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初的唇角紧绷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她不敢抬头看师祖的表情,更不敢回头与恩师对视。
不出声,就是她脑海里唯一的选项。
恩师那般好,不过是自己做错了事情,才会罚的这般狠,说不上委屈。
真的说不上。
叶如初的避而不答,落在许知秋眼中,并没有激起她的愤怒,反倒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样,许知秋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
沉默了好一阵子,许知秋终是忍不住,手掌猛的一拍,响声引得两人纷纷抬头。
看着心不在焉的言尘,许知秋艰难地伸出手,精准地扯到她的耳朵,往上就是一拉。
言尘朝她的身边,挪了几分,她的声音又低又哑,似是带着些许无奈。
“为师手臂仅仅一下,便是一道红痕,她不哭不闹地挨了这么多,你心里有点数吧,言尘,为师拜托你,心里有点数……”
经过许知秋提醒,言尘后知后觉地转过头,望向一旁低着头的叶如初。
她挣脱许知秋的束缚,走到叶如初身边,由跪转坐,整个人直接坐在地上。
叶如初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趴在了言尘的腿上,她想要挣扎着起身,却被言尘呵斥。
“别动。”
叶如初顺从地趴着,只是这个姿势,她真的不喜欢,说不上来,真的说不上来。
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很烫。
这种感觉,有点尴尬。
她抿了抿嘴唇,祈求一般开口。
“师父……”
“听话,别乱动。”
这突然柔和下来的声音,传入叶如初的耳畔,似有温暖流过身心,让她放松了心神。
见她安静下来,言尘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她身后的伤势,单薄的衣服已经被抽开,里面隐隐可见斑斑血迹。
她蹙眉,提醒道:“你忍着点,为师看看你的伤,实在疼就咬为师的腿,不准咬唇。”
不提伤还好,叶如初陷入慌乱之中,伤势再重,也被她忽视了大概,如今被言尘点出。
她忽觉身后疼痛难耐,不是那种尖锐的疼,是那种又热又刺的疼,铺盖在身后。
伤处发烫的同时,还有种深入其中的阵阵钝痛,真的是十分难受。
唔……
她突然就不想让师父看伤了,想挣脱束缚,想躲起来,养好伤再回来。
可现在,她被师父压着,属实是不敢……
e=(′o`*)))唉
怂里怂气的小狐狸,终究没敢反抗师父,表面乖巧顺从地趴着,内心不断嫌弃自己的胆怯。
黑小人:你说说你,怎么就恩师面前那么怂呢,起来反抗啊,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白小人:那是师父,不能凶。
黑小人:她都这样揍你了,你还管她是谁,有没有点反抗心理。
白小人:我觉得她没有。
黑小人卒。
事实上,叶如初并不是没有反抗心理,只是在言尘面前确实没有,不但没有,还很怂。
在叶如初思绪飘飘然之际,言尘眼疾手快地扯开她身后的裤子,撕拉几声,衣服被撕扯开,露出被责打的肌肤。
身后并排着几道深红的痕迹,数据线细长又细小,咬过的地方泛起一层层红疹,看起来已经很严重了。
言尘的指尖轻轻擦过那道道红痕,平淡的心里泛起阵阵心疼,确实是她过分了。
她心疼地看着她,轻声向她道了歉。
“小狐狸,是为师做错了。”
“对不起。”
“啊?”
懵懵懂懂的小狐狸发出一声惊呼,这啥事,怎么这么突然的,咋了嘛这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叶如初最怕的就是现在,就是言尘的忽然变脸。
因为她分辨不出,这样的恩师,是怀着什么样情感,又是有着什么样的心思。
虽说这么多年来的相处,她已经能看懂些许,可如今这副转变来的终究太快,她反应不过来,真的反应不过来。
她撇撇嘴,直往言尘怀里钻。
“师父,不用道歉的。”
“我没有事,是我做错了事情,罚的再重,也是我应该受的,您道什么歉啊。”
言尘听罢,十分无奈地笑了笑,笑容里既有欢喜也有忧愁,喜的是,小狐狸还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忧的是,她养的小狐狸似乎有点傻。
言尘唇角勾着笑,轻柔地替她上着药。
叶如初正想着怎么和言尘交谈,顿感身后一片凄凉,还夹杂着一些刺痛在。
她微微侧头,看见的就是,为她上药的言尘,瞬间红了脸颊,低着头闷声受着。
上药期间,无疑是再次遭受一次酷刑,叶如初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地承受着。
即使疼的难受,她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似是在害怕痛苦的低吟,会给她带来麻烦。
许是注意到叶如初的难受,言尘上药的动作轻又缓慢,几乎是用她能用的最轻力度,在叶如初伤口上慢行。
上药的过程再是缓慢,也有结束的时候。
上完药的言尘,轻轻地将叶如初翻了个身,两人面对面,视线交叠在一起。
两人目光相接,叶如初最先受不住,率先移开了视线,可言尘却是强硬地命令她转过头。
碍于师父的威慑,叶如初无奈之下,还是转回了头,硬着头皮和言尘对视。
“你知道为师为何气急吗?”
言尘长叹一口气,说出的话语里,透露着她低落的情绪,尽管眼底的温柔尽显,叶如初还是有些怕的。
“师父……”
叶如初摇头,低声唤了一声。
言尘面色一沉,手指在她面前微屈,随后在她脑门上使劲一弹,叶如初吃痛,撇嘴捂住被弹的脑壳,满脸委屈地看着她。
“自己想,想不出来就拿罚来换。”
叶如初吸了吸鼻子,低着头抠起了自己的两只手指,脑海里思绪乱飞,独独飞不到正确的位置,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言尘看着她的动作,自是明白某人不知道,不过她不点明,只静静等着。
没过一分钟,叶如初红着双眸,趴在言尘身上,十分委屈地撇嘴,开口哀求言尘。
“那……您轻点……”
“挨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