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甘棠就起来练刀了,对手是何水平她不得而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提升自己。
这一天大家都严阵以待的等着那黑白判官前来,但直到日渐西沉都没有看见他们的影子。
见气氛有些沉重,谢群开口道:“想是他们今日应该不会来了,那白术应该还没有赶回来,所以钟言墨不会轻举妄动。”
时间总是过的飞快,转眼两天就过去了,那黑白判官还是没来,李甘棠都怀疑他们二人不会来了。
这两天兰桂坊还是和之前一样接待着南来北往的客人,唱曲的那对父女每日唱的曲子李甘棠都会背了。无论是顾客还是小二都会像之前那般指使胡生,有的人还会为难他,辱骂他,欺凌他,大家也都见怪不怪,胡生本人也没什么所谓,面对那些欺辱他好像根木头一样,根本就不为所动。
若是李甘棠赶上了,会制止一二,但很多的时候是李甘棠看不见的。
这会儿又遇到了一桌难缠不讲理的顾客,小二照常打发着胡生去招待,不一会儿他们就嫌酒菜不够味将胡生叫了过去。
对着胡生破口大骂了一番后,还将酒菜都扣到了他头上。
胡生端着一盆狼藉,来到了后院。一抬眼就瞧见谢群靠墙站着,少年人身姿如松,衣着讲究,神态慵懒随意,与自己这一身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胡生别过脸不想理会,不料谢群却开了口:“你活的可真窝囊。”
刚才的动静谢群都听见了,丢着这句话后,他也不打算再做停留,就径直离开了。
胡生端着木盆的大手一下子就收紧了,手臂上的肌肉也随着他的动作绷了起来,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模样,不然他的娘子也不能看上他。
一想到娘子,胡生的心口又开始疼了起来,他抬起来脚,端着那些碗碟到水井旁洗了起来。
这几日李甘棠的进步飞快,那本玄之又玄的《玄灵功法》已经被她领悟了五成,如今她的身手,放眼整个江湖有九成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就不知道那黑白判官是不是这九成人里面的。
李甘棠觉得与其这样坐以待毙,那倒不如主动出击,那黑白判官不来,她也可以去找他们。
她正想着就见谢群的身影从窗前闪过。
“谢群。”
谢群闻言顿住了脚步,两人隔着窗子互相望着对方,目光交错的瞬间他们二人不约而同的笑出来声。
李甘棠立马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将门打开了。
“这样干等着太煎熬了。你说我们主动出击怎么样?”
“云梦这么大,我们一时也找不到他们的落脚点,这几日连那王威身在何处我们都不知道。”
听了谢群的话李甘棠顿时冷静了下来。刚才她太过心急了,连对方在哪都不知道就想着出击。
等到第五日的时候,黑白判官带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来了兰桂坊,那些食客见状都识趣的离开了,掌柜的和小二也躲在了角落不敢吭声。
“李甘棠,还不出来受死。”黑判官钟言墨说这句话时注入了内力,以至于整个客栈都回荡着这句话,只要李甘棠在客栈内就不可能听不见,她确实也听见了。
一旁的纪晚萤听见这句犹在耳边的话不由得激灵了一下,李甘棠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纪晚萤一把抓住了李甘棠的手,满脸担忧的看着她。黑判官的那句话能用内力传的如此之远,隔了这么多道门窗都还清晰的如在耳边,足以见他内力的雄厚。
李甘棠回了纪晚萤一个微笑,收回了被她紧紧拉住的手,推门而出,她不疾不徐的顺着楼梯一步一步走了下来。宁广辉跟着她一起走了下来,谢群和纪晚萤则扶着二楼的栏杆处看着下面,他们的位置是最佳的观战点,可以俯瞰整个一楼大厅,将下面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黑龙帮的那些人将目光牢牢锁定在了李甘棠身上,众人的视线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李甘棠也一边走一边打量着他们,那个黑判官钟言墨前些日子她就已经见过了,她将视线扫到了另一个书生模样打扮的人身上。这人应该就是那白判官白术,只见他身穿白底灰边的广袖长衫,头戴儒巾,眉眼平淡任谁都不会把他和黑龙帮的杀手想到一处,怎么看他都像是个读书人。
很快李甘棠就下了楼梯,她走到距离他们大概五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竟然没跑,也算是个有胆量的。”那黑判官打量了李甘棠片刻后说出来这句话。“不过你迟早都是要死在我们兄弟手上的,就算是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李甘棠没有搭理他的话,她一直提防着那个白术,只见他手藏于广袖宽袍之下,暗器发而不觉,觉已毙命。
黑判官不再多言,手持匕首就朝着李甘棠刺了过去,那白判官则是趁机移到了几丈之外。
黑判官钟言墨的这一击被李甘棠挥刀挡住了,因他使用的短兵器,所以近身肉搏的本事好得很。而宁广辉则是时刻注意着那白判官白术的动向。
白术瞅准机会,一连扔出了五枚飞镖,每一枚飞镖都又准又狠,直冲着他们二人的面门心口袭去。
宁广辉左右闪动,长剑上下翻飞才堪堪击落了四枚飞镖,最后那枚直冲着李甘棠的后背袭去,宁广辉在想挡住却已然来不及了,楼上的谢群大喊一声:“小心。”
李甘棠闻言快速闪身,那枚飞镖贴着她的腰身擦过,薄衫瞬间被划了道口子,若是她再慢上一分,那破的就是她的皮肉。
其余四枚飞镖都只是烟雾弹,只有这一枚才是那白术的真正目的,他甚至都算好了宁广辉会如何去抵挡,以至于这枚飞镖最后攻击的对象和攻击点都在他的预算之中。
前面钟言墨趁李甘棠躲飞镖之际,反手握着匕首,朝着李甘棠的眼睛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