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上赵珣丢在庙外的高头大马,姜婻顺势搂着裴南苇,将其抱于身前位置,两人骑着大马一路朝着官道驶去。
按照时间估算,此时的青鸟几人,应该还未离开襄樊城很远。
此时,距离襄樊城一二十里外芦苇荡,阳春白雪芦花飘飘,阳光下,阵阵花香从芦苇荡中央飘散至四周。
在那旁边,一辆宽大马车停顿于官道之上。
马车下,五个绝色女子站于车旁。
与一旁芦花漫天飞舞的唯美景色不同,此时几位女子脸上都面露凝重,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难题一般。
在几人对面,两男子负手而立,在他们身后,还有四具甲胄呆立。
其中,站于四具甲胄前的男子,较为年轻,看上去像是这几具甲胄的主人一般。
而另一男子年纪则稍长一些,看上去约莫已是中年模样。
男子一身普通粗衣,双目微闭,负手而立,似有一番高手韵味。
五个女子中,一身穿玄色衣袍的漂亮女子,美目微皱,看清对面那年轻男子后,向前一步迈出,走在了几女前,对着远处的两人四甲,瞠目怒喝:“赵楷。”
这几女子正是刚从襄樊城出来的徐渭熊几人,而对面的年轻男子则是昨夜被姜婻一剑毁去一具土甲的赵楷。
至于赵楷身旁,浑身透着高手范的中年男子,则是天下武者排名第十一的王明寅。
也就是武帝城那位生性古怪作妖,要装什么天下第二,不然,这位王先生,那也是鼎鼎的前十强者。
很轻易便能感知到眼前两人的不善,青鸟一掌拍在马车车轴上。
顿时,一柄猩红长枪便露出在众人眼前。
这一路,因为有姜婻在,她本觉着应该没啥机会让自己出手,所以她便将自己的刹那枪塞做了车轴。
如今,面对两个来势汹汹的敌人,作为在场人中武道境界最高者,她自然要站出来,而且,姜婻临走前也交代过,让她护好众人。
长枪如龙,猩红狰狞,娇颜铿锵。
“先生,那个便是徐骁的女儿。”
赵楷指了指徐渭熊身后的红衣徐脂虎,与身旁的中年男子喃喃一语。
至于站于最前面的徐渭熊,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她也是徐骁的女儿。
刺啦一声,徐渭熊手中红螭瞬间出鞘,剑尖直指对面的赵楷,口中怒喝:“赵楷,你想干嘛?”
到了此时,对面的徐渭熊竟然还朝自己亮兵器,再想到昨晚徐渭熊与那男子的亲昵表现,赵楷胸中怒意便忍不住再次翻腾起来。
听到赵楷的话,王明寅只是微微点头,紧闭的双眸微微睁开。
“生的倒是不赖,只是与徐骁不像。”王明寅瞅了眼被徐渭熊护在身后的徐脂虎一眼后,表情变得有些玩味道。
昨夜,痛失挚爱的赵楷满目破败,迫于姜婻实力强大,只得暂避锋芒,带着藏于暗中的金甲离开。
徐渭熊的变心,至少在他看来,徐渭熊昨晚是变心了。
这事对他的打击很大。
尽管如此,刚才他也没把徐渭熊的身份说出来,在他心中,徐渭熊的地位,还是很重。
土甲没了,说不难受那自是假的,但这样的甲胄,他还有四具,可是徐渭熊不一样,此等奇女子,世间仅此一个,失去了她,那这世间便再无能与自己相配的女子了。
痛失挚爱,他赵楷举目破败啊!
痛定思痛,分析原因,实力太弱了,
是的,就是自己实力太弱了,倘若自己再强几分,是不是她徐渭熊就不会离开自己了。
他找到了大师傅告诉自己的那个隐于襄樊城中的天下十一。
只要自己与他说徐骁后人将出现在襄樊,那他自然会出手。
于是,在昨夜如丧家犬一般逃离后的赵楷转身便找到了王阳寅,说出徐骁后人此时正在襄樊城中的消息。
这才有了现在的,襄樊城外芦苇荡,围堵徐骁后人徐脂虎。
他王明寅堵徐脂虎,而赵楷自然堵的是徐渭熊和那个该死的男人。
只是,赵楷有点懵,这都这么久了,那男人怎么还没出现,莫非是知道自己两人会出现,自己提前跑了?
“徐渭熊啊徐渭熊,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看吧,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我才配得上你这等奇女子,待我登上那个位置,你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一时间,赵楷已经想到自己登基称帝再与徐渭熊琴瑟和鸣两相长久的幸福生活了。
“先生,家父当年围城,实属国战,国战无私仇,先生此等英雄气概,想必应该不会不懂吧。”
徐渭熊右手紧握着符剑红螭,看着对面的中年男子沉声道。
经过这短暂的时间,本就博闻广记的她,已然认出对面那人是谁。
当年襄樊城守城将军名叫王明阳,其弟王明寅,乃是天下第十一的大武者。
眼前这人,便是王明寅。
而王明寅今天会出现在这的原因,徐渭熊也大致明白,只是她没想到,赵楷也会出现。
王明寅声音低沉,听不出其情感如何:“确实,国战无私仇,家兄死前也特别告诫过,但是,我曾说过,徐骁后人永世不得踏入襄樊半步,这规矩,是你们先破的,那便不能怪我以大欺小了。”
此话一出,徐渭熊几人如坠冰窟,一股无形的压力将几人笼罩在内。
“看这架势,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大家小心。”
感受到对面强者散发出的赤裸杀意,青鸟与身后众人正色说道。
以青鸟如今的实力,她知道自己抵挡不了多久,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拖延到姜婻回来。
可是,面对一个天下十一的强者,自己真的能做到吗?
看来,唯有死战了。
自家公子将身后众人交到自己手上,她青鸟就是死,也得护住她们。
不为她们,只为姜婻的那一声叮嘱。
“先生天下十一,小女子冒犯了。”
青鸟知道,胆怯乃军之大忌,狭路相逢勇者胜。
面对一个几乎无法战胜的对手,此刻若是胆怯,那便真无半分胜算可言。
唯有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