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立川亲眼看到身穿这件小老鼠刺绣舞蹈服的楚画,跟身边的女伴说她要是能嫁给贺琛就好了。
女伴还打趣她不是一直都暗恋贺琛,应该早点表白的。
亲耳听到新婚妻子喜欢的,想嫁的是别人。骄傲的贺立川当时就冷了脸,扔下楚画回云水湾。
当晚就离开了婚房,楚画跟在车后面追了很远,他连头都没回。
“贺立川,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没用的话?”
楚画靠在卧室的门上不看他。还在仔细回忆是什么时候发现内衣内裤没的。
贺立川转过身,走到厨房门口的小餐厅,扫过桌子上刚刚吃剩的小半碗青菜面。回头睨楚画,“就吃这个?”
怪不得比以前还瘦!
“我爱吃面条,要你管。”
楚画低头蹙眉,看着脚下的拖鞋,她也不会做别的,总不能天天吃外卖。
“哼,楚画,你在贺琛面前不这样吧。”贺立川似是在自嘲,边走边转动左手的婚戒。
楚画抬头冷着脸怼他,“那是我的事,跟你这个前夫无关。”
贺立川停了一下,嘴角轻扯,那抹笑说不出是什么意味。
“楚画,妈那儿你自己去说。”
“知道。”楚画转身拧开卧室门。
“楚画,到底要什么离婚补偿,房子还是钱,不要模棱两可。”贺立川再次叫她。
“按协议上写的来。”楚画进了卧室,回身关门。
“楚画。”
贺立川回头看着刚刚关上的卧室门,深邃地黑眸夹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翌日,上午九点,贺立川进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汤哲进来。
“贺总早,我先跟您汇报一下今天的行程安排。”汤哲打开备忘录。
贺立川点了根烟,手肘撑着桌面,升起的一缕青烟让他的表情模糊,“离婚协议马上送过来给我。”
“……可是附带的资产统计表还没做完。法务部忙着处理陈年积案。”汤哲有些措手不及。
“那个先不管,只要离婚协议。”贺立川语调平缓。
汤哲点头,“我马上送来。”
其实他早就想提醒老板,法务部律师团队早就说过他和夫人离婚,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的搞资产调查罗列。
很简单的一张协议就好。
老板精通法律法规,不可能不知道,兴许之前忘了,现在想起来了。
几分钟后,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送到贺立川手上。
他简单看了一眼,递给汤哲,“加一条补偿条款,给她一套房子一笔钱,从我私人账户出。”
汤哲颔首,请示道,“之前夫人说按您之前协议上的办,具体多少呢?”
贺立川吐出一口烟,轻掸烟灰。
他他妈根本就没有协议,怎么知道上面写的是多少?
“你办事怎么越来死板?直接看给多少合适,这点分寸都没有?”
汤哲回了句明白,拿着离婚协议出去,心说:“又不是他离婚,分前妻多少钱自己说了算。老板离婚要他拿主意!”
等他分析来分析去,按照自己认为最合适的补偿方案重新拟定好离婚协议,送到贺立川手上。
他一看,眼尾嘴角轻扬,把协议随意扔在桌面上,身体仰靠椅背,“我已经落魄到只付的起五千万补偿金,这么多年我起早贪黑都在往外亏钱?”
汤哲:“····”
又把错脉了?其他富豪离婚不都是给的越少越好,巴不得不给。
问题是这也不少吧,老板名下随便一套房子价值都不菲,加上五千万,轻松过亿啊!
“我再去改。”汤哲这次打死也要问清楚另一项,“贺总,房子给哪套合适?别墅还是平层?”
“云水湾那栋别墅给她。”贺立川回。
汤哲暗道一声老板真大方,云水湾别墅就算在目前房地产低迷的行情下,价值也是以亿计。
贺立川回云水湾,叫了老周跟进去。
他楼上楼下慢悠悠地转了一圈,回到餐厅坐下。夹着根烟抬眼瞅老周,“先回去,过两天搬。”
“好的大少爷。”老周临时被叫来帮贺立川搬家,特意穿了运动装,这下无用武之地。
“几点了不开饭?”贺立川抬头看向厨房,冷锅冷灶,加身边垂头丧气的兰姐。
“那个,我去做,听老周说您要搬走,我就,就没做饭···”
张姐不好意思地小跑进厨房。
贺立川皱着眉把烟雾从鼻孔逼出来,舔着嘴唇忍耐,“真不愧是楚画带出来的盟友,连顿饭都不想管,急着赶我走。”
餐桌上的手机响了,沈秋澜的打电话。
“沈女士,什么事?”贺立川抽着烟玩世不恭地接电话。
“你媳妇儿呢?明儿周末你小姨跟川川过来,带小画回来吃午饭。”
“您自己跟她说。”
沈秋澜火了,声音提高了八个分贝,“你媳妇儿你不说谁说?总之,她不回来你也别回来,臭家伙!”
“敢不回来以后就别回来!”
沈秋澜气呼呼地挂断电话。费尽心思给他制造机会,还不明白,平时那点子聪明劲儿都被狗吃了?
贺立川看着手机屏幕,过了好一会儿点开楚画的微信头像。指尖放在输入界面,等了一下编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发出去。
【小姨明天去老宅,妈让回去。】
过了十几分钟,楚画回了一个字【嗯】
她此刻刚回到枫林苑,正背着包在小区每个角落转悠。
遇到遛弯的老爷子,她问,“大爷,咱这小区没监控吗?”
“啥是监控?”
楚画拿手比划半天,“就是那种装在墙角的探头。”
老爷子半天才明白,摆摆手,“哪有那玩意儿,咱这儿房子太旧,没人管装。”
这在楚画意料之中,小区属于原来倒闭企业的家属楼。住的都是老人,没人收物业费,自然也没人管理。
她想通过监控视频,搞清内衣内裤到底丢到哪了的想法泡汤。
那天开始,她已经记住出门之前一定关紧窗户,睡觉之前再检查一遍。
这两天没什么异常。
楚画刚要回去,刚才跟她搭话的大爷又折回来了,锁着全是皱纹的眉头叫她。
“丫头,你是不是那个一楼新搬来的?”
“对,有事吗大爷?”
老头儿神秘兮兮,又好像升起了什么希望。
“我听说有物业公司明天就来接手咱们小区,说是免费不收大家物业费。”
“你们年轻人懂得多,这个是不是新型诈骗?咱院里的这些个老头老太太可没钱啦!”
“这个···应该不是骗子吧!”至少楚画觉得对她来说是好事。可算有了点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