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行知看着躺在床上不动的温言,“鸦青玄来了。”
温言当作听不见。
听到程行知开门的声音,温言烦躁的坐起身,叫住了程行知,“哥哥不要管他,我这不是来找你保护我了吗?”
程行知回头看着温言一脸求夸奖求表扬的表情,“好。”
程行知关上了门,他也知道在这打起来不合适。
温言感觉到程行知站在床边看着她,抬起头疑惑道:“有事吗?”
温言是真的困了,她只是个凡人,又不像那两个大神,睡不睡的都无所谓。
“没事。睡觉吧!”程行知说完躺在了温言旁边。
温言瞬间爬起来了,靠在床里面,眨了眨眼睛,看着程行知没有起来的意思。
算了,毕竟是他的床,温言小心翼翼地越过程行知,打算自己睡地上。
温言怀里抱着枕头,脚还没碰到地面,就听见程行知说:“你不是要跟我培养感情吗?打算去哪里?”
培养个屁的感情,那不是找死吗?跟说我想死了,你杀了我吧!有什么区别。
“呵呵。”温言跳下床,胡扯道:“我突然想体验一下睡在地上的感觉。人生嘛!总是要什么都体验一下的,你说是吧?”
见程行知还想说什么,温言伸手阻止了他,“不要说了,我今天就是想要睡地上。”
程行知:“好吧。你喜欢就行。”
喜欢,可喜欢了!温言又找了两床被子,简单铺在地上就睡觉了。
哪里不能睡,树上都睡过,何况是地上呢?还有被子,已经非常好了。温言非常满足,能睡觉就行。
累了一天,温言很快就睡着了。
天边亮起鱼肚白。
温言突然惊醒了,心里惦记着早上要早点起床回去自己房间,万一让阿姐看到了,就又解释不清楚了。
扭头旁边就是程行知的睡颜,温言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动作轻柔的慢慢起身,不想吵醒程行知。
温言刚坐起身,就被程行知揽了回去,温言无奈道:“你饶了我吧,被阿姐看到又解释不清楚了,到时候又是一场灾难。”
“好,去吧。”
温言如蒙大赦,趁着朦胧悄悄回到自己房门口,正在偷摸开门的时候,余光瞥到好苡靠在墙边看着她,吓得温言手一哆嗦,“阿姐,早。”
“从哪里回来啊?还锁门干什么,屋里藏了什么好东西了?”
温言感觉解释不清楚的话免不了又是一顿打,好苡气势太强,温言结结巴巴解释道:“没……没有,早上空气好,就出去走了走。”
好苡朝着温言走过来,“是吗?穿这样出去走走?”
温言低头看见自己还穿着昨天晚上温泉里裹得那件衣服,都怪鸦青玄,自己都没来得及换衣服。
温言道:“凉……凉快。”
温言刚打开门又猛地“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阿姐,我刚才发现外面有一处景色宜人,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温言神色慌张,拉着好苡就要走。
好苡甩开温言的手,凌厉的眼神盯着温言,“屋里有什么?”
温言连连摇头,眼神飘忽不敢与好苡对视,“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好苡见状要去开门,温言张开双臂挡在前面,“阿姐!我们先去吃饭吧!我饿了!”
温言故意说的很大声,祈祷着鸦青玄识相点赶紧走。这神经病居然还在这里。连衣服都不穿躺在床上,这要是被好苡看见了,不得打死自己啊!
好苡把温言拽到一边,“砰”的一脚踹开了门,走了进去。
温言在后面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快走!快走!快走!
“温言,你给我滚进来!”好苡的怒吼声从屋里传出来。
完了!温言扶着额头,真的很不想进去啊!
“快点!”好苡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怒火。
没办法,温言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温言一脸茫然指着躺在自己床上盖着被子的鸦青玄,故作惊讶道:“你你你!你怎么在我房里?”
鸦青玄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道,“等你给我送衣服啊,谁知你就一去不复返了。”
温言好想毒哑他!快闭嘴吧!他就是故意的。
好苡一个眼神吓得温言打了个冷颤,“他是谁?”
温言看着眼神又在屋里找大刀的好苡,“他是鸦青玄,阿姐,别冲动啊!我可以解释,真的。”
“她就是你阿姐啊!”鸦青玄裹着被子对好苡笑道:“阿姐好。”
温言简直没眼看,“你闭嘴!”
好苡眼带杀气看着温言,那眼神好像在说,开始你的狡辩吧!说不好你就等着行了。
温言揉了揉头发,这怎么解释,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温言观察着好苡的表情,小心的说道:“我说……他是我新买的奴隶你信吗?”
“我信。”
温言松了一口气。好苡继续道:“你看我像傻子吗?一个程行知还不够吗!这又来了个什么东西!”
温言闻言知道好苡是真的生气了,赶紧求饶,“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阿姐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对了,还有程行知,两权相害取其轻,反正跟程行知已经说不清楚了。
温言挺起胸膛,坚定道:“阿姐,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昨天我在程行知那里,程行知可以作证。”
好苡: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好苡看着温言,眼神流露出失望,“让他滚。”
鸦青玄:“……”
温言立刻道:“好,马上让他滚。”
鸦青玄:“……”
好苡转身离开了温言房间。
“阿姐,别生气了。”温言卑微的跟在好苡后面,“我马上让他走。”
好苡叹息一声,挥手,“去吧。”
“好,这就去。”
温言随便找了件衣服扔给鸦青玄,其实她觉得鸦青玄根本就不需要她去找衣服,他们这种存在变换个衣服的能力还是有的。
“赶紧走。”温言说完便转身关上门离开了。
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升起的骄阳,心情有些不好了。驻足了片刻便去找好苡了。
树下有一副石质桌椅,好苡坐在那里,好像早知道温言会来找她。
太阳透过树叶缝隙晃动着。
温言走过去坐在好苡旁边,温言低着头,她已经做好了被好苡责怪的准备,无论好苡说什么她都不会反驳。
温言等了许久也没有听见好苡的责怪,疑惑的抬头看向好苡,阿姐今天这是怎么了?换作平常,不是应该早就大发雷霆责怪自己了吗?
在看向好苡的瞬间,温言眼睛微微睁大,好苡满眼关心与担忧的看着她,甚至内心也因担忧而难过。唯独没有愤怒。
良久,好苡开口道:“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不要一个人扛着。有阿姐在,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温言快速低下头,眼眶湿润,心中震颤,好苡没有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而是告诉温言有阿姐在,我会保护你。
野兽受伤了会躲回洞穴独自舔舐伤口,就算没有任何安慰,也会坚强的恢复如初。温言也是,可若是这时有人知道你的伤痛,报以关心的话,这份强撑着的坚强将荡然无存。
这时害怕和恐惧将会如洪水般倾泄而出,会想要寻求安慰,这是人的本性,情感需求的本性。
人类在脆弱的时候,需要情感的支持。
那样就算再难过的事情,再严重的伤口,都会在对方释放的关爱之下愈合。
可是温言得到的这份关爱却是窃取来的,温言只是来自其他世界里的一个陌生人,可是好苡不知道。
就算那样,温言依然贪恋着这份关爱,也感谢好苡对她的关爱。只要她还在这个世界一天,在温言心里,好苡就是她的阿姐,最好最好的阿姐。
如果一切都是必然的话,那温言觉得自己遇到好苡能够有幸成为姐妹也是必然的了,她接受命运的馈赠。
温言平复了一下心情,她相信,她若是跟好苡说了程行知和鸦青玄的事,好苡肯定会义无反顾的站在她身前保护她。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让好苡因此陷入危险。只要有这份关爱就够了,仅此而已。
温言换上一副不着调的样子,笑着说:“阿姐放心,谁敢欺负我肯定告诉阿姐。”
“再说了,我这么厉害,谁能欺负我。”温言挥了挥拳头,自信道:“除了打不过阿姐,我还是很厉害的。”
好苡蹙眉看着温言,照温言的性子,若是真的有人欺负她,估计早就来告状了,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个鸦青玄真的是奴隶吗?看着不像。”
温言道:“真的,他就是空有皮囊,不说他了,我给阿姐讲讲我在国都遇到的事吧!”
温言赶紧转移话题,把这几个月在国都遇到的事情跟好苡生动形象的说了一遍,当然中毒的事被她一笔带过了,着重说了一下遇到子芷的事。
温言感叹道:“阿姐,你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个干净纯粹的人啊!”
好苡注视着温言,“你不也是吗?”
温言一怔,在阿姐心里她是这么个形象吗?有点开心是怎么回事呢?怪不得好苡担心她会被欺负。温言也是十分担心子芷会被欺负啊!
“阿姐,你还没吃饭吧!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好苡道了声好就和和温言站起准备去吃饭了,好苡转身看到了向她们走过来的鸦青玄,问道:“他怎么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