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嫂子,我哥是不是在公寓装摄像头?”
贺清扬转头就把电话打到了楚画那里,“你老公欺负我,我去云水湾找你替夫还债。”
楚画还在贺琛车上,低头说道:“我现在不住云水湾,新家的地址我发你。”
“啊?哦,你跟我哥分居了?”贺清扬听完一点不意外,催她发地址要过去找她申冤。
楚画结束跟贺清扬的通话,转头跟贺琛说:“我现在住城北安家墩那边不顺路,麻烦前面路口放我下来。”
“你跟立川你们···”贺琛不太好打听别人私事,后面的话便没出口。
楚画很坦然,没什么不能说的,落落大方地点头,“跟你们听说的一样,我们关系一直不好,已经在协议离婚。”
贺琛抿唇沉默一会儿,说:“这个点儿打车出城不太方便,让司机送你回去。”
“那谢谢了。”
楚画没拒绝,下班晚高峰确实打不到车。
被那个变态弄的人心惶惶,路上有贺琛和司机两个大男人,很有安全感。
半个小时后,楚画在枫林苑大门口下车,司机从后备箱拿出东西递给她。
贺琛突然推门下车,伸手接过购物袋,“很重,我帮你提进去。”
司机送的话好像有些不太好。
楚画点头,走在他前面带路。
贺琛话很少,跟在后面把东西提到二楼家里。看了看房子的布置没说话。
“你坐下歇会儿,我去烧水。”楚画脱掉外面的薄针织开衫,进厨房。
贺琛在房子里转悠了一圈,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一如既往的平和温润。
“不忙,我还有事先走。”他打了声招呼往门口走。
楚画端着水杯出来时门已经关上,旧铁门很容易弄出声响,贺琛刻意关的很轻。
他离开不到十分钟,贺清扬摸了过来把门敲的震天响。
楚画放下正在整理的菜和日用品,去开门。
贺清扬一进门就开始吐槽,“我天,嫂子你怎么住这儿啊?整个一个与世隔绝,房子一栋比一栋破!”
千金大小姐哪来过这种地方,自然不能接受。
楚画把一个洗好的苹果递给她,指指屋里的环境,“外面破关我里面什么事?这儿不够温馨?”
房子确实被她改造的很宜居,家具家电一应俱全,墙纸窗帘的颜色花样都是她精心挑过的,很有情调。
价值以亿计的云水湾再豪华宽敞也给不了她要的家的感觉,这儿可以。
贺清扬在屋里转了一圈,啃着苹果点头,“是挺温馨的。”
“嫂子,你跟我哥的离婚闹到什么地步了?”
这话问的真是标准的吃瓜语气。
“今晚吃面条吧,我只会这个。”楚画从厨房探出头回答她上一个问题,“等他拟好协议就去办手续。”
“哦,那你加油。”
贺清扬前一秒还歪在沙发上啃苹果,下一秒看到手机屏幕上的语音通话请求一轱辘爬起来坐好,半个苹果扔到沙发后面。
深呼吸然后接听,“哥,我在跟嫂子探讨艺术学校的发展前景呢,没事就挂了哈!”
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完之后,她毫不犹豫地点了挂断。
“艹,几个亿就能买我命啊?下班不给休息的?贺立川,资本家!”
贺清扬刚过完嘴瘾,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请求视频通话。
她挣扎了半天,没敢不接,一秒钟做好表情管理,笑的要多假有多假。
“哥,晚上好!你前妻的新家,是不是很温馨呢?”
屏幕上的贺立川穿着件白衬衫,领带摘了,敞着两颗纽扣,又欲又慵懒。
背景是云水湾的书房。
“鸽子笼。”贺立川的掀起眼皮似有若无地瞟手机屏幕,“你站起来我看看你多高。”
“为,为什么?”贺清扬一脸懵逼,哥哥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心她了!
她哦一声乖乖站起来。
“去阳台,光线太暗。”
“好,哥,现在可以吗?”贺清扬从客厅跑到阳台,手机举得老高。
“哥,看我啊,你看衣架上的衣服干嘛?我没那么高。”
“这么看不准确,你去卧室,以门为参照物。”贺立川吩咐。
贺清扬沉浸在被哥哥突然待见的喜悦中,听话照做,跑到卧室门口拿手掌放在自己头顶跟门框比高矮。
“进去,这个角度反光。”
贺清扬看看头顶的灯,没觉得反光啊,算了,可能哥哥那边看不太清楚吧。
于是,她推门进去,侧身站在门框旁边,背后对着楚画睡的床。
“可以了吧,哥。你还没说问我身高做什么呢。”
贺清扬满脸期待,说不定是要送她高定裙子!
“最近想买匹马,说一米五高,我想看看你有没有它高。”贺立川轻描淡写地解释完,伸手挂断视频!
我去他的亲哥!
“嫂子,你前夫不是人!是……毒舌妇,老子明明一米七二……”贺清扬扔掉手机抱头发疯。
楚画端着两碗白水煮的青菜面条出来,“吃饭!”
贺清扬僵着身体慢慢往厨房门口的小餐厅挪,生无可恋地看着楚画,“你是怎么做到忍我哥三年时间没疯的?”
她佩服!
楚画不想提贺立川,都是过去式了,不提也罢。
她坐下拿起筷子小口吃面。
贺清扬挑起几根飘着几点油花的面条,咧嘴摇头,“嫂子,我哥又坏又有钱,你得学会花钱出气啊!”
这玩意儿她真吃不下。
“我只会做面条。”
“点外卖啊!吃星级酒店啊!”
然后,晚饭从青菜面变成了桌子都码不下的海鲜大餐。
楚画捏着根螃蟹腿儿,瞅着满嘴油,一手啤酒一手龙虾的贺清扬,“这么吃不怕痛风?”
“痛不痛风我不管,反正我哥气我我就败他家产。我多花一万他儿子以后就少花一万。”
“你这个花的是我哥的钱吧?”
贺清扬一看楚画的白眼,手上的龙虾和啤酒都不香了。
“我操,谁让你自掏腰包的?自己吃自己有什么意思?”
楚画使劲咬住螃蟹腿,“都是前夫了,卡没带。”
离开云水湾时她把贺立川给的银行卡也留在那里了
“我……错了!”
贺清扬低头谢罪,然后仰头翻着眼皮在想一个问题。
她哥刚才总看卧室的床和阳台的晾衣架干嘛?
搞的像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