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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孟随安把针放到汪岑眼前,“那个东西还没靠近我的时候我就觉得脸上一疼,看来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

汪岑接过针打量了一阵,视线突然停在了对方的脸上,一道细长的伤口在脸颊上不算明显,但他却看得很清楚。

但对方显然没有在意脸上的伤口,只是盯着那根针想了半天,猛地抬起头,“我知道了!”说完这句话,孟随安就急忙往回跑。

回到了府衙,孟随安直奔停尸房,推开门拿起东西在尸体上又开始一顿翻腾,汪岑就在一旁默默的举着火把看着她折腾。没一会儿眼前的人就从两具尸体里挖出了同样的两根银针。

“之前我还以为这个是痦子呢……”孟随安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第一个刺中了心脉,第二个是顺着脖子进去,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惊吓中心脏骤停。”她抬头看着汪岑,“这手法,没有几年练不出来吧。”

“不管练过多久,看来这个人都是蓄谋已久。”汪岑说道:“他们和这个人积怨很深。”

“一般人不太会特意去练这种东西。”孟随安打量着那种针的样式,“这不是绣花用的针,也不是大夫针灸用的东西,可见应当是特意做成这样的。”

“安大人对大夫用的针也很了解?”

孟随安抬头看着汪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住的客栈呢?”

汪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指了一个方向。下一秒对方拽着他就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问,“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

孟随安一个劲的拉着他往客栈的房间走,邤风赶过来的时候看见这么一个场面震惊了有好几秒,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当没看见还是冲上去把他家大人救下来。他愣在原地的功夫孟随安已经打开大门把他家大人推进去就把门一关。

邤风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他家大人…居然好这口?都不反抗的吗?

汪岑只是静静的任由自己被对方推在床上老实坐下来,一脸好奇的看着她到底要做什么。

孟随安又出去端过来一盆热水,放到一旁,对着汪岑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来了句:“脱衣服。”

汪岑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看不出,安大人性格如此…热烈。”

对方显然是真的没有和他开玩笑的意思,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术刀,在汪岑的衣服上翻了几下。她一抬头看着汪岑的表情,“你挡在我前面的时候应该也被针扎到了,不能任由这些东西在你身体里,我得取出来。”

汪岑知道这人没有和自己开玩笑,低下头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等到白皙的肉体再一次出现在孟随安的眼前时,她真的没忍住咽了口唾沫。但随后这人身上的伤疤又一次进入她的眼帘。

她才想起来自己从上次开始就想知道他身上的伤都是怎么来的。但现在不是时候,孟随安低下头手在距离他胸口的位置却顿住了。上次是这人昏迷的时候,所以自然胆子大了很多。可现在眼前的人直勾勾的等着她动手。

“怎么了?”两个人现在的距离很近,孟随安清楚的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轻笑了一声,“安大人,害怕了?”

孟随安已经看见了胸口上的几个血点,她攥紧手里的刀,“才没有,可能会很疼,你忍着点。”

“安大人。”孟随安的刀片缓缓贴上了他的胸口,一道血口出现在白皙的皮肤上,汪岑闭上眼,嘴上却还没停,“还有这手艺。”

孟随安只能一边动手一边转移他的注意力,“汪大人也才认识我不久。”

“即便时间不久,安大人还是时不时让人眼前一亮。”

第一根针被取出来。

“汪大人不也一样。”第二根针的位置有些刁钻,孟随安的刀动的深了点。汪岑的左手不动声色的抓紧了一旁的衣服。

“安大人的医术……是和谁学的?”

孟随安没有回答,等到第二根针被取出来的时候她才说道:“汪大人一天不试探我都浑身难受吧。”

“只是好奇而已。”

第三根针的位置不算深,孟随安只是轻轻一挑就取了出来。“汪大人的好奇心还真是大。”

第四根针的时候汪岑已经满额头的冷汗了。孟随安抬眼看了一眼,“自然是跟师父学的。”

对方沉默了半晌说道:“安大人的师父,还会医术?”

第四根针挖出来,孟随安直接怼回去,“我师父不让说。”

汪岑忍不住笑了一声,第五根针也就顺势被取了出来。孟随安整个人松了口气,低下头伸手仔细检查了半天,几乎把人家的上身都检查了个遍。最后终于确认没有其他的针了,才从旁边把绷带和药粉拿出来。

“汪大人对我学过医这件事,怎么就这么在意?”孟随安给他上药止血绑上绷带。

汪岑看着她神色不明,“想知道?”

绑好伤口,孟随安拿起一旁水盆里的手巾擦了擦他头上的冷汗。“只是好奇而已。”

对方让她逗笑了,从这人手里把手巾拿过来自己擦上。

孟随安把取出来的针和其他的东西收拾好,她本来就没想过自己会听到答案,所以收拾好了就打算端着东西出去了。

“我义父。”汪岑把手巾放回到水盆里,“曾经被京都第一的名医救过命,所以我对大夫们都有些好奇心,想知道那大夫的徒弟如今怎么样了。”

孟随安的手顿了一下,她转过头看着汪岑。思绪这才想起来那年她跟着师父孟华舟去的那个地方,那时候她才十一岁,师父那段时间一直都在给同一个病人看病,当天师父去的时候本来没打算带着她,但孟随安一直对这个人的身份很是好奇,一个劲的缠着师父带着她去的。

那天她记得师父看完了那个病人以后对站在门口等待着结果的少年说着什么。那个时候孟随安也看过那个人的病情,那人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用再多的药也只是强撑着罢了。

但即便是听到了那样悲伤的消息,少年倔强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后来她跟着那个少年到了一个很安静的地方,少年就躲在角落里哭着。即便那么悲伤,他的哭泣却还是那样的压抑着声音。

她走上去安慰他,那个少年抬起头看着她的时候仿佛除了悲伤还有更多她不懂得情绪出现在那双眼睛里。

再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孟随安突然知道了当时的那双眼中除了悲伤,还有将来一个人要撑起偌大的西厂时,那种无助和恐惧。

可如今,那种神情却都变成了在朝堂的尔虞我诈中全身而退的游刃有余。

孟随安有点恍神。原来,她很早以前就见过汪岑了。

汪岑看着她的神情微微一愣,正要开口问她房间的大门一瞬间被推开了。

邤风看着他家大人光着上身,一旁的安思远端着热水蹲在旁边看着他家大人的眼神实在……总之这场景一时难以形容。“大…大人。”

汪岑只看了他一眼,缓缓拿过一旁的衣服盖在身上,“什么事?”

“哦…那个……祝鸿回来了。”

孟随安很识趣的端起东西走出了门,在客栈的楼下放好了东西,孟随安想了半天转过头看着在一旁呆离许久的邤风,“邤风大人。”对方听见声音回过神来,但看着她的眼神还是有些奇怪怪的,“麻烦你帮我个忙呗。”

房间里,祝鸿走了进来,手里带着收集到的关于这两个人的所有的信息。“大人,这两人并不是凤鸿县本地人,都是十三年前搬来的,这第一个刘勇当年来的时候在县东买了一栋房子,生活的还算不错,但是没多久就被自己赌光了,一直都是在街上四处游荡,靠着借钱度日。”

“第二个叫温广,十三年在老家那面欠下了一笔债,呆不下去了才搬出来,但后来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弄到的钱把这笔账还上了。这两个人的老家都在离这里很远的另一个县城上,属下还没来得及去那里调查清楚。”

汪岑翻着手里的东西,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绷带,皱着眉想了半天突然抬头问他:“我们去剿匪那次,外面传出去的消息是怎么说的?”

祝鸿虽然不明白他家大人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件事了,他想了想说道:“只是说山匪们因为收到县令的消息所以一早在山上准备好了埋伏。”

“没有提过我是因为爆炸受伤的事?”

祝鸿摇了摇头。

汪岑看着身上的绑带,“你不觉得我身上的这个伤口的包扎方式有点眼熟吗。”

对方这才低头看向了汪岑身上的包起来的绷带,打量了半天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属下看不出来......”

汪岑低头看着身上的绷带,他看着祝鸿问道:“一开始让你连孟随遇一起都查一遍,有什么收获吗?”

“回大人,孟随遇在京中交际甚少,知晓他家世背景的人也极少,只听闻当年在大殿上陛下问起他说自己是个孤儿,被人收养长大。”祝鸿也不明白他家大人怎么今天总是想起之前的那些事了,明明之前是他自己说这件事不用在查下去的。

“孟随遇,孟大夫。”汪岑嘴里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孟华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