽断,人也痛晕过去。
直到此时此刻,那位狂得不行的牛嬷嬷才知道胆寒。
牛嬷嬷难以置信地看着王爷,还以为王爷没认出来她是月华长公主的人,急得自报名讳,大喊道:
“王爷,奴婢是曾经伺候在月华长公主身边的牛嬷嬷啊,天天跟进跟出的那个,您是不是忘了?”
不料,惹来的是木邵衡更加嫌弃的眼神。
而此时,围观的宾客也窃窃私语起来,其中一个六岁的小女娃一脸嫌恶道:
“娘亲,原来这位老婆婆是月华长公主那个毒妇的手下啊?这就难怪不干好事,专惹是生非了。”
“典型的,坏人的手下,专干坏事!”
小女娃的童言无忌,在一众嘈杂的声音里显得格外突出。
伴随着小女娃的讥讽,其余众人也纷纷投来奚落的眼神,仿佛牛嬷嬷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还等什么?把这该死的畜生拖走。”
木邵衡一声令下,牛嬷嬷也被拖去花树后拔掉了舌头。
在痛死过去之前,牛嬷嬷始终难以相信王爷竟会如此虐待她。
难道王爷已经不爱她的主子了吗?
不爱了吗?
~
处置完两大恶奴,木邵衡带着蝶衣走出人群,径直朝正殿走去。
蝶衣突然亲昵地挽住木邵衡胳膊,嘴里不住地喊着“哥哥,哥哥。”兄妹俩第一次如此亲密,木邵衡看了眼妹妹,忍不住伸出大掌揉了揉她的头。
这时,蝶衣嘟哝道:“月华长公主都死好几年了,那帮手下还不知消停。岂非长公主还活着时,他们更恶毒?”
木邵衡:……
直接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蝶衣更是不解地问道:“哥哥,月华长公主那么恶毒,你到底爱上她什么呀?”
木邵衡:……
这个话题可不敢乱说,连忙用手捂住妹妹的嘴,谨慎地环视一周,确信舒儿没在附近,才放下心来。
但松开妹妹的嘴后,依然十分警惕地叮嘱妹妹道:“蝶衣,以后不许再提月华长公主,尤其在你嫂子面前,听到没。”
蝶衣很聪明,立马嗅出点什么,道:“哥,我嫂子真是够大度的,现在还没跟你闹掰呢?”
木邵衡:???
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待舒儿还不够好么?
这时,蝶衣又一脸嫌弃地瘪嘴道:
“若换做是我,前妻的手下都敢在府里如此嚣张跋扈,我一天日子都不跟你过,立马和离回娘家,另择佳婿再嫁!”
哎哟喂,这话也就性子直率的蝶衣敢说啊。
瞧瞧,都把木邵衡给吓住了,两条腿僵得险些走不动路。
大概是真的吓住了吧,一刻钟后,当木邵衡带着蝶衣和三叔傅啸贞抵达正殿,傅玉舒笑着迎上来时,木邵衡突然一把将媳妇儿拉进后堂。
紧紧搂入怀里。
久久不放。
傅玉舒:???
“夫君,你怎么了?发生何事了吗?”
傅玉舒耐心地等待了一小会,见丈夫不说话,只是一味地死死抱紧自己,不由得好奇地仰起小脸,想看看丈夫眼底的情绪。
不料,她的小脸刚微微仰起,一道黑影就压了下来。
唇上一重。
是木邵衡急切地吻住了她红唇。
这一次的亲吻,比以往哪次都来得猛烈……
妥妥的占有欲十足。
~
正殿里的陶樱,很快发现大女儿傅玉舒消失不见了。
“舒儿呢?去哪了?”
活泼可爱的尘哥儿困了,由奶妈抱回寝殿休息后,陶樱颇有几分无聊,大半年没见女儿了,很想多与女儿说说话。
结果,正殿里里外外找了一圈,硬是没瞧见傅玉舒的身影,忍不住把傅玉舒的大丫鬟青栀叫来询问道:“你主子呢?”
青栀倒是知道王妃在哪,可那种事儿不方便透露啊,她微微红着脸道:
“好像瞧见王妃出去了。若是夫人有急事,奴婢这就去外头把王妃给寻来?”
陶樱见状,连忙摇头道:“这倒不必。”毕竟举办百日宴,舒儿作为当家主母,忙忙碌碌是正常的,她这个当娘的就不添乱了。
可奇怪的是,寻不见大女儿,怎么连小女儿傅玉筝也一直不见踪影?
不是说,筝儿住在王府里吗?
人呢?
她都抵达王府小半个时辰了,也没见着筝儿的身影啊?
呃,大概是因为娘亲的思念,床榻上睡懒觉的傅玉筝突然“阿秋”一声,打了个喷嚏。
不过,打完喷嚏后,傅玉筝又缩在被窝里继续睡大觉了。
这倒不是她过于懒散,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肯起,实在是高镍昨夜提前到了,大半夜的翻窗钻进了她被窝。
你懂的,有精力旺盛的高镍在,一整晚都甭想合眼睡觉了,久别重逢的小两口足足折腾了一整夜,天亮后才开始入睡的。
现在能起得来就见鬼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临近午时,直到傅玉筝的鼻子痒痒的,才从睡梦中醒来。
睁眼一看,竟是高镍不知从哪弄来根狗尾巴草,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她小鼻尖呢。
能不痒么?
“狗男人,我还没睡饱呢,别闹。”傅玉筝一把推开侧卧在自己身边的高镍,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高镍却低下头亲了她面颊一口,笑着提醒道:
“还差两刻钟就午时了。你再不起,尘哥儿的百日宴都要赶不上了。你就不怕错过什么热闹?”
“吃个席,能有什么热闹啊?”
傅玉筝话音刚落,猛地想起常嬷嬷那群混蛋来,连忙翻身坐起。
嗯,戏是要看的。
尤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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