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坤对上贺立川阴冷的眼神时,脚下像被千斤巨石绊住。
这些年他隐居在此并不是与世隔绝,贺家新的掌舵人手段狠辣,行事决绝他不止一次耳闻。
何况这场舆论战中,步步紧逼,最后一招致命。
贺立川的可怕让他心惊胆战。
“云,云庭,是我。”
事已至此,卫家坤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们能找到这儿,想必也都查到了,我的错,跟我儿子无关。”
贺立川冷笑一声,把一个档案袋丢到贺云庭面前,“惊天大局,最后的目标是整个鸿耀集团吧?”
“不,我没那么想过。”
卫家坤坚决地摇了摇头,眯着眼睛,好像在回忆。
“年轻那会儿我心高气傲,看着云庭家世显赫,轻而易举坐拥巨额财富,我心里极度不平衡。”
“云庭这个人我了解,重情重义。后来一次偶然看到富豪报恩的新闻,我受到启发,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设计了那场车祸。”
贺云庭看着手里的调查结果,亲耳听到昔日的好兄弟和盘托出,所受到冲击很大。
他纵横商海几十年,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只是这次对手是兄弟。
他面上还是很平静。
“初礼是你假死后的第二年出生的?所以,当初我看到的秀娟坐月子生孩子都是假的?”
卫家坤点头,“是,为了让你相信初礼是我的遗腹子,借此绑住你的负罪感。目的是从你那儿得到一笔补偿。”
后来的贺云庭没让他失望,何止是一笔补偿,简直把他的一双儿女当亲生的。
卫家已然从一个社会底层家庭实现了阶层跨越。
贺云庭身体后仰,望着天花板叹气。
贺立川点了根烟,夹在左手指间,幽幽开口。
“你给我跟卫诗媛定娃娃亲,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是为了多一充保险,女儿长大后嫁进贺家,手握贺家继承人。
卫家坤冷着脸不置可否。
贺立川挑眉,嘲讽道,“是不是该夸你这个父亲爱子情切?”
“立川,不,贺总,你相信我真没那么大胆子,我单纯就想让卫家不再世世代代穷下去,想借贺家的势把日子过的红火起来。”
“可你儿子的野心不止于此,他要的是贺家所有。”贺立川抽了口烟,目光越发阴森。
“初,初礼有错,他已经一无所有的,求您放他一条生路,求您!”
卫家坤佝偻着身子,语气几近哀求。
贺立川动动手指就能彻底毁了他儿子,让他在牢里待一辈子。
沈秋澜憋了好久的怒气终于爆发,抓起茶几上的水杯砸了过去。
卫家坤的额头被砸伤,鲜血顺着额角往下淌。
“你们卫家就是一群吸血鬼,白眼狼,这些年云庭这个糊涂蛋对你儿子比对立川都上心。”
“因为你女儿,我儿媳妇儿被人骂小三,你们都该下地狱!”
楚画低着眼眸看贺立川受伤的右手。
贺立川掐了半支烟,覆住她的小手。
今天带她来这儿,不只是看这场无聊的戏。
“是,是……,一切都是我的错,求立川你放初礼一马……”卫家坤埋着满是血的头哀求。
楚画看不了血,有点不舒服,贺立川把她的头按进怀里,溢满杀气的眼睛看向卫家坤。
“给我老婆跪下,给她道歉,或许我可以考虑。”
这是他带楚画来的目的。
扑通一声,卫家坤跪在楚画脚边,把头匍匐到地上,“姑娘,诗媛跟立川的娃娃亲不作算的,连累你,是我的错……”
“贺立川!”
楚画埋在他怀里轻声唤了一句,搞这一出给她出气,观感很不适。
“滚,离我老婆远点。”贺立川混不吝地踢了卫家坤一脚。
他像丧家之犬,爬到贺云庭面前老泪纵横,血和眼泪滴在干净的水泥地上。
“云庭,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活在自责纠结中你越是对初礼他们好,我越是煎熬,我想过跟你坦白,可我不敢……”
小屋里的忏悔还在继续。
贺立川抱起楚画上车,带她离这儿。
路上楚画靠在窗口看外面,一言不发。
“怎么不说话,吓到了?”贺立川伸出缠着手帕的右手握楚画的手。
“没,就是觉得挺震惊的。”她没精打采地摇头,情绪低落。
“闭上眼睛睡一觉,到家叫你。”
“嗯。”楚画乖乖听话,不知不觉睡着了。
最近贺立川每天晚上要的狠,楚画白天随时都想补觉。
一个小时左右,车开进云水湾别墅车库,贺立川停好车。
昏睡状态的楚画感觉一股温热包住嘴唇,身上有人压着,那双大手伸进衣服在放肆。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贺立川,你手受伤了……”楚画睁开眼睛,抵住男人胸口。
“伤的是手,又不是那里,不影响。”
楚画就知道在这种事情上拿贺立川一点办法都没有。
也只能跟他一起沦陷。
车上做了一次,贺立川还要接着来,兰姐见小两口在车库待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出来,没敢进来喊,把电话打到楚画手机上。
贺立川抢过手机,语气不悦,“以后做好饭马上下班,别瞎打电话。”
坏他好事,真够扫兴。
兰姐大概明白大少爷的意思了,跟他们刚结婚那一个月一样的口气。
懂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别墅。
贺立川扔开手机,抱楚画起来,拿西装外套包住她光着的身体下车。
“贺立川,万一兰姐没走呢,我们这个样子……”楚画红着脸抓住车把手。
贺立川光着上身,她是一件衣服都没穿,这要是被看到……
“她敢!放心,早走了。”
楚画这才放下心。
回去他也没放过她,在客厅地毯上疯了似地要她。
“想叫就叫,除了我……没人听见!”
楚画觉得今天的贺立川格外卖力,简直要把她揉碎,总觉得哪儿不对。
在客厅他要了她两次,一次比一次狠。
事后,贺立川抱楚画起来,揉了揉她脚腕上的红痕。
被他握的。
“饿不饿?我喂你吃饭,等着。”
楚画歪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条毯子,看着穿睡袍的贺立川在厨房热饭菜。
这个男人哪都好,就是欲望太强,她都有些受不住了。
哪有人每天都做的,几次连着做,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她确定这还没完,一会儿回卧室,他还得缠她。
贺立川端着饭菜过来,像照顾孩子似的喂楚画吃饭。
突然拿手指勾住她下巴,酸溜溜地说了一句,“贺琛喜欢你,你不许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