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三角钢琴前,苏冥右手两指连续快速按键,用上类似轮指的技巧,弹奏出来一串铃声般连贯清脆的声音,极其抓耳,直到快半分钟了,左手才进入和弦。左右手配合之下,美妙的音符飘然回荡。
悠扬的钢琴声通过喇叭,飘荡在桃花坞的每个房间,乃至每个角落,玩闹着的人们,都逐渐安静下来。动情的音乐声勾起了大家内心的思绪。
这首前世非常知名的曲子,原本是一首纯音乐,也有钢琴独奏版本的,苏冥在弹奏的时候,也改编了一下,旋律更加柔和了一点,情感张力却更加强烈了。
穿越时空的思念,人生在世,谁没个思念的人儿呢?
丹妈面带微笑,但眼眶已经湿润了,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容易回忆往事,像她这种性格,特别念旧的。此时也不知道她在思念谁?
若是穿越时空的话,军哥或许能猜到,丹妈是在想她的妈妈了吧。
军哥倒没那么沉重,安静地听着钢琴声,心里想念的是心爱的女儿和妻子。
苏冥低头看着键盘,并没有像一些钢琴家一样闭着眼睛摇晃着脑袋,但没有动作也不妨碍他将饱满澎湃的情绪完全融入到琴声里。
如果是上一次大家还挺难猜,但网上曝光了苏冥的身世履历后,大家都轻松地感受到他在钢琴曲里寄托的对亲人的思念。
不是撕心裂肺才能震撼人心,不是嚎啕大哭才能感人肺腑,真情实感的演绎,很容易就能让人产生共鸣。
在钢琴还没弹完的时候,大部分人就从楼上或者另一栋楼溜达过来了,孟姐,雪晴,徐智胜汪舒泷他们,还有沈玥单一纯她们。
仁柯倒是抱着把吉他坐在室外的秋千上,似乎这钢琴曲激发了他的创作灵感,也开始即兴弹奏起来。张欣成在旁边不无羡慕地看着他熟练的弹奏,他自学才入门,还达不到这种专业的水准。
不一会儿,曲子就结束了,苏冥起身看向大家。
“完了?”孟姐萌萌地瞪着大眼睛问。
“完啦。”苏冥微笑点头,曲子本就不长,这个版本只有三分半钟。
“没听够。”沈玥是坐在凳子上的,双手托腮,投入地听着,却没一会就结束了。
“主要是这钢琴曲太好听了。”军哥一边拍掌一边认真地说:“我以前其实不爱听钢琴曲的,像莫扎特贝多芬什么的,我欣赏不来,但六哥弹的那些,我就很喜欢,而且往往能够一下子就触动我了。”
“我没有那些大师那么厉害,别给我挖坑了哈,”苏冥笑着解释:“主要是他们那些古典钢琴曲一般是完整的作品,比较重视结构和内容表达,有一定的欣赏难度。我弹的基本都是流行小品,通俗易懂。”
“就跟四大名着与《故事会》的区别吧。”苏冥想了想,做了个类比。
“那也很厉害了,”徐智胜竖着大拇指说:“六哥弹琴,那就是吴京红毯踩了周杰伦。”
“啥意思?”大家都疑惑地看向智胜。
“精彩绝伦(京踩杰伦)啊!”徐智胜夸张地说,配合他那不知道飘到哪去了的口音,幽默感十足。
“哈哈哈哈……”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歇后语?”
“但好好笑哈哈哈……”
大家都被智胜那“滑稽狗腿”的样子逗笑了。苏冥也笑了笑,然后立马双手环胸,下巴朝他努了努,做出一副“爱听,多说点”的表情。
“咱六哥啊,说起外表,那就是大象戴了顶草帽——相貌(象帽)堂堂。”
“哈哈哈哈……”
“这才华嘛,咱就不说了,那是老奶奶爬楼梯——不服(扶)不行。”
“关键他还说写就写,随地大小创,简直是床单当尿布——够大方。”
“哈哈哈哈……”
大家都笑翻了。
“智胜,你哪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歇后语。”孟姐笑得肚子疼,一边捂着小腹一边指着他问。
“我还有,很多,小刀剌了屁股——开眼了;”智胜说嗨了,根本刹不住车,吧啦吧啦地分享着:“纱布擦屁股——给我露(漏)一手;麻雀啄了牛屁股——确实(雀食)牛逼……”
“疯了疯了。”雪晴无奈笑道。
泷哥作势就要捂住他的嘴,说的都是要消音的玩意儿,整啥呢。
“我还有!”徐智胜装作奋力反抗的样子,一边躲着泷哥,一边继续输出:“小乌龟赛跑赢了兔子,老乌龟夸——爸爸点赞!”
“智胜这是斑马的脑袋啊,”丹妈笑着说:“头头是道啊。”
完了,连丹妈也疯了,大家笑得更欢了,连在外面玩耍的王星悦王子奇和仁柯张欣成都被大家的爆笑声吸引了进来,一脸好奇地八卦发生了什么事。
“今晚是歇后语的主题夜吗?”单一纯甚是不理解地开玩笑道。
“我觉得可以办一个,还挺有趣的哈哈哈……”
“够了,智胜,再夸就垮了。”苏冥也笑着劝阻他。
“我不,我还要夸!继续夸!六哥最棒!”智胜“状若发狂”,泷哥都抱不住他了。
“完了,”苏冥无奈地耸耸肩,“胜子这是武则天守寡了。”
“啥?”孟姐不明白,好奇地问:“武则天守寡了什么意思?”
“失去李治(理智)了呗。”
雪晴默默补了后半句,大家哈哈大笑了起来。本来刚刚那首钢琴曲带来的淡淡的忧伤气息,早已不复存在,桃花坞还是那个疯疯癫癫快快乐乐的桃花坞。
不过这样也挺好,苏冥本来也无意煽情,只是听了丹妈的话,心有触动才弹了这首曲子而已。
大家又玩闹了一会,才各自散去。时间不早了,苏冥也回房休息了。
洗漱完后,吃了药,微信上和霄芸道了晚安,苏冥躺在床上,默默地调整着呼吸。今晚,应该也能睡个好觉吧。
毕竟长期失眠对于正常人来说,就是胖子爱吃不爱动——太难受(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