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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看这个粥也差不多了,你吃吧。”孟随安收拾收拾灶台上的东西,“我刚才吃过了,去看看尸体。”

汪岑看着她微微皱了皱眉,“不是说了不着急吗?”

“我知道,可是我在这儿待着也是待着,不如去顺便把尸体检查了。”她说着就往外走,“顺便我再去看看那个秦英之是个什么情况。”说完就不等汪岑想要拦住她,一蹦一跳的就从房间出发了。

等到所有人都清醒过来,吃过了热乎乎的饭菜。孟随安也从尸体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她伸着懒腰抬头看着天上的阳光,闭着眼睛认真感受了一下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

缓和了好一阵子她才睁开眼睛,向后院走去。可等她到那里的时候,汪岑一行人已经在那里审问着秦英之。看样子,秦英之仍然有些呆愣愣的,无论其他人问起什么都不说话。

她慢慢的走到他们身后,悄悄地靠近邤风,怼了怼他。“真疯了?”

“不知道,看样子像是。”邤风示意她看向秦英之的手,上面隐隐的还能看见几圈红痕。“大人刚才看到她手上的伤痕,猜测是不是被绑着看到了丁园死亡的过程,所以才会这样。”

“这样啊……”孟随安想了想,“对了,你们在房间里就没发现任何的闯入痕迹?”

“没有,大门是关着的,窗户也是。”邤风会想着昨晚房间里的情形,“我们到的时候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那他应该早就跑了。估计是想先威胁秦英之在灭口,不过没来得及吧……”

先是把人绑住,但是又不杀。确实很符合这种威胁的感觉,可就算是威胁总要有想要的东西才对。丁园和秦英之到目前为止可能会沾染上的事情就只有马季青的案子,在结合凶手留下的这种’天道不公‘的字条,很显然马季青的案子就是有内情。

那这个人又是谁呢?马季青说过的那句话,很明显在他落狱时没有人相信过他。

那这个为了他还要杀人的到底是谁那个人?

这个问题恐怕或许只有马季青自己知道了。

汪岑眼看着秦英之无论怎么询问也无法回答,他的耐心最终还是消失殆尽。起身离开后院,还是让其余的人看好她。

“尸体的情况怎么样?”

“他也是被人在脖颈处划破动脉致死,他的伤口第五个痕迹后补的很明显。伤口造成的凶器明显不同,看样子应该是心急了,划伤的力度也没有时间尽力去贴合另外四个。”

孟随安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对了,刚才邤风说房间内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时,我想到了一个东西。”她的视线和汪岑对上,“飞钩。”

“这个东西在如今的安国大多制式是四爪的,在伤口数量上能完美符合。而且,伤口的间隔距离来讲,也没什么问题。”

汪岑听了她的推断陷入沉思。“而且,都没有闯进房间的痕迹,这样一来也确实很符合这种东西能直接翻进人家里面。”

“你们在去丁园家里的时候,不熟悉的人在到了那里就算是逃跑也很有可能会撞上你们。”孟随安接着说道:“而且在身后就是闹街的地方轻而易举将一个人杀害并且带走,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对待丁园、秦英之夫妻俩的态度明显不同于其他人。他下手很干脆,不可能先绑住一个然后去杀另一个。这种手法明显带着很强的仇恨心理。”

听着她说的话,汪岑沉思片刻。

“现在看来,这些问题或许只有一个人会知道些消息了。”

这是孟随安第一次来到这儿的大牢,不过在她眼里所有的大牢都长一个样子,反正都是泛着某种寒意的地方。

马季青第三次被人带出来,他一直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就好像始终被关在这里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丁园死了。”汪岑开门见山,反正对于眼前的这个人就算是拐弯抹角的,他也很有可能会一言不发。“秦英之应当是亲眼见到了丈夫死亡的过程,现在整个人也痴呆了。”

马季青依然平淡的反应,“难道大人想说,是我一个在牢里的人做下的这些事吗?”

“死的也不止他一个。”汪岑没有理会对方的话,自顾自的说道:“韩平,王光,他们都死了。”

“哦,忘了说,他们死在飞钩的手里。”汪岑一字一顿细心观察起了眼前这个人的反应。即便他用力隐藏,他察觉到听到‘飞钩’两个字时对方眼神中一瞬间的动摇。

“他们的尸体旁边,都留着一个布条,上面写着四个字。”他语气缓慢,“马大人就不好奇,是哪四个字吗?”

马季青的手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瞬,“汪大人请讲。”

“天、道、不、公。”

汪岑顿了顿,“不知道马大人听了,有何感想?”

孟随安在后面看着,马季青的情绪隐藏的确实已经很好了。只是可惜,他在听到那四个字时还是露出了一些异样的情绪。

如今亲眼得见,她才算是明白汪岑口中所谓的态度原来是这个样子。

不过说句实话,她很不能理解。

或许曾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辩解过,努力为自己争辩过。可是为什么不再愿意相信别人呢?倘若真的是有人来救他,他这样的态度又怎么样别人完全相信他。

没有人生来就该相信其他人,长嘴就是用来说话的啊,不说话鼻子底下还长个东西干嘛呢?

马季青这次没有回话,只是沉默。

汪岑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本来也不抱多大的希望,只是觉得这个人对于外面的事至少知情。而至少,无论他信不信,都有人在为了他在努力。

虽然不是正面意义上的努力。

就在汪岑准备离开时,孟随安还是没忍住,走上前去说道:“马大人,虽然我不清楚你面对现实的态度有多失望。可是你眼前还有人在为你的清白努力,你为什么不肯自己辩解呢。”

马季青抬头看向他,“是吗…辩解…我难道没试过吗?可结果呢?”他伸出手来比划出自己身处的地方。

“可现在还有人在帮你啊。”孟随安虽然不想承认,可是这个凶手的一举一动都似乎是为了他陈述冤情。“我们在调查事情的真相,而你呢?真正的知情者却一言不发?”

“你根本不明白!”马季青的声音被逼迫的带着几分颤抖。“你不明白…”

“我去过你妻女的坟地,那根本就是假的。无论是谁用你妻女的命来胁迫你,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子死了,他们难道就真的会放过你妻女?”

这句话像是真正触及到了马季青的内心,他抬起头看向对方,双眼迷茫泛着点点泪光。

还有人在帮他……他的妻女……

马季青嘴唇微颤,长期在这样昏暗不见天日的地方里,他此刻激动的心情让他的身体和手指都在颤抖。

“…我…我的妻女仍然下落不明…”

他说的那样慢,可周围没有人愿意去催促他。

两个月前的那日马季青下班回到家中,发现妻女全部消失不见。他四处寻找,最终在前厅的桌子上面发现了一封信。

信上告诉自己他妻女暂时无碍,只是要他按照信上所写的那样,首先先是对外称他妻女已经生病,不多时便要病死。

他本来不愿,可是曾子显来到他家中听说了这件事开始劝他。说妻女都在这个人手里,你不这样做难道不怕他们做下什么危险的事吗?

马季青思索良久,即便不理解信上所讲的这件事,但还是照做了。

因此一个月之前,外面外面便知晓了他的妻女一月之间双双亡故。

可就是这样,他在没有收到信封告诉自己妻女的下落。

他日复一日焦急的等待,始终没有任何的消息。而最后他等来的就是丁园和秦英之夫妻俩站在府衙门口,字字泣血的向他说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些罪行。

马季青想要辩解,可曾子显在一旁说着这件事他一定会调查清楚。

而这一次,等来的结果就是自己落入牢狱。

甚至在自己进入牢狱的时候,所有曾经自己鼎力相助的百姓,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他开口辩解,却没有一个人在听。

他询问曾子显,可对方却说出了一堆自己连听都没听说过的罪行,口口声声都在说自己犯下了那些罪。

马季青最开始在狱中喊冤,声音一日比一日低沉,可他始终没有放弃。

直到半个月前他在牢中又看到了那封信。

信上写会有京都的官员来这里调查事情真相,如果他不承认这些罪行,他的妻女就会成为郊外坟地里货真价实的尸体。

随信而来的还有他妻女的随身首饰。

他这才意识到这一切都如同环环相扣那般,此刻他已经掉进了这片大网,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出去了。

因此,马季青只能闭上嘴,绝望的等待着从京都来的官员,到时候他承认所有的罪行。这样,至少他的妻女可以活下来。

一个人的牺牲,换了她们两个人的安宁,想来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