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读完,叶婉卿将手里的书轻轻合上,看着窗外若有所思道:“这位李姑娘当真是侠肝义胆,潇洒落拓。”
“奴婢倒觉得这李甘棠粗俗不堪,野蛮的很。我就没见过谁家姑娘是这样的,动不动就拔刀弄剑。”
“咱们没见过这样的姑娘只能证明咱们见识浅,也足以证明李姑娘这样的人难得。再说人家行的都是侠义之事,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了。”
“是。”
说罢,叶婉卿又拿起另一本话本子看了起来。
瑞王府里的谢群忧心忡忡的坐在池塘边喂鱼,常乐和知行恭恭敬敬的随侍在一旁,过了许久谢群开口道:“暗中看着我的人有没有增加?”
知行听罢忙开口道:“并未增加。”
谢群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了。一旁的常乐和知行见状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们俩先退下吧。”
常乐和知行闻言忙识趣的告退了。二人走出去老远后,知行低声问道:“那个李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让咱们王爷如此痴迷,连太后的话都不听了。”
常乐思索了片刻道:“李姑娘和这京都城里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样,她有一种侠义之气,她漂亮,聪慧,身手很好,打你一个两个不在话下。”
“你这叫什么话,我堂堂瑞王府的侍卫首领难不成还打不过一个姑娘?”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李姑娘看上去有些高冷孤僻,可相处下来就知道她很好说话,也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子,而且李姑娘对我也不错。哎呀,我也形容不好李姑娘,等你见了自然会知道。”
慈安宫内太后正逗弄着鹦鹉,一旁的掌事宫女周姑姑开口道:“瑞王的事不知太后您打算怎么应对?”
“卓儿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吗?他既然已经铁了心要娶那个李甘棠,就再不能转圜,哀家难不成还真的要因为一个女人不认他这个儿子吗?”
“那您的意思是?”
太后冷哼一声道:“既然卓儿这边已经没法说动,那就只能在那个姓李的身上下功夫。将盯着瑞王府的人都撤回来吧。”
“太后……”
“哀家守得住他一时,也守不住他一时,总得他自己想明白了才是。再说,他不出去,那个姓李的又如何能到哀家跟前呢?”
“太后深谋远虑,奴婢这就去办。”
谢群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他刚将一枚白子落下,知行便进来了。
“何事?”
知行抱拳道:“暗中盯着王府的人都已经撤走了。”
见谢群脸上并没有欢喜的神情,知行一时有些不解。
棋盘上的黑子已经被白子团团围住,谢群正在寻找破解之法。
知行就在一旁站着,静静地等着谢群的指示。
谢群将黑子落下后,开口道:“知道了。”
“王爷,恕小的多嘴一问。”
谢群闻言抬眸看向了知行,“你说。”
“这是件喜事,为何王爷还是愁眉不展,一脸的不高兴?”
“有什么可高兴的,母后不在此处下功夫,自会再别处下功夫,若只是派人看着我,倒还好说,但看现在的情形,母后定是想出来更好的决策,此番要破局只怕是难了。”
知行闻言脸上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谢群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开口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我心不改,总会有办法的,你先退下吧。”
“是。”
下午谢群去了一趟江府,江轻岳自从上元节后,身子就一直不大好。
江轻岳正躺在床上休息,见谢群进来,他刚要起身就被谢群按了回去。
“你不必起来,好好躺着就是了。”
江轻岳只说了一个字,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了好半晌才缓了下来,只是那帕子上已然带了血。
谢群见状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此刻的江轻岳脸色惨白,就连嘴唇都没有一点血色,他担忧道:“怎会如此?”
“不打紧的,你别担心,就是上元那日在外面待的有些久,被冷风吹着了。”
“都怪我那日喊你出去。我明知你身子弱,还让你在外面待了那么久。”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难得那么高兴,就为这那一夜的欢愉,就算是我现在死了,那也值了。”
“我不许你说这样的丧气话,我定会治好你的,你一定要长命百岁的活着。”
江轻岳看着眼圈发红的谢群,笑道:“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你的眼泪还是省省吧,留着八十多年后,我死了你再哭也不迟。”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笑。”
“你不是说我会长命百岁吗?所以我最起码还有八十一年的寿命才对,你现在就哭岂不是太早了?”
“我哪里哭了?”
“你虽然没哭,但看你这样子也快了。”
谢群没有理会江轻岳的调侃,而是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腕处。
江轻岳只觉得有一道雄厚的内力自手腕处源源不断的输入到自己的体内,没一会儿他就觉得自己的身子没那么冷了。
无名山上覆盖着的皑皑白雪也消融了不少,李甘棠正在院子里练刀,李九抱着阿黄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可以看的出,李甘棠的刀法比刚回来那会又进益了不少。
李甘棠收刀后,李九也把小黄狗放了下来。阿黄忙朝着李甘棠跑了过去。
“师父觉得我这刀法练的如何?”
“已经很不错了。”
李甘棠闻言点了点头。闲来无事时,李甘棠便会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发呆,她大多数时候想的都是谢群,她只觉得时间过得有些慢,离他们约定相见的日子还有十多天。
“又在想那个姓谢的?”
李甘棠被李九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看来我在你心里的分量是比不上那个姓谢的喽。”
“师父您说的这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