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手正手拄着桌板看向窗外,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
我和娇子刚上车的时候是黎明时分,那会他应该正在睡觉,所以没看见我们上来。
我穿上娇子递给我的鞋,然后走到杜三手的对面坐了下来。
“杜三手?”
杜三手闻声回过神来,有些意外的看着我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上次在火车上,我口袋里的那张纸条是你放的吧?”
见我答非所问,杜三手呵呵笑道:
“吴果,老吴收你为徒看来是正确的,不过你现在还不够老练,还是缺乏锻炼。记住,盗门只是挖个坟倒个斗这样简单。”
他这是教育我么?
“吴老二现在在哪?”
“他给你的纸条上不是写的很清楚吗?时机成熟了,他自然会出现。”
我觉得我在他这也问不出什么,属于白白浪费口舌,于是我说了句“告辞”便准备回卧铺上睡觉了。
刚起声,杜三手喊住了我。
“吴果,我也是盗门中人,记住祖师爷的话,盗亦有道。这不止是道,这是江湖。”
我对他拱了拱手,他说的这些其实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娇子,过来给我捏捏腿。”
昨晚没睡好,腿酸的厉害。
娇子很乖巧的给我捏着腿,好像是弥补昨天对我的踢裆之痛。
没一会,困意来袭,娇子这小手捏的也太舒服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杜三手已经不见了人影,娇子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正好列车员走过来,我问她到津沽还有多久,她说还有一个小时。
看着娇子睡的那么香,我没忍心叫醒她。
从我这个角度看她,娇子长的还挺标致的,可能就是因为年龄太小的原因,现在还没发育开吧。
到了津沽,我和娇子回到我们租的院子,包子和立哥都不在,不知道去哪野去了。
“吴果,包子不会拿着咱俩的钱跑路了吧?”
“嘿嘿嘿!谁啊?这么说你包爷?我就出去吃个晌午饭,也能遭人诽谤?”
娇子的话音刚落,包子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等他一进门,我差点没认出来他。
包子此时身穿一身西装,外面披着一件貂皮大衣,脚上的皮鞋擦的锃亮,都能倒映出人影。
头发用发蜡梳的一丝不苟,一副墨镜紧紧的卡在脸上。
他胳肢窝还夹着一个皮包,右手拿着大哥大。
嚯,这不妥妥的老板打扮吗?
“果子,哥们这身帅不帅?”
“你这花衬衫挺好看,和你的气质很般配,骚。”
包子抹了一下头发,得瑟的说道:
“咱也有钱了,不就得鸟枪换炮吗?我现在是真心觉得,我十几年的道士白当了,还不如咱们倒次斗爽歪歪。”
我和娇子直接回了房间,不想听他叨叨了,包子这是典型的暴富后遗症。
突然有钱了,就想报复性消费。
包子跟着我进了屋子,我问他立哥去哪了,他说去找孙大海了。
我想着晚上喊孙大海和三伢子吃个饭,孙大海自不用说。三伢子给我们提供了线索,才让我们找到岭南王的墓。
咋说也得感谢下人家。
那件铜框玉盖杯就送给他了,算是信息费。
“果子,我用我的身份证办了两张银行卡,你和娇子的钱我都存到里面。下午你也去置办一身像样的衣服,咱有钱了,就得花。”
包子将银行卡递给我,我也不推脱,接过来揣进口袋。
“密码六个八,你发我也发。”
到了晚上,我们一行人相聚在仙客来。
立哥现在也是鸟枪换炮,一身行头非常拉风。
那个年代基本都是受港星影响,宽肩西装,复古牛仔裤加上高跟皮鞋。
不过立哥本身身架子就好,穿出来的效果要比包子好看的多得多。
孙大海来到这里没多久就走了,他说这里是属于年轻人的世界,他这个老头子就跟着掺合了。
等孙大海一走,我们这些人完全放开了,白酒一杯一杯喝,啤酒一瓶一瓶干。
“果子,我真没想到你们还真把岭南王墓给找到了。托你们的福,我们程家这次没少赚。”
我将铜框玉盖杯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了三伢子,三伢子以为是我想让他鉴定,便从口袋里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起来。
“啧啧,这是失蜡法铸造的杯子,这铜质虽然矿化,但是声音浑浊。锈色与杯体合一,深浅均匀,莹润自然。这玉盖更不用说,上好的玉料。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三伢子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就像看着一个裸体美女一样。
“送给你了。”
“送给我…你说啥?送给我了?”
三伢子一脸不相信的神情,他抬头看着我,似乎是想要看我得表情是不是开玩笑。
“对,送给你了。这也算是给你的信息费,你别嫌弃就行。”
三伢子将玉盖杯放在桌子上,然后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果子,你这朋友我交定了!这杯酒,我敬你,一会卡拉oK,我安排!”
其实也不能怪三伢子这么激动,那件玉盖杯在那时候也得价值十几万,这相当于把五六套房子送给了他。
那天我们都喝多了,长大么大第一次体会到喝醉的感觉。
难受,天旋地转,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第二天我才知道,娇子伺候了我们一整晚,我吐完包子吐,包子吐完立哥吐,立哥吐完我又接着吐……
“吴果,我才发现,你跟包子是一路人。”
“呕…何出此言?”
“昨晚在卡拉oK,你把人家的丝袜都摸烂了。看见你那贱兮兮的样,我就恶心!”
对于昨晚的事。我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娇子这么说我,我只能尴尬的挠挠头。
“娇子,在我家拿的那些钱就放你那。一会你去买几身衣服,也打扮的时尚点,别天天跟个假小子一样。”
“不—用—你—管!”
娇子虽然这么说,下午回来的时候,居然也穿了一条丝袜回来。
她伸出小短腿到我床前问道:
“吴果,你想撕丝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