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淳一身冷肃,上车后,沉声命令:“坐好!”
便不再言语,严肃地开车。
他凭什么这么对她?!
莎莎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想屈服于他!
“杜若淳!你停车!放我下去!”她脾气火爆地吼,脸色涨红。
被感情所伤,自尊心备受打击,正处于郁闷中的男人,像没听见她的抗议,一言不发,专心开着车。
莎莎恨恨地瞪着他的背影,双眼死死地盯着他的后脑勺,好想暴打他一顿发泄!
满脑子都是他对施染单膝下跪,浪漫求婚的画面。
她嫉妒!
明明他该对她求婚的,她那么深爱着他,还怀着他的儿子!明明,施染根本不爱他!
她满心的不甘,却只能认命。
谁叫他爱的人不是她呢?谁叫他深爱那么多年的女神是施染呢?!
所以,她没资格嫉妒,也没资格觉得不平衡!
她也不再抗议,双手捧着肚子,安抚还在踢着肚皮的儿子,再看向他的爸爸,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下。
杜若淳刚抽出一根香烟掉在嘴里,意识到后座有她这个孕妇,懊恼地丢掉香烟,看了眼后视镜,光线暗,看不清她的模样和表情。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莎莎,杜哥心里烦着呢!你别跟我闹,成么?我跟你也没什么矛盾吧?啊?”
想到莎莎刚刚的失控,在马路边就那样吼他,杜若淳有点摸不着头脑,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这些女人在想些什么?!
他感觉自个儿这辈子可能要打光棍了!
女人太麻烦了!
莎莎没理他,他也不再吱声,载着她,直奔附近的住处。
——
“你那太远了,周末还堵车,今晚先在我这讲究一晚!”正是那栋公寓,他们曾经呆过好几年的家!
莎莎刚下车,扭头就走,她才不要去!
杜若淳上前就拉住了她的手腕,“又不听话了是不是?还要我抱吗?!”他扬着声音地警告,严肃地瞪着她!
“杜若淳!我不要你管!”莎莎倔强道。
“你不要我管?你去哪?你现在能去哪?!大着肚子去挤公交、地铁?!莎莎,你怎么突然又这么任性?!我TM哪招惹你了?!我跟施染求婚,碍着你什么事了?!”杜若淳气愤地质问她道,这话问出口,他自个儿愣了。
他对施染求婚,莎莎为什么生气?
难道……
他狐疑地看着莎莎,答案就堵在喉咙口,呼之欲出!
“你喜欢我?!”他沉声问。
这下,莎莎也愣住了。
原本要反讥他的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心脏因为他的话而颤动。
她的心事被他猜中了,她心虚、不安!
杜若淳见她愣了,感觉自己的猜测是真的,他心口闷闷的,说不出的感受。好像怎么也没想到,莎莎喜欢他!
“哈!谁喜欢你了?!杜若淳,你能不能别这么自负!”莎莎回神后,立即否认、反驳他!
杜若淳也回过神来,“那你生什么气?!我是对施染求婚了,碍着你什么事了?你有什么资格冲我发火?!”
“是你在大街上勾搭我的,我逛个街而已,你凭什么管我?!”她反应敏捷地反驳他,大声吼。
这死女人!
他被她堵得没话说,不过,还是拉住了她的手臂,“老子就爱多管闲事,成了吧?!”
拽着她走向电梯口,莎莎死活不肯,杜若淳只好将她打横抱起,进了电梯。
——
刚进门,他就脱掉了大衣,走向酒柜,“莎莎,我心情不好,你最好别惹我!把我惹急了,我连你都会骂!这里你最熟悉,洗洗睡去吧!”
他背对着她,走向了酒柜边,边走边扬声道。
他是相信,她不喜欢他了吗?见他是这个态度,她松了口气,差点就露馅了!
“你心情不好,求婚失败了是吧?”她故意刺激他道,肯定是失败了,她心里突然觉得很爽!她没那么圣母,才不希望自己爱的男人对别的女人求婚成功呢!
杜若淳在沙发里坐下了,双腿翘在茶几上,右手里拿着威士忌酒瓶,仰靠在沙发里,喝了口烈酒,“对!失败了!”
“活该!”她想也不想地回答。
杜若淳瞪着她,真想把她拖过来打一顿!
“这么见不得我好,我还真怀疑你喜欢我了!”他气愤道。
莎莎冷哼,“谁会喜欢你这头猪?!眼瞎了的女人才会喜欢你!”
我就是眼瞎的那一个!
她表面如此倔强地挖苦他,心里却在骂着自己。
听着莎莎的话,杜若淳心里更受打击,他杜若淳就这么挫?!
施染看不上他,连跟了他七年,做了他七年*的莎莎,都看不上他!
杜若淳没理她,仰着头又喝了一大口烈酒,见他那借酒浇愁的样儿,她有点可怜他,不想再跟他吵,悄悄去了客房。
这套公寓,里面的一切,都没变。
客房衣柜里甚至还有几件她的衣服,是杜若淳曾经送给她的那些性感的只能在家里穿给他看的衣服,还有一些性感的*。
她撇撇嘴,这里好像有人来打扫过,一尘不染的,时间也不早了,她找了毛巾和睡袍去了卫生间。
杜若淳又是抽烟又是喝酒,把自己折磨得颓靡不堪。
追了十几二十年的人,他还是没追到!
不知道施染是不是还爱着韩遇城,可四哥永远都不可能回应她,她还执着什么?!
——
“莎莎……”一股浓烈的烟酒味传来,刚刚关灯的莎莎,听到杜若淳那醉醺醺的声音,连忙抹了抹眼泪,一言不发地装死。
杜若淳开了台灯,在*沿坐下,他身上穿着白衬衫,灰色的西服马甲,侧着俊脸,看着背对着他躺着的莎莎,手伸过去,摸她的脸。
“莎莎,睡着了?脸上怎么湿漉漉的?”醉醺醺的他,摸到了一手的湿濡,疑惑地问。
“你别吵!”她哭着吼。
“莎莎,你哭了,你哭什么?该哭的人是我!我TM被施染拒绝了!她当着摄像头的面,都没给我面子!坚决地离开了!我的钻戒,盒子还没打开,她就跑了!”杜若淳对她诉苦道,殊不知,他的话在爱他的莎莎听来,有多残忍!
“你别跟我说!我不想听!”她用被子蒙住耳朵,大吼。
“莎莎,你是我的红粉知己,我是你的蓝颜知己!哥心里苦,跟你说说还不成么?你这丫头,怎么又变得这么小气了?”杜若淳醉醺醺道,被窝里的莎莎,捂着嘴抽噎着。
什么红粉知己,蓝颜知己,她都不想做!
她以前也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小心眼,越爱他,心眼越小,越容不下一粒沙子。
但是,这都是她咎由自取!
怨不得别人!
他倒了下去,在她身侧躺着,抱着被子,拥着她,“莎莎,你别哭了……我也不哭,以后不追施染了!”
不追施染……
莎莎愣了下,又苦笑,心想,只要施染冲他勾勾手,他肯定又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他不再废话,好像睡着了,她很久才从被窝里钻出来,被他抱着,心里的酸苦总算被抚慰了些。
——
杜若淳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莎莎不见了。
公寓里空荡荡的,他去冲了个澡,才给她打电话,她没接。他穿好衣服,不放心,特意去了她住处找她,见她在家好好的,他才安心。
她好像很不想搭理他,冷淡的样儿,让他很不舒服。
他每次来找她,她都不欢迎。
他到底是多在乎她这个“朋友”啊?!每次见杜若淳来敲门,她都会在心里嘲讽地想。
刚开门,他立在门空,又提着一堆食材和水果。
“下雪了!你以后就别出去买菜了,结冰路滑!”他体贴道,自作主张地进屋了。
莎莎不理他,走去沙发边,继续给儿子织毛衣。
杜若淳走过去,“你还会这个?”他蹲下,拿起茶几上的一只可爱的小毛线鞋,笑着问。
“我们乡下人都会。”莎莎冷淡地回答。
她织毛衣的时候,速度特别快,可以说是“童子功”,她小时候就喜欢做手工活。
她终于肯跟他说话了!
杜若淳心情很好地在沙发上坐下,搂着她的肩膀,莎莎立即瞪他。
他吸了口气,挑着剑眉,“我说莎莎,哥到底哪惹你了?这么些天,对我爱理不睬的!”
“我也不明白你,干什么总来缠着我这大肚婆?!被施染拒绝了,继续去追她啊,天天来我这干嘛?!”她幽幽地嘲讽他道。
杜若淳非但没生气,反而扬唇,“莎莎,我就爱跟你在一起,来看看你,我这心里就很踏实!杜哥可真是把你当自己人,亲妹妹一样疼的!不许你再冷落我,哥心里会难受的,懂不?”
他酸溜溜道,尤其想到她那晚骂他,说什么眼瞎了才会喜欢他,他就觉得自个儿挺搓的!
他养着她七年,她都没喜欢上他,偏偏那个顾深,跟她没几个月,她都愿意为他生儿子,做单亲妈妈!
他说的是实话吧?!
莎莎在心里叹气,杜若淳的诚意,她是懂的。
他捉住了她的手,“莎莎,别生哥的气了!我们之前那一个月不是处得挺好的?再说了,我对我干儿子都有感情了!你不能拦着我见他!”
“没生你气!”她挣开他的手,继续织小毛衣,“我哪有资格生您的气!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把我这当垃圾回收站了,你心情不好了,就过来,找我陪你聊天什么的。一旦施小姐又对你招手了,你立即就去了,也不需要来这垃圾回收站了。”
她气的就是这点吧。
需要她的时候,隔三差五就来找她,不需要她的时候,就忘记了她的存在。
“你这是什么话?!哥当你是朋友!什么垃圾回收站!是怕施染误会,很久没来找你……不过,以后就算施染跪着求我,老子也不理她了!”杜若淳霸气道。
莎莎可不信他的话,撇撇嘴。
不过,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杜若淳确实没跟施染联系过,只要不出差都会来莎莎这。
看着莎莎肚子越来越大,住的地方这么不方便,杜若淳恨不得24小时陪着她,但他是个有工作的人。
“杜哥,你天天往我这跑,不耽误事儿吗?”莎莎看着厨房里在给她做饭的男人,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她一手抚摸着肚子,望着他的背影,真想告诉他,这是他的孩子,他不是干爹,是亲爹。
“这还不都怪你?!让你去我那住,由保姆伺候着,你非不听!”他转身,瞪着大腹便便的她道。
语气里夹着*溺,哪舍得对一个孕妇发火。
“我一个大肚婆,去你那住,人家还以为我怀着的是你的孩子呢!传出去难听!”莎莎笑着道。
“我们是坦荡荡的朋友,你怕什么传言?!难不成,你怕那顾深误会?”他酸溜溜道,这时莎莎的手机响了。
“真是顾深诶!”看着来电显示,莎莎笑嘻嘻道,这时,杜若淳的脸色绿了!
合着,他这是在帮那个渣男伺候女人和儿子!
越想心里越是窝火!
他走去了厨房门口,悄悄地听着莎莎在客厅里讲电话。
“我很好!儿子也很好!嗯,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足月了!”坐在沙发里的她,笑着打着电话说道。
拿着锅铲的杜若淳,握紧了手柄,气得胸口在剧烈起伏!
莎莎!你还有没有节操?!跟一个有妇之夫聊这么欢?!
可人家毕竟是她的心上人!人还怀着那男人的种!
杜若淳这么一想,还是认命地转了身,为自己这可笑的占有欲感到气恼!
“吃饭了!还聊什么聊?!”十几分钟后,她还在打电话,杜若淳端着糖醋里脊出来,大声地吼,他是故意的。
莎莎脸上的笑容真是刺眼!
“来了!顾深,我去吃饭啦,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跟儿子的!不要担心我啦,你也要保重!我等你!”莎莎故意嗲声道,一脸柔媚的笑容,就好像是热恋中的女人!
她挂了电话,抬起头,刚好对上杜若淳那张气得抽搐的俊脸。
“杜哥,怎么啦?”她笑着问。
“怎么了?莎莎,我看你是越来越没节操和道德了!那顾深好歹都结婚了,你这么跟他联系,他老婆怎办?!”一向最没道德的男人,这会儿跟她谈起道德来了!
莎莎一脸的无所谓,走到餐桌边,拿起筷子就夹了她很爱吃的糖醋里脊,“无所谓啊,反正他有不爱他老婆!反正,我肚子里还有他的宝宝呢!”
“你这三观不正的死女人!等你卸货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杜若淳气得无语,又去了厨房。
莎莎看着他的身影笑了,“你这么生气,我还以为你很在乎我呢……”她自言自语道。
——
吃过饭,杜若淳不停看手表,他帮她打扫了厨房后,端着果盘来到客厅,在她跟前蹲下,莎莎正在嗑瓜子看电视。
“杜哥,怎么了?”他关掉了电视机。
杜若淳的手探进她的毛衣里,摸了摸她的肚皮,“杜哥夜里的航班飞旧金山!这几天没法来看你了!莎莎,你给我好好照顾自个儿,知道么?你这大肚子,做什么都不方便,不得已就别下楼,我让人每天来给你送饭!”
他不放心地叮嘱她,像个成熟、稳重的丈夫。
莎莎看着如此温暖贴心的他,突然就被感动到了,“我知道。杜哥,我又不是那种傻白甜!别担心我了!安心忙你的事吧!”
“你就是逞能!我才越担心!”杜若淳气呼呼道,说完耳朵贴上了她的肚皮,“来,干儿子,跟干爸爸说再见!等干爹出差回来,就陪着你跟你妈,一直到你出生,好不好?”
莎莎看着这一幕,忍不住伸手抚摸上他的头,眼眶都红了,他到底是真好心,还是真好人呢,明明不知道这孩子是他的,还要对他们母子这么好……
她经常差点就说出实情来,又怕说出来,他误会她,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干儿子就是乖!真的跟干爹说再见了!”小家伙在踢着,杜若淳激动地说道,一脸笑意。
莎莎也笑了,“你对他这么好,他当然知道啊……”
杜若淳抬起头,看着面色红润的小女人,“一个没出世的胎儿都知道我对他好,不像有个没良心的女人,跟了我七年都不知道我的好!”
他还记仇呢,记得她打击他的话!
她正想说什么,他已经起身了。
莎莎站起要送他,被他劝着没动弹,“千万给我小心,不然我回来非揍你不可!”
看着站在客厅,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他满心不舍和不安,生怕她再出事似的。
在他出门后,莎莎红了鼻子,“我当然知道你的好!体贴又温柔,会撩人,又帅!我哪招架得住!”她自言自语,回答他刚刚抱怨的话。
他非常好,只是不爱她。
——
杜若淳的担心,还是发生了,莎莎摔下楼梯早产,当时,他正在回国的航班上。刚下飞机就得知她早产的消息,吓得魂不守舍,好在他们母子平安。
他的干儿子非常可爱,在保温箱呆了一周的时间,小名叫小耳朵。
出院后,莎莎没有拒绝杜若淳的好意,搬进了他的公寓,有保姆照顾。
“臭小子!又拉了!真臭!”杜若淳一脸嫌弃地捏着鼻子,另一只手捏着沾上黄色粑粑的纸尿裤,大声道。
坐*上的莎莎莞尔,拿着手机又拍下他那糗样!
看着他不嫌弃地帮儿子擦屁股,笨拙地帮他穿纸尿裤,莎莎一直快乐地笑着。
“杜哥,小耳朵该吃奶了!快抱过来!”她扬声喊。
“刚拉过又要吃?这臭小子,天天就知道吃喝拉撒睡,真幸福!”他沉声道。
“你小时候不也这样?!”莎莎反驳他道,已经掀开了衣服,拿着棉球蘸着温水,将幂幂擦了擦。
杜若淳无意中又看到了,下腹一阵发胀,咽了咽口水。
不一会儿,小耳朵就到了妈妈的怀里,小家伙大口大口地吸奶,一双乌黑大眼不停地转动,偶尔还看向他,跟他炫耀似的。
杜若淳不禁想到了以前,它们,可曾是他的专属!
“臭小子,得意什么?!我吸它们的时候,你这小东西还不知道在哪呢!”他睨着小家伙,酸溜溜道。
莎莎愣了下才听明白他的意思,脸颊刷地红了!
“*!”说话间,将睡衣往下拉了拉,不让他看。想看而不得,杜若淳着实心痒难耐,加上禁欲太久,十分难受,只好离开她的房间,躲去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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