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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呼吸似有若无。身体也逐渐变得冰冷。

鸦青玄埋首在温言肩颈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心中的躁郁吐息出来,挥手撕开空间,带着温言进了无何有之境。

看了一眼呼吸微弱的温言,直接将人扔到水云之池中。

不知过了多久,温言醒了过来。

鸦青玄靠在巨树边坐在地上,淡淡瞥了她一眼,“别再惹我生气了,下次说不定真会死的。”

为什么这些东西能将自己的所作所为说的那么光明正大理所当然。

温言垂眸沉思,她还活着啊!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还活着,一切都还会有希望不是吗?

会的,一定会有希望的。温言在心里默默地想。

程行知也好,鸦青玄也是,温言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机会,也没有拒绝的能力。

垂下的长长睫毛遮住了眼底的黯淡,若有机会……若有机会!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浸在水云之池,心中无比宁静,温言想明白了一件事,既然程行知放心的把自己留在这里,肯定就是知道鸦青玄不会轻易杀了自己。

结合这两次自己都还好好活着,温言更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温言不怕死地说道,“惹你生气?我什么时候惹你生气了?怎么没有气死你呢?”

鸦青玄::“……”

“还真是感谢你大发慈悲饶我不死啊。”温言边说边拿起岸边的衣服,穿好衣服缓缓朝着鸦青玄走过去,“其实你杀了我是没办法占据我的身体的吧?我若死了,这身体对你而言,也就没用了。”

温言见鸦青玄不说话,继续道:“你想要我的身体,只能在我活着的时候抹消我的灵魂。但可惜你没有办法抹消我的灵魂。因为只有欲望失控,灵魂被侵染了,你才能做到抹消他人的灵魂。”

“但是很遗憾,对于欲望的把控,我还是挺有信心的。这还要感谢程行知,若不是他,我也不会拥有这样的灵魂。”温言站在鸦青玄前面,“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让程行知拿走我的灵魂。”

温言耸了耸肩,摊手道:“也很遗憾,这个程行知好像也做不到。”

老天对自己还是有点仁慈之心的,总不能处处受制于人,任人宰割吧!想明白了这一点,温言也无所畏惧了,这场游戏,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他们失去耐心之后杀了她罢了。

但游戏刚刚开始,彼此还是很有耐心的。

“所以劝你还是不要在我这浪费时间了。”温言对鸦青玄眨了一下眼睛,“好歹相识一场,给条活路,放过我呗。”

鸦青玄抬眸,“这些是程行知告诉你的?”

温言说道:“不是。我猜的。不过看来好像猜对了。”

“那你不妨再猜猜,我会不会放过你?”

“我猜会的。”

“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聪明。”鸦青玄一把拉过温言,揽在怀里,笑靥如花,“也很遗憾,猜错了。不会。”

鸦青玄看着温言沉下去的脸色,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她和他们是一样的。

不会就不会吧,顺其自然吧!温言自嘲道:“好吧。既然你非要如此,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我会给你时间爱上我。”鸦青玄揽紧了怀里的人。

温言默默叹息,自己的这副身体虽然还不错,可毕竟也只是凡人之躯,说什么给她时间,鸦青玄只是想要一副属于自己的身躯罢了!像程行知那样强大的。

如果真的得不到,也只能选择退而求其次罢了。

但起码这个结果对于温言来说还是挺好的,至少小命暂时保住了。温言心情都不由得好了起来。

温言伸手推开了脸快要贴在她身上的鸦青玄,从他怀中站起身来,说话就说话,动手是什么毛病,懂不懂什么是尊重!

“多谢你了。既然如此,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其实我还可以给你一种选择。和我一起永远留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说过了,程行知永远都不会找到这里。”鸦青玄真的有一种想要把温言永远留在这里的冲动,他知道即使这么做,温言也无可奈何,她根本就逃不出去。

温言扫了一眼无边无际的无何有之境,美的像是一幅画卷。但这里太虚无,一点都不真实,“不必了,这跟死了并没有什么区别。我还是更喜欢热闹的俗世凡尘。”

“对了,你刚说可以切断我和程行知的心流感应。”温言转身期待地看着鸦青玄。她早就受够了被别人窥探心思的感觉。

鸦青玄:“建议你还是不要这么做,程行知主要的目的不就是通过你感受这世间之人的七情六欲吗?如果断了这种联系,你觉得他会做什么?说不定会跟我拼命杀了我。”

温言:“……”

温言觉得其实程行知杀了他也挺好的。但鸦青玄说道有理,若真的切断了这种联系,程行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一怒之下把温言和鸦青玄都杀了也说不定。

本就是互相制衡的关系,还是不要打破这种平衡了。

……

温言焦急的在厅内徘徊。

屋内来回穿梭着不少人,好苡痛苦的声音在屋内回荡。

“再去端热水来。快点。”

“公主,用力啊!快了,马上就出来了。”

“哇哇……”

一声清澈的啼哭从屋内传来,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

温言一个箭步朝内室走去,一位老妪怀里正抱着新生的婴儿对被汗水浸湿了头发的好苡欢喜的说道:“公主,是男孩。你看看。”

好苡侧头看了一眼在襁褓中的孩子,闭着眼睛,脸上皱巴巴的,“怎么这么难看。”

“公主说什么呢,很漂亮的孩子。”

温言走上前心疼的看着好苡,嘴唇都被自己咬了,纵使强大如她,经历生产之痛也去了半条命。

“阿姐,辛苦了。”

温言转头看了一眼孩子,干净,纯粹。心中不带任何杂质。

原来人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内心竟是如此干净吗?竟然一点欲望都没有。

好苡看着温言一直看着孩子,“温言,你想抱抱他吗?”

温言还真的想抱一抱,“这……我不敢抱,他太小了。”

“来,”老妪将孩子轻轻放到温言怀里,“托着他的这里。”

温言有些紧张,抱着那么小,那么软的身体。既不敢用力,又怕抱得太松了掉下去,感觉胳膊都不知道该怎么使用了。

心中涌起来一丝温暖却又说不上来的感觉,来自好苡的内心,是藏在人类本能里,最真实最强大的爱意——母爱的感觉。

温言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阿姐,你看他,长的皱巴巴的,跟阿昭一样。”

“阿姐,你抱一下。”温言弯腰小心翼翼地将孩子递给了好苡。

好苡脸上有化不开的笑容,从此以后,好苡有了软肋,也有了铠甲。

公元前1250年。

那个意料之中的消息传了回来。

商王小乙去世,子昭继任商朝君主之位。虽然史书只是寥寥几笔,但这过程肯定也是十分艰辛。

新任商王继位,立刻派人前来接好苡到国都。

好苡前来拜别国君王后。此一去,天高水长,怕是不能经常见面了。难免有些难过之意在心中。人生苦难之一,生离!

王后抓着好苡的手,虽知道女儿是去做商王后,可仍然有千万不舍在心头。仿佛有说不完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定要好好的。”

国君看着依依惜别的母子,心中也是复杂难当。他这个女儿好苡是他的骄傲。虽是女子,作战打仗不输男子,跟着他征战多次,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国君想起了那个叫程行知说的“子昭会是下一任商王。”

那个人这么笃定,没想到竟然真的让他说对了。且这次子昭是带着他一起前往国都的,此人心机深沉,不得不防啊!

到了离别之时,国君也忍不住多嘱咐了几句,“此去要多加小心,朝堂不比战场明刀真枪那般,也要堤防暗箭伤人。”

转而将目光放在了旁边的温言身上,“温言,你切不可再依着性子胡来了,一定要收敛性子,切莫闯祸了。凡事多听你阿姐的。”

“是,国君。”温言低敛眉眼,恭顺的说道。

小歌抱着温言的腰将脸埋在温言肚子上哭的稀里哗啦的。温言无奈的扶着额头,这也不能带着他去啊!

温言本以为这次自己就不能再跟着去了,谁知她那素未谋面的便宜老爹突然跳出来,坚持让温言跟着好苡。

温言都怀疑他是嫌自己麻烦,不愿让自己待在他身边,那个便宜老爹心里眼里只有草药植物和她那个名义上的阿娘,再容不下其他。自己能长这么大,还真的多亏了有好苡这么个阿姐啊!

跟着好苡同去,也正好遂了温言的意,本就打算悄悄溜出去跟着她,这下好了,可以光明正大的跟着了。

纵有千万不舍,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候。此次还是由彦珩护送。

一众人等就启程前往国都了。

温言与彦珩并辔齐行,走在队伍最前方,好苡和两个孩子则在后面马车里。

谷山看着走在前面的温言,嫌弃的看了一眼鸦青玄,“你为什么要跟着一起来?”

鸦青玄悠哉地坐在马背上,“你都好意思,我为什么不能一起去?”

谷山一噎,自上次那事之后,他一直觉得自己再没脸面见温言。谁知温言却并未把此事当真,依然如从前那般。

况且此次谷山乃是追随好苡,他从小出生入死跟随好苡,是好苡最忠诚的将士,自然是好苡在哪他就在哪。

走走停停,两个月后,众人抵达了国都。

温言重新回到这个地方,心中还是很复杂的。路过祭祀台,想起了那次残忍的祭祀。心中泛起寒意,别过头不再去看。