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道德林?”
一片幽静树林外,离阳私生皇子赵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弯曲着身体,双手撑着膝盖,一副累极的样子。
“如果大师傅所言无错,那千年老怪定然在此。”
赵楷望着前往梦寐的树林,脸上虽尽是疲态,心中却是止不住的狂喜。
按照赵楷他大师傅的话,只要赵楷找到道德林中的那个神秘千年老怪,并得到他的传承。
那便不愁大业不成。
只是,如何获得那一位的心得传承,他大师傅未曾给过提示。
想来也是想考验一下自己。
赵楷心中如是想着。
……
道德林内。
闲逛而来的鱼幼薇,看着眼前那倒地不起,不知生死的老人,一时间有些慌了。
因为昨夜和姜婻双修,如今已有丁点内力的鱼幼薇顷刻间便运转起自己体内仅有的那点内力,将之尽数灌入自己的双脚。
咻。
一阵微风如惊鸿掠过湖面般,从林间拂起。
鱼幼薇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空气中顿时响起一阵破空的嘶鸣声。
下一瞬,鱼幼薇便来到了老人身旁。
待她一靠近老人身旁,一股浓烈混浊的酒气便从老人身上,奔腾冲杀而出,直窜鱼幼薇鼻腔。
刺鼻的酒气,让毫无防备的鱼幼薇,那张精致雅淡的秀眉忍不住微微一蹙。
右手衣袖下意识便要被她抬起,捂向口鼻时。
地上老人身体,蓦然猛地一翻,整头朝着鱼幼薇这边猛然转来。
而后,鱼幼薇便看见,老人那张因酒醉而潮红的脸,猛的一抽,连带着嘴角也跟着疯狂抽搐了起来。
“这…莫非…”
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从鱼幼薇心底升起。
就在这时。
老人嘴里猛然又是一抽,一股肮脏污秽之物,夹杂着浓烈的糟糠劣酒之气,朝着鱼幼薇洁白如雪的素雅薄纱长裙上,喷涌而来。
霎时间,一股比老人身上刺鼻烈酒还要猛烈千百倍的难以言状的味道,如洪水猛兽般,粗暴的冲杀入鱼幼薇鼻中。
呕~
还未等鱼幼薇做什么反应,老人又是一声酣畅淋漓的...呕吐声。
鱼幼薇本就懵逼的大脑,被老人的呕吐物再度狂轰滥炸后,直接就给整殆机了。
“这?!”
鱼幼薇整个人都傻了。
呯。
吐完之后,老人直接就又醉死在了地上。
见状。
鱼幼薇更加无语了。
可是看下身旁的老人,醉酒泛红的脸颊,鱼幼薇不知怎滴,心中的郁闷与气愤,突然就消失了。
“你我皆是人间一漂浮。”
鱼幼薇呢喃一声。
天性善良的她,天然的以为老人应该是学宫内的某位先生,因为乱世,最终孤苦一人,一时间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亡亲,便不由得有些心疼起眼前的老人来。
沉思片刻后。
鱼幼薇将自己身上被老人吐脏的披衣脱了下来。
好在这会才刚入夏,早晨的天还带着丝丝凉意,所以鱼幼薇出门时便多披了件衣衫。
没想到还真就用了。
将脏衣脱下放于一旁后,她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双眼朝着四周疯狂张望起来,像是在找寻什么。
终于,她在离老人躺下约莫一百五十处,看到树林中心方向,隐约有一座草庐。
“想来那便是老人家的居所了,只是好像有点远...”望着远处的草庐,鱼幼薇喃喃道,“那便只能用那个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像公子一样做出来。”
嘀咕了一声后,鱼幼薇便转身朝着草庐反方向走去,最终在一片竹林前停了下来。
一盏茶后。
鱼幼薇推着一个......勉强有点像推车的竹推车,来到老人身旁。
将竹车放下后,鱼幼薇小心的查探了一番老人的情况,发现只是睡着后,便开始着手将他搬入车上。
老人看上去不算瘦弱,但也绝对算不得强壮,可鱼幼薇伸手想将他扶起时,猛地用力。
老人,纹丝不动。
鱼幼薇:???
“莫非已经没力气了?”
刚才在竹林内,因为没有任何工具,鱼幼薇只能强行使用自己体内为数不多的内力和力气,好不容易才将竹车弄好,如今再使出全部力气,竟然没让眼前的老人挪动半分,这就不得不让她怀疑,是不是此时的自己和昨晚的姜婻一样,太虚了!
一搬未动,鱼幼薇心中便也有了准备,酝酿了小片刻时间后。
鱼幼薇一反往日的淑女形象,撸了撸自己的衣袖,跨开双腿,浑身猛地用力。
“嗯?!”
一道因为努力使劲而嘴里忍不住发出的声音,瞬间从鱼幼薇嘴里传出。
嗯...怎么说呢。
很违和。
这种声音从鱼幼薇嘴里发出,便让人觉得很违和。
可是,尽管如此,鱼幼薇发现,身前的老人,依旧纹丝未动,仿佛钉在地上了一般。
鱼幼薇:???
鱼幼薇彻底傻眼了。
“怎么回事,不应该啊?”
不信邪的鱼幼薇,最后一次屏气凝神,将体内仅有的那点内力也彻底运转了起来。
“呼!”
一声大喘气,再次从她口中发出。
这一次,她总算是将老人搬动了。
拖着老人的双手,如同搬运死人一般的鱼幼薇觉得,自己此刻托的并不是一个老人,而是一座高山,一座足已填平东海的高山。
艰难将老人挪上车后,鱼幼薇长呼了一口气。
“呼!”
望着竹车上,鼾声渐浓的老人,鱼幼薇苦笑一声,伸手擦了擦自己额头汗水。
这小半刻的时间,鱼幼薇发现,她竟然将后背都汗湿了。
鱼幼薇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嘴一勾,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笑容,呢喃了一声:“原来干活真的容易出汗,以后可不能再说公子虚了。”
就在鱼幼薇出神发愣时,竹车上的老人,竟悄然睁了睁眼,嘴角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
......
上阴学宫某大殿客房内。
从鱼幼薇房间回去后,天已经彻底明亮,经过了一夜的辛勤,虽说收获颇丰,但却也有些肾透支的姜婻,一回自己房间便直接倒睡在床上,呼呼睡了起来。
突然。
睡梦中他,猛地觉得自己鼻腔似有异物一般,一股瘙痒感便从鼻腔直冲脑门。
阿嚏!
阿嚏!
阿嚏!
一连三个震天响嚏,将姜婻整个人都震得抖了三抖。
睡眼朦胧的姜婻,捏了捏被自己震酸的鼻子,大脑更懵了。
“一声骂,二声想,三声?感冒了?”
“我淦,不会真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