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梦萱的神情,我有些错愕,不知她是何意,有些不自然地问她看什么呢?
张梦萱笑笑,往床上一趟,也就没看我,懒散道:“没事,第一次觉得你说话有道理吧,呵...”
我语塞,想着自己难道以前说话,就没一点道理么?无奈摇了摇头,便也跟着躺了下去,有一句,没一句得跟张梦萱扯起了她当年找到我的事情。
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我聊着聊着,便睡着了,直到再次被后卿叫醒,才发现张梦萱已经起了床,我身旁的那张床位已是空空如也。
后卿拿着一个盛饭的铁盘,坐到了我床沿,如芷若一般,拐了勺子饭,就送到我嘴边:“哥,吃点东西吧。”
看着后卿,我笑笑,接过铁盘示意自己来就行,随即问道:“梦萱去哪了?”
“姐跟另外那个女人,跟郁垒出去探下那吼现在的位置,过会就回来”后卿见我自己吃饭,便向后坐了坐,似乎有心事的回道。
我见他的样子,心里有些古怪,就问他怎么?
后卿看着我,眉头紧皱,在于对视了一眼后,低下了头。
我见他如此,更是好奇起来,连连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后卿这小子,在一直以来的接触中,我就发现了,他虽说算不上年轻什么,但说白了其实还是个蛮单纯的人,许是被我问得多了,他也不好在隐瞒,也就将事情给说了出来。
原来郁垒这次从洞里出来,说是和青雪一起全身而退,其实不然,这次洞中之行,五人进去,死了三人,小薇下落不明,而青雪其实是带着重伤而出,此刻已是奄奄一息。
对于后卿所说,郁垒和青雪并非全身而退,光看郁垒脸上的那道疤,我就知道什么状况了,可听到青雪奄奄一息,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担心,问他青雪受了什么样的重伤,怎么会奄奄一息,郁垒没法子救她吗?
“他有,但他不救...”后卿皱眉,看向我。
郁垒不救青雪,这让我有些诧异,很是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按照郁垒和青雪的关系,那是横跨几世啊,而且郁垒也并非是真的那么无情的人,为什么会不救青雪,这必然是有什么原因的...
我问:“后卿,郁垒跟青雪是不是闹矛盾了啊?”
听了我这话,后卿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直摇头说:“哥,不是这样的,青雪他是青螭,你应该知道的吧,青螭其实是龙,为氏,其实就是共工,她受了重伤,需要摄取一定的龙炁,才能恢复,可现在出马谷里龙炁是多,但青雪她不肯摄取,说怕吼出来,然后郁垒也是,他的手上你知道的,有那姓龙的龙炁,可他也不肯拿出来救青雪,所以现在青雪就快不行了...”
“所以,你就想来找我帮忙对么?”听了后卿的话,我便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了,笑笑问道。
见被我揭穿想说的,后卿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嘀咕道:“现在除了你,就没有人能救青雪了...”
看着后卿如孩子一般,似乎在像大人要糖吃的样子,我不由无奈笑道:“后卿啊,你多大的人了,还这幅样子,搞得跟小媳妇被人欺负了一样,得,郁垒不救,我去救,不过这龙炁怎么用我都不知道,我咋救啊?”
后卿皱眉,听到我愿意救,立刻抬起了头,可在听到我都不知道使用龙炁时,神情又沮丧起来,晃着那一头青色的长发,在我眼前直挠头。
看着后卿的样子,我也有些无奈,虽说自己对青雪的映像并不太深,但至少人家还是帮过我,此刻有难,自己能帮自然想帮,可要说自己身上这龙炁咋用,我还真不知道,只能说道:“后卿,要不这样吧,等张梦萱回来,我问问他,兴许她能知道点名堂。”
后卿听到这话,立刻就急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直说千万别,要是被张梦萱知道,这事铁定传到郁垒耳朵,到时他肯定会被骂。
“那你说怎么办?”我无奈道。
后卿抿嘴,眨巴着眼睛,看着张梦萱的空床,似乎在想些什么,举止像极了一个女孩子,让我不禁有些感叹,这小子要是个女孩,估计又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孽。
良久,后卿突然转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对我说道:“要不,我们现在去找青雪,看能不能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东西。”
我闻言点点头,立刻将铁盘中的饭菜快速倒进嘴里后,便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此刻由于是地下基地,外面的时节估计也该到了春天,所以基地内的温度适中,也不是那么冷,便索性穿着这病号服,直接对后卿指了指,让他带路,现在赶紧去找青雪,免得等下郁垒他们回来阻止。
后卿自然清楚郁垒他们回来的后果,见我起身,当下也不在废话,直接领着我就出屋,走进了这地下基地的洞通。
此刻的通道之中,站满了穿着各式各样的人,有穿道袍的,有穿苗服的,甚至还有穿一些持枪的军方人员,可这些人,在看到我这穿着一身病号服饰的样,都不由投来怪异的目光,只不过当他们的目光落在我前面的后卿时,无一不由露出忌惮的神情,看来这后卿在这里,也算是个人物了。
说话间,一个持枪穿着迷彩服的人,在我经过他身边时,对我打了个招呼:“嗨,我说小哥,你前面的这娘炮跟你很熟么,他可是张乌鸦嘴啊,劝你可别跟他走得太近啊。”
我闻言,颇有些尴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笑笑。
却没想到我前方的后卿在听到这话后,顿时回过了头,瞪着那人:“你说谁娘炮呢?谁是乌鸦嘴?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小心等下走路跌倒。”
而听到这话那军人,顿时面皮一抽,急忙想回头,但也就在这时,也不知就怎么的,“噗通”一下就跌倒在了地上,摔了个大马趴,顿时,整个通道里的人,便传来一阵大笑。
听到众人的笑声,后卿似乎很不是个滋味,对我道:“哥,别理这些人,我们快走吧...”
见着后卿的样,我也知道,这通道里的笑声,虽然是在笑地上的军人,可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确同样是在笑后卿。
走了没多久,通道里的人便越来越少,七弯八拐走了一阵后,身边就没了人影,最后在通道的一拐角,我在后卿的引路下,看到了前方一个光线较暗的通道外,站着两个持枪的军人。
这两军人在看到后卿后,也没阻拦,就任由我和他走了进去,随即笔直向前了一段后,便看到了一扇开着的门。
走进门里,后卿打开了灯,只见一条足有三丈多长的青螭,身上多处鳞片脱落,更有几条极深的伤痕,就如一条蛇一般,盘身与屋子的正中间,许是听到动静,便有些虚弱得睁开了双眼,向我们看来。
看到那庞大的身躯,我自然就明白,这就是青雪,因为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见她的真身了,在龙虎山时,我早已经见过她真身的样子,此刻虽然有些惊讶,其主要原因还是她身上那斑驳的伤痕。
“青雪,你怎么样了?”后卿见青雪睁开眼,关切的问道。
此时的青雪,用那巨大的头颅,微微晃了晃,也不知道示意着什么,随即看向了我,竟从那张巨大的嘴里,吐出了一个轻柔,而又虚弱的女子声音:“神荼,你来了啊?”
看着眼前的青雪,我不置可否,转头看了看后卿,也不知道改怎么说,便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