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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夫人吐血倒地,她差点以为夫人不行了。

“如此便好,我就可以放心了。”

诸盈烟在李嬷嬷的面前,大大松了一口气。

秋分则是一脸新奇地看向诸盈烟。

在来的路上,秋分就忍不住问诸盈烟:

“大小姐,夫人都吐血了,情况会不会很严重?”

大小姐在府里的日子之所以能过得那么风光,全靠夫人。

夫人要是倒了,大小姐就没了靠山,风光日子不在,那她这个丫鬟还能有好?

为着自己的好日子,秋分都格外期待孙夫人平安无事。

一脸平静的诸盈烟淡定回答:

“放心,我娘没事。”

“就我娘那面相,必能长命百岁。”

上辈子,她死了,她娘都活得好好的。

与其担心她娘有没有出事,她宁可多为自己考虑一番。

诸盈烟这么说,秋分却没有信。

都吐血了,这在秋分的眼里是多严重的一件事情啊,怎么可能没事。

但李嬷嬷说,大夫也表示,孙夫人只要想开一点,身体能好,而且还无碍于寿数。

这……

大小姐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难怪听到夫人吐血晕倒,大小姐一点都不着急呢。

“李嬷嬷,你随我来。”

诸盈烟把李嬷嬷拉到一边,以免她们俩的对话吵醒还在睡的孙夫人。

“你可告诉我,我娘是怎么被气到的吗?”

“我爹……他对娘说了什么?”

上辈子,爹对娘虽然没有半分怜爱,但体面,却是从来没有少她娘的。

为此,她娘在诸府的地位一直固若金汤。

像今天这种情况,从未发生,所以,这是怎么了?

被诸盈烟这么问,李嬷嬷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答了。

毕竟,这个问题很难解吗?

并不。

它难说,但一点都不难猜。

大小姐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心里竟一点数都没有?

一直以来,李嬷嬷都是死忠的夫人派。

因为孙夫人一心偏爱诸盈烟,李嬷嬷就把诸盈烟视为孙夫人的继任小主子,对诸盈烟一样敬重。

但今天,李嬷嬷心态变了。

大小姐到底值不值得夫人如此待她?

“老奴知道得并不多,只是一段一段的,大小姐可分析看看。”

“侯府派人送了封信给老爷,老爷看完便来找夫人。”

“最后,夫人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诸盈烟眼睛一眯,脸色凝重了不少。

难道还真像诸寻桃说的那样,除了带走的秋月,唯一能让她在意的就只有死去的祖父。

诸寻桃对娘,已无半点孺慕之情?

这怎么可能?!

这世上,哪有放弃生母,不要生母疼爱的孩子?

要是失了这点血脉亲情,她岂不是真无拿捏诸寻桃的把柄了?

一想到诸寻桃当真要完全脱离自己的掌握,诸盈烟的心里就没来由得慌了起来。

“诸寻桃真如此不孝?”

娘不过是问诸寻桃要了一个小物件,诸寻桃不但没给,还跑到爹的面前告状?

诸寻桃到底还记不记得,她是谁生的?!

李嬷嬷嘴里苦得厉害,她想求诸寻桃放过孙夫人,

但她更想求诸盈烟能够高抬贵手,别再这么坑孙夫人了。

“大小姐,夫人一颗心全都扑在你的身上,二小姐得到的,连你的万分之一都没有。”

“大小姐,你就心疼心疼夫人吧,夫人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今天老爷发了好大的脾气。”

“这次夫人只是被老爷气吐血晕倒,下一次,谁能知道老爷会怎么处置夫人……”

夫人可从来没有害过大小姐,大小姐要害夫人被老爷抛弃吗?

诸盈烟的脸上挂不住:

“李嬷嬷,你这是何意?”

“娘今天这样,我也不想,且又不是我闹的,分明是诸寻桃狼心狗肺,不记生身之恩,你何苦来怪我?”

不就是因为诸寻桃成了世子妃,身份地位比她高。

李嬷嬷不敢找诸寻桃的麻烦,就把责任全推到她的头上。

想着自己以前还挺敬着李嬷嬷的,诸盈烟拉下脸来,白瞎她以前的做派了。

这个老奴,不值得。

李嬷嬷的苦笑都维持不住了。

就这脾气,大小姐与夫人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果然亲生的。

难道,夫人就是因为这样才格外偏宠大小姐,把大小姐给宠坏了。

“行了,你不用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你怨我,怨我连累了娘。”

“在你的眼里,只有我娘才是你真正的主子,我不是。”

“你只管放心,只要有我一日在,我娘在诸府的地位,谁都动不了。”

诸盈烟负气离开。

“大小姐,等等奴婢……”

秋分赶紧追了上去,独留李嬷嬷一人孤苦。

今天对她说这话的人如果是二小姐的话,她的确是无颜反驳。

但是,有资格说这话的人,怎么都不可能是大小姐!

李嬷嬷叹着气回房继续伺候孙夫人:

“夫人,你在大小姐的身上费了如此多的心力。”

“希望大小姐真能说到做到,保住你在府里的地位不被那两只狐狸精抢走。”

不然,以后大小姐何来的颜面叫夫人娘?

“爹。”

离开琴芳院,诸盈烟跑去找诸定兴。

“何事?”

这会儿的诸定兴余怒未散,脸色不见得有多好看。

诸盈烟抿唇,暗问自己:

如果现在来找她爹的人是诸寻桃,不是她,她爹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表情?

“爹,你为何如此伤害娘?”

“你娘是我伤害的?”

诸定兴嗤笑反问:

“你娘是为了谁向诸寻桃要等身镜,烟儿,你当为父想不明白?”

“你娘的确眼皮子浅,但还不至于如此。”

“你若有怨,不该自省吗?”

在诸定兴的面前,诸盈烟识趣多了:

“便是如此,那也该是我们三人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就好,爹这态度是不是过了?”

“现如今,府里的人都知道你去了娘的院子一趟后,娘便吐血晕倒。”

“你这样让娘以后还怎么当诸家的主母,底下的奴才又会怎么看娘?”

诸定兴浑不在意:

“你要真这么关心你娘,简单得很,以后少犯浑不就行了。”

“以前你跟诸寻桃是怎么相处的,我不管,也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