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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仆人只当孟随遇要给自家少爷点厉害瞧瞧,到底是南昌侯府的人,难道这个大人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嘛?

可孟随遇却没有任何要行动的意味,只是双手抱怀看着不远处满脸为难的小侯爷笑着。“不是我不肯帮,您想啊,师宁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自己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的,我此时横插一脚,到时候他若是埋怨我,我不是得不偿失嘛。”

他说的言语恳切,那仆人思来想去竟然觉得还有几分道理。“那……您就这么看着?”

“不然呢?”孟随遇也摆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来,“放宽心,我想小少爷未必就什么办法都没有,或许只是在听他们把话说清楚,所以才没有先开口。”他伸出手拍了拍仆人的肩膀,“放轻松,一切都在掌握中。”

那仆人不好再张口说些什么,只能急切的望向被人群围绕的自家少爷。

而师宁本人被他们一个个的围住不知所措。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让他们慢慢有序的把事情说清楚。

第一个开口的是裁缝店的掌柜,他声泪俱下的说着自己的店铺丢失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吉祥物。师宁追问他那吉祥物是什么,他居然说是个不大不小的宝石,平日就放在自家柜台的中央,从不会有人去动。师宁问他可是伙计偷走了,那掌柜的却说他家的店平日里并不忙,一直都是靠他一个人打点的。

“不是……既然不忙,你还摆着那块破石头做什么?”

“哎呦,大人啊,我那小本生意都是靠我的妻子和老娘撑着。那东西虽说不值钱,可是家里祖传下来的老东西,要是弄丢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家母交代啊。”

“你先说说那东西长什么样子?”‘

“就是……”掌柜的手在半空中比划来比划去,最后视线突然看准了一旁妇人头上的那根银钗,那钗子上面就嵌着一颗不大不小的彩石,“就是这样的。”

师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脸上不耐烦的表情瞬间到达了一种巅峰。“就这么一个小东西……”他有些嫌弃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从里面拿出一锭银子扔到他手里,“这锭银子够你买几十个那样的彩石了,拿上赶紧走。”

那掌柜的接过银子愣在原地,收也不是还也不是。

“怎么?还不够?”师宁有些鄙夷的看着对方,“你也别太不知好歹了点,本少爷我可知道,这种东西在市面上值不了多少钱,我给你的银子可是只多不少,你别真当本少爷好糊弄。”

掌柜的还想说什么,可听了对方这话却什么也不好说了,只能收了银子缓缓道声多谢便转身离开。

就这样,处理好围着师宁的所有人大概也就用了平日里孟随遇四分之一的时间。可仆人走过去拿起自己公子空了一大半的荷包欲言又止。师宁去却并不在意这些,他得意洋洋走到孟随遇身边。“怎么样?我解决这些事情可比孟大人你强多了吧。”

孟随遇看了他一眼,笑笑没有回话。

这人什么态度,明明是本少爷替他解决了麻烦他怎么还这副表情?师宁正要和他理论,顺天府的大门又走进来一位急切的妇人。

“不是……你们这顺天府是什么集市吗?这一天天的怎么什么人都往里进?”

孟随遇却没有迎合他的话,只是看着那妇人焦急的脸庞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正准备走上去却被师宁拦住,“你干嘛?说好了,今天什么事本少爷替你解决,你不信我?”

对方的眼神在那妇人和他中间摇摆了一下,最后说道:“既然如此,有劳了。”

“用你说。”师宁径直走到那妇人面前,拦住她还要往前去步伐。那妇人看见他就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着师宁的衣袖,泪水满满的噙在眼眶中。

“大人……”开口满是颤抖,“大人……您帮帮我吧……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罢便失去力气般要跪在地上。

师宁见状有些不知所措的连忙扶住她,“你别跪啊…你…你有事说事…”

“大人…”妇人再也忍不住的哭起来,她这么一哭,嘴里含糊不清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师宁觉得自己比她还要着急,“不是…你别哭啊…你就算要我帮忙,你也得告诉我什么事…你这么哭我什么都听不清楚…”

妇人听他这么一说急忙收敛哭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大人…我家中本来有一头黑牛,可今早不知道为何不见了踪影。我找了好几个地方,在隔壁家的牛棚里发现了我们家的牛,可那李霸王却说那牛是他自己买的。”

“大人啊…我自己家的牛虽不能认得清楚。可他家原本就只有四头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凭空多出来一个?”

“我丈夫走的早,家里只留了老母亲和尚且年幼的孩子。那头牛是我当了家里仅有的东西换钱买来养大,准备到时卖个好价钱的,这样一来……”

一听是钱的问题师宁反倒松了一口气。“不过是一头牛,我给你钱,你再去买一头不就是了。”说完就要一旁的仆人把自己的荷包拿过来。

“不不不。”妇人起身擦去脸上的泪水,“我不能要您的银子,我…那头牛本来就是我的。李霸王这么多年一直对我们乡里乡亲欺辱霸凌,我…我只想要回我的东西!”

“既然如此,我给你银子,你去买一头新的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师宁不明白这妇人到底怎么回事,一头牛而已,他给了她钱,够她买上好几十头。

师宁拿过自己的荷包,执意要递给那妇人。可那妇人看着塞进手里的荷包,又抬头看着师宁。

那一瞬间她眼神中似有滔天的波浪翻涌,却在她漆黑的瞳孔中隐匿不发。那妇人低头看向荷包,死一般的沉寂。终于,她整个人像是泄了气。

妇人将那荷包还给师宁,转身准备离开时却被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孟随遇抓住衣袖。

“你说他偷走了你的牛,为什么这么肯定?”

妇人回过神来看着他,声音不似刚才那样中气十足,隐隐透着几分憔悴。“那头黑牛我日夜照顾,我生怕它被人偷去,特意在它耳朵处砍出一个记号。那记号只有我知道……可……”妇人不再说话了。像是放了反抗,放弃所有的一切。“罢了…拿不回来的…回不来的…”

“我和你去,替你把牛拿回来。”

妇人猛地转头看向他,眼中的光芒在一瞬间出现又消失。“您…您怎么帮我?那李霸王在我们那边横行霸道多年,我…我实在没法子了……我…”说到这儿她眼中坚定了一个异样的目光,嘴中念叨着:“我不要了…不要了…不挣了…”

孟随遇却不肯松开她的手,“您信我一回,我帮你。”他看着女人的表情,心里越发埋怨起自己来。好好的到底为什么要让这大少爷横插一脚,他也是脑子灌了水。

妇人终于认真的看向他,“你…肯帮我?”

孟随遇没有逃避对方的视线,认真的回答她:“我帮你。”

妇人的手颤抖着抓住他,力道很大,大到孟随遇有些吃痛。可他没有松手,没有呵斥,任由对方抓着他。

终于,那妇人说道:“好…好…谢谢您,谢谢您。”

师宁跟在孟随遇身后随他一起和那妇人去她家里。他本来也不想跟着,可孟随遇却只叫了两个衙役。那两个衙役看着一点力气没有,要是和人家起了冲突,怕是没等抓住人就先被人家打一顿了吧。况且他倒是想要看看,他打算怎么解决这个事。

一路上孟随遇也算是听这妇人说了许多这李霸王的‘好事’。说来这人也没什么特别的背景,只是为人蛮横,力气又比别人大些。在乡里一直横行霸道。

“难道就没人治得了他吗?”师宁听见不平事比自家的事还要上心些,“这么多年才想起报官?”

“哪有人会管呢。”妇人语气中很是无奈,“说到底,在那些当官的人眼里,我们这样的事实在微不足道。”

听他这么一说,师宁还要讲什么,却被孟随安伸手拦住。对方一句话也没说,看着他的眼神确实不容置疑。

就这样一路走到了那个李霸王的家门口,他家的牛棚里,此时五只牛正悠闲的甩着尾巴。

李霸王看着那妇人走来,冷笑一声。“怎么?说不定我就把你想好的找来了?”他冷眼一扫,却看到身后两个衙役的衣服。“你还报官?”视线在师宁和孟随遇之间来回扫过,最后看向了师宁,“官老爷,您看,这点小事还劳烦您过来。”

师宁皱着眉刚要反驳却又被孟随遇拉住衣袖。他本不想听这家伙的,可他就是要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李霸王走近了些,路过那妇人时恶狠狠的扫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等送走了他们就杀了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