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
描着小丑泪妆的礼帽青年闪躲着血棘从不同方向袭来的穿刺攻击。
对方的白色斗篷似乎另藏玄机。
所有明明该直接命中青年的血棘在触及对方的斗篷后,就像是接触到一个跨维的空间旋涡,这里进,那头出,所有的攻击路数皆被凭空出现在斗篷上的金色旋涡给转移到了另外的地方。
“你是空间异能力者。”
近战不讨好的望月祈脸色微沉,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风水轮流转。
之前,不论是对战港口mafia的那位异能和体术都是双A级的重力使中原中也,还是拥有着极强体魄类“天与咒缚”的“天与暴君”伏黑甚尔,她都采取的是四两拨千斤的战术,游刃有余。
但现在被四两拨千斤的遭难对象成了她,就瞬间笑不出来。
“答对了——!”
礼帽青年发出小丑一般的嘻嘻笑声,原地一个360度自转,突然整个人消失在从脚下升起的白色烟雾中。
“咕咕咕!”
一只瞪着豆豆眼的白鸽惊恐地扇着翅膀从白雾中飞出。
“那么——提问!”
“我是谁呢?”
抑扬顿挫的夸张语调蓦地从身后不远处传来。
望月祈头也不回,宛若一条条猩红巨蟒的血棘蜂拥而出刺向她的背后。
重重的钻地凿击声响起,望月祈余光一斜,看向突兀出现在另一个方向的礼帽青年。
“什么?你说我叫尼古莱?”
礼帽青年右手抬起放在耳朵前,做了一个认真倾听的手势,像是听见了什么一般,自顾自地“嗯嗯”点头后猛地拔高声音:
“回答正确!!”
他身法奇异地穿梭在不停扎向他的血棘群中间的缝隙,一边做出各种空中一字马、单脚后下腰等等高难度动作,一边用山路十八弯的起伏语调笑嘻嘻地说道:
“那么,下一个问题!”
礼帽青年用他盛满期待的小眼神盯着望月祈看:“我是来干什么的呢?”
望月祈:“。”
她怎么知道这货是来干嘛的?
说真的,凭什么发疯榜前的人群只有咒术师。依她看,异能力者的精神状态也丝毫不逊色。
每个异能力者都有自己的人来疯。
还有...为什么头越来越晕了,她现在是在羽黑山的山里还是什么地方?那只咒灵呢?
好晕,好难受,好想yue...
“提示是诱饵哦?”
说完,自称“尼古莱”的礼帽青年无辜地捂住嘴巴,直接当着望月祈的面害羞转身,像只摇摆的海参,扭扭捏捏:“啊,不小心把答案说出来了呢。怎么办怎么办~”
这种欠揍的感觉...
望月祈幽幽地开口:“你这个诅咒师好烦。”
“诶?”礼帽青年眨了眨眼:“我可不是诅咒,哎呀!”
礼帽青年重心后倾,落入身后无声无息荡开的金色漩涡里,躲过将他原来所站位置戳成刺猬的狰狞血棘,又从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出现,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一样,发出尖细的笑声:
“原来如此。异能者不能杀,被判定成诅咒师就可以杀了是吗?”
“真是个聪明的女孩。”
“是啊,还有更聪明的呢。”望月祈眼底亮起一道红芒,狰狞的血棘晃动棘身,固态的实体轰然解体,化作咆哮的血海,以现在空间的边缘为点,一层层向里吞噬!
“我发现了,你的空间移动最长距离,无法超过30米吧。”
问询的话语,用的是肯定的陈述语句。
“哗哗!”
血海一个大浪,将望月祈卷进。
失去望月祈踪迹的礼帽青年看着一副准备将此地变成水库架势逼近的血海,嘴角的笑容愈发上扬,就那么不避不躲地站在原地,任凭血幕收缩范围,将他的身影也吞没。
“啊!这是什么?!”
掺杂着惊惶的女音陡然从完成四面包抄笼罩的血幕中传出。
听见这个声音的望月祈瞳孔蓦地缩成针状,本该执行下一步侵蚀行动的血海忽的停住。
不可能!
这个声音是...
严实封锁的血海从中间分开一条缝,面朝着望月祈的方向,让她能够第一眼就清晰看清楚里面的情形。
容貌清丽,有着一头栗色齐肩发的女人神情惊恐地看着自己被血液淹没过半的身体。
似乎察觉到前方开了一道隙口,女人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抬头,与安然无恙浸泡在深沉血海内的望月祈四目相对。
血海的颜色与真正的血液一般无二。
女人看不清浓稠的血海里有着什么,但望月祈的视野却是畅通无阻的。
“鹤原...阿姨...?”
她艰难地喊出这个称呼。
与此同时,本就被莫名的晕眩感缠裹的思维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禁锢住,将她所有的思考能力和记忆都困陷于名为“熟悉的人”的记忆牢笼内,暂时无法思考其他。
真实的外界,礼帽青年看着刚刚将固态的血棘转换为液态血海后就像断连般垂下脑袋,一动不动杵在原地的望月祈,好奇地走近,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戳了戳望月祈。
“呀,不动了。”
“费佳,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来着?”
礼帽青年在胸口的小口袋里摸了摸,捞出一个便携式挂耳小耳机,往右耳上一戴。
挚友优雅低沉的声音顿时传入耳中:
“不着急,尼古莱。”
“接下来的事不是我们的。”
光线浑浊的地下安全屋里,费奥多尔看着呈映在监控画面上的另一个白色身影,紫红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晦暗。
他手上拨弄几下,将耳麦的通讯频道调整到了另一个,战术清嗓后开口:
“涩泽君,你那边也可以开始行动了哦?”
冒着一缕缕黑烟的商贸大楼天台顶层,立于天台边缘的涩泽龙彦暗红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地注视着下面不知从何冒出的大批咒灵袭击普通人的画面,听到左耳的耳麦传出的声音,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
话落,白色的雾气,从天台的四面八方开始,向下面的大楼楼层覆盖、蔓延,一点点地侵蚀着黑色的硝烟。
下面的人们,对另一场危机又或是幸运的到来,一无所知。
——题外话——
说到山路十八弯,我就想到动漫文野第三季后面两季愈发夸张的...山路十八弯嘴角,不要太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