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乌听着属下的汇报只冷哼了一声。
一旁的副将却犹豫着开口道:“将军,我们昨晚为何不继续攻城?那城楼上虽有厉害的人,但只要我们全力以赴,定能迅速把城门攻破。”
昨晚那些守城军确实有些许不同,但也仅此而已,他们若是一鼓作气,定能杀掉更多的守城兵,消耗掉他们更多的武器。
“攻破?”扎乌冷哼一声,不满道:“我们是来攻城的,不是来送命的,急什么,只要城中这些人无处可逃,那些水匪还在,我们就不必担心涠洲城。
这些人迟早会因为没粮饿死,再加上那些箭矢也是能用尽的。
等到没了粮食,又没了武器,这些人哪还用得着我们费力。
西凉这些先遣部队可是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不能全折在这。
还有那些吐谷浑人等着我们对付,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兵力全都浪费在攻城上。”
这些先遣部队可是近些年来西凉的所有心血,定不能尽数折在这。
那些守城兵不值得他们浪费太多的人。
副将却有些迟疑,犹豫半晌才道:“将军,我是说万一,万一有人支援涠洲怎么办,到时候我们反倒是危险。”
眼下涠洲城虽然看似封了,但城内的人定然是有他们不知道的线路出城。
万一这些人从其他地方叫来了支援,他们在这城外这么久,就全浪费了。
譬如昨晚上城楼上出现的那几个人。
那些人绝对不是涠洲城的守城兵。
扎乌只嗤笑了一声,靠在虎皮椅上,嘲讽道:“眼下涠洲城就是想求援,都不知道去求谁。
附近城池因为水匪的骚扰,自保都难,哪有多余的兵力来支援涠洲。
至于其他地方,就更不用说了。
离这最近的是吐谷浑,走水路大概半个月能到,但偏偏吐谷浑和大晋在边境处打得热火朝天,压根不可能派兵支援,除非大晋还想继续丢城池。
另一个地方就是京城,京城距离此地路途遥远,就是一个人行进都要将近两个月,更何况是几万大军。
况且,如今京城局势好不容易刚刚稳定下来,谢景轩敢派兵来支援吗?眼下估计正清剿安定侯和楚王余党。
这时间够我们拿下涠洲城了。”
副将却有些犹豫,迟疑半晌还是道:“将军,我觉得涠洲城内有些不对。
昨晚按理说,那些士兵应该死伤惨重才是,可我瞧着昨日涠洲城的守城兵受伤的,甚至还没我们西凉军队的多。
楚王不是说涠洲城内都是些杂兵散将,没人能撑起来吗?
但我瞧着昨日和他们的那一战,那些守城兵不像是无人指挥的样子,反倒是井井有条,逼得我们最后退了兵。”
楚王的话他们自然是信的,此次楚王虽然在宫变中失手,但几次帮助他们西凉扩大疆土,策略自不用说。
对方既然说涠洲是个突破口,那这里定然是。
可偏偏昨晚那些守城兵的攻击却不似他们想得那样简单。
定和昨晚他在城楼上瞧见的几人有关,那些人可并未穿守城兵的铠甲。
只是离得远,再加上天太黑,火把的亮度不够,让他分辨不出具体是什么人。
扎乌只看了他一眼,好一会才道:“你想说如今涠洲城内有人在帮锦王?”
副将只点了点头,“昨晚攻城一开始,那些守城兵还是杂乱无章的,后来不知为何突然井井有条起来。
弓箭手和那些士兵配合的非常好,若不是有人指挥,就是平日经常练习。
可楚王说过这些守城兵都是群只会吃饭的废物,早就没怎么在校场一起练过了。
至于锦王,他定没那个谋算。
当年他拥有那么多幕僚却要执意离京,一是确实无心帝位,二不就是他没太多脑子,优柔寡断吗?
将军觉得锦王能做到昨天那步?”
他不信短短几日锦王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像昨晚那样指挥作战,这其中定有问题。
扎乌皱了皱眉,“可这涠洲城都封锁大半月了,水路上还有水匪,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这个时间进入涠洲城?水匪那边情况如何了?”
副将只摇了摇头,“还不太清楚他们的打算,只听说昨夜和守城军起了冲突,那些守城军损失惨重。”
扎乌一听这话,当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好,看来那些水匪还是挺有用的,楚王这步棋倒是下得不错。
也难怪可汗如此器重他了,这人确实有些手段。
能在一早觉出此地是个好位置,收服那些水匪为自己所用,大晋的皇帝拿什么跟他斗。”
副将没说话。
扎乌则是继续道:“明日一早,我们继续攻城,既然有人暗中帮锦王,我倒要看看是谁。
你先下去吧,时候不早了,明早还有一场恶战,今晚好好休息。”
副将只应了声,正要退出去。
扎乌却突然想到什么,“听说这几日有人从附近村子里搜罗了一些姑娘?”
副将只连忙道:“将军放心,只有几个,都是那些士兵无聊找来消遣的,不会耽误明日的正事。”
扎乌只笑了笑,“一会送一个到我营帐来。”
这些日子在这城外驻扎实在太过无趣。
偏生今日对上涠洲城那些守城兵,还让他输了,简直让他这张脸都没处搁。
既如此,他不如就把气发泄在那些大晋女子身上,正好明日也能拿去给涠洲城内的那些人一个下马威。
不过就是一群连女人都护不住的孬种罢了。
副将只连连点头,“属下马上就命人送来。”
说罢,就直接退了出去。
没一会,一个女子就被送了进来。
扎乌直接把人丢到了床榻上。
这会,夜已经深了,除却几个营帐内还点着烛火,大部分的营帐都暗了下来。
原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玩闹的士兵也都各自回了营帐,有些则是勾肩搭背一起去了最角落的帐子里。
没一会帐子里就传出几声淫笑,伴随着一些污言秽语和女子的哭喊声。
然而,却因着这帐子离士兵休息的地方有些距离,竟无一人在意这边的情况。
偶有巡逻队举着火把路过,也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丝毫没在帐子前停留。
营帐内的声音只更加大了些,男人的淫笑和女人的哭泣混杂在一起。
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江意绵带着一队人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军营不远处的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